弗朗西斯总是随身带着一本偷来的马里兰州驾照,有时他会在比赛前把那本驾照拿出来看上一会儿,假如身边有人,他多半会问上一句:“我和她确实长得很像,是不是?”
驾照原本属于一个叫布伦达·威尔逊的黑种女人,照片中的她戴着一顶造型夸张的红色皮帽,显得喜气洋洋——那是弗朗西斯的母亲。弗朗西斯像藏宝一样把驾照藏在一个红色漆皮钱夹中,事实上那个钱夹就是专门用来放这本驾照的。
当这本驾照放在布伦达·威尔逊本人的钱夹里时,弗朗西斯还不会扣篮。1995年3月,布伦达正在顽强地与癌症抗争,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心脏病夺去了生命,在母亲过世9年之后,弗朗西斯依然会经常提起她,他坚信她依然在天上的某个地方关照着自己。
就在布伦达过世后不久,弗朗西斯忽然能扣篮了。科学的解释是弗朗西斯在这一年里长高了4英寸,但他宁愿相信是母亲在天上帮助自己,他说:“我百分之百地相信有天堂,我突然能扣篮只能说是个奇迹,否则怎么解释我在那一年里身高疯长,弹跳力也增强了不少?”
9年来弗朗西斯一直相信母亲留下的那本驾照是他的飞翔执照,不过即使他的弹跳力是来自上天的赠予,有些东西仍是与生俱来的。有一次在更衣室里的闲聊中,弗朗西斯聊起自己小时候的街球比赛,他说:“那种比赛有时候会比NBA还刺激,记得我还在上八年级时,在一场街球比赛中弄断了一个家伙的脚踝,还好当时正好有辆救护车从旁边经过,当我们把他抬上去时,他已经痛晕过去了。”
直到今天,弗朗西斯这种“街球风格”的狠劲还没有改变,他的队友泰勒偷偷“揭短”说,弗朗西斯有时在比赛中输急了还会掉眼泪,不过“这种时候肯定有人要倒霉了”。即使是在火箭队的训练比赛中,弗朗西斯在自己的一方比分落后时脸上也会阴云密布,只有追平比分时他的脸色才会好看起来。
“这就是我始终相信史蒂夫的原因。”火箭队主帅杰夫·范甘迪说,“他在任何时候都不愿意服输。”
弗朗西斯并不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一切都从他在继父的抽屉里偷出那本驾照时开始,他说:“在遇到那种变故时,你必须作出决定:要么做一个追随者,跟着街角的那帮小子到处开枪和卖药丸;要么就做个领导者,让生活沿着自己希望的方向继续下去。”
于是,弗朗西斯开始沿着一条不可思议的道路继续前进,现在他是火箭队的“特权”,尽管有时候队友们也会叫他“大头”,因为他看上去实在是太瘦了。诺里斯没有离开火箭队时,老是在更衣室里嘲笑弗朗西斯的腿像两根棒球棒;上赛季有一次弗朗西斯赤裸着上身展示肌肉时,一贯内向的埃迪·格里芬不声不响地给他递过去一条浴巾,引来其他人的一阵大笑。
是的,火箭队的老大一个瘦削的后卫,他在12年级时跳起来还够不到篮圈,他能被人叫做“老大”,只因为他有一本偷来的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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