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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智强:另类足球圈系列之五:足球老板的悲喜剧
2004年2月8日10:26  搜狐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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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狐体育讯 足球老板这个称谓是有中国特色的。叫老板,不过是感觉好听一些罢了,因为在中国的甲A甲B俱乐部中,许多老板不过是国有企业或国有上市公司的一线负责人,真正可以称作老板的民营企业投资人仍未过半数,所以某种程度上,老板也就是叫着玩。这年头都知道老板财大气粗,在一般球迷的眼中,足球老板的脾气更是大得很,论脾气中国足球老板已经居于世界前茅。可悲的是,国外足球老板不管自己懂不懂球,都会请个足球专业人士来管理俱乐部;而在中国,老板多少给人事必躬亲的形象,所以有人怀疑老板“战斗在第一线”是为了出名,因为他即使作了二十年生意,赚了多少个亿,可知道他的人并不多,而介入足球才几天,却闹得家喻户晓了。

  不过,搞足球的老板气再粗,也有可怜可悲的时候,只是公众不了解而已。实话说,在中国足球这个大舞台上,足球老板正扮演着一个悲喜人生的角色。

  老板相最好让地球人都知道。

  现在给球迷印象最深的,是老板脾气大且可以任意发泄,上至中国足协,下到新闻媒体、甚至他们的衣食父母球迷,似乎想怎么骂都行,当然对自己的球队,更是握有生杀大权的。现在数数,还有老板没骂过中国足协的吗?可能没有了。可足协的人不服,你别骂,不玩走人啊?老板便不说话了,遇到足协头头,不仅笑脸相迎,还想搞好关系呢;现在数数,还有几位足球老板没被媒体大篇幅捧过,似乎没有。要知道这是足球圈的利好,换了他出道的“经济界”,恐怕花钱也只能做“硬性广告”了。

  一般老板在本队主场比赛时,不仅亲自要到场,有时候还能请到足球书记、足球市长现场“考察”,期间可以多交流,这是足球有别于其他行业的好处吧,所以老板看球时也不轻松,尤其是本队落后时,觉得脸上无光,往往差人到休息室发表意见。当然领导走后,开个小会,发发脾气,找出几个“罪人”,让队员或教练肝颤肝颤。实话说,大部分老板并不懂球,大多也就是“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胡骂一通也骂不到点子上,可这年头还有谁敢和老板“切磋”呢?不过泛泛地骂等于没骂,老板和球员都知道这么回事儿,有时候也不是要骂谁,就是要抖抖老板的威风,让他的下属知道老板是有脾气的罢了,所以老板真生气的时候,往往采取点名谩骂的方式,可以骂一骂守门员为什么丢球,可以骂一骂教练换人为什么没效果,也可以骂一骂前锋为什么不进球,当然还可以骂一骂外援是“水货”。

  有球员介绍经验说:“老板骂人时最好表现得痛苦点,要不有可能被点名批评。”有一次某队老板输球骂人,偏赶上被骂的球员是个心理再痛苦外表也“无动于衷”的主儿,老板最恨这种人,骂了一阵一观察,还是那个样子,老板真急了,宣布对这名球员降工资、罚奖金,到二线队反省。还说谁要是把这事儿捅给新闻界就开除谁。

  一次,一球队输了关键性的比赛,老板非常生气,赛后在一群跟班的陪同下出现在俱乐部会议室,可这时球员们在洗澡,俱乐部总经理一声令下,球员们披着毛巾被,脸上头上身上挂着肥皂泡就来了。老板骂了一阵人后,宣布对球队整体暂发工资、奖金后便扬长而去,后经总经理提醒,改为暂不发奖金,只发工资,看来合同还是有点约束力的。

  不过,一俱乐部老板气更粗,拖欠球员半年工资不说,奖金多达10个月未发,还传下话来要对球队进行整肃,要抓什么“内鬼”。球员连手机钱都快交不上了,还谈什么战斗力?不过老板可不这样认为,“过去我们经常白干活,而且劲头还很高,抢着干累活重活,这叫什么?这叫觉悟。看看你们现在,钱还少挣了?球踢得越来越差了。”可球员不这么看,三俩地在宿舍议论,“你怎么没说把挣的钱捐希望工程呢?我们买车买房子的钱都没有,你怎么还开着大奔呢。再说那时侯是什么年代?现在连《劳动法》都有了,就是他这种人太多了。”据说后来一球员“叛变”,老板一怒之下将那三名球员挂牌,最后一人在甲B打替补,另外两人只好转行。

  有的老板监督球队几乎达到无时不在、无孔不入的程度。训练场、比赛时、休息室、队员宿舍,什么时候都可能看到老板的身影,有时海外集训时还追到国外,在海外也得撒撒泼。

  有人说,老板骂中国足协有道理,不骂你骂谁,你们说足球市场是朝阳产业,我进来后总赔钱,说明你们没开发好嘛,所以就骂你足协,什么“假球”、“黑哨”那都是托词,只要是对我球队不利者都可以骂,但如果哪天足协升格为国务院直属单位,百分之百的老板会选择立即闭嘴。

  搞足球的老板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名气大,媒体都想采访。不过老板可不是随随便便见的,看看记者陪着的笑脸、苦苦的哀求,还得问问你是哪个报社的。遇到特畅销的报纸或关系好的记者或所在地党报社的记者往往客气一些。一般的情况下,都由秘书挡驾,但也有特例,老板的上司或地方领导写了条子,那必须客气,采访完还得搭顿饭,高兴了还没准送记者几个签字球。别小看被记者缠着,那滋味是局外人不能言喻的,过瘾着哪。

  老板耍派头还体现在对外教、外援方面。某球队新外援来了才几天,连城市的东南西北都没搞清,当然训练上更谈不上什么配合、进球了,老板听说后立即表示,这是水货让他走人。对外教也是如此,老板心中有个标准,比赛能输谁不能输谁,输了不该输的球就发怒,换教练!给他买单,什么合同,那能管得了我?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让他走。对外援、外教耍脾气是足球老板最能体现老板相的时候,而对中国教练还算客气,大家都是中国人,没准那教练还认识老板的上司呢,所以大凡还谨慎些。

  也不能说老板成天耍脾气耍派头,有时还真仁义。保组比赛一场球奖金就有可能超过百万。难怪有的公司职工说:我们的奖金都发不出来,而且还在减人呢,给球员发那么多奖金,这是那家的道理?

  当然,奴才相最好谁也不知道。原因很简单,这是隐私,谁没有走麦城的时候?

  都说老板日子过得舒坦,其实那时“没文化”。什么层次的人有什么层次的苦处,足球老板也惨着呢,只不过公众不知道,记者也不知罢了,那球迷就更不知道了。

  举了例子吧。一球队外教年底走人,正愁找不着人接班呢,俱乐部老总前来请示。“当然找国内的了,”老板开始发话,“外教也不行(其实是没钱,国外高水平的教练有的是,你请得起吗),就请**(国产货),先问问条件。”总经理几天后汇报说:‘* *不说来不来,还提了好些条件。”“他把话说死了吗?”“那倒没有。”“给我他的电话,你到外边等我一下。”其实是怕总经理瞧着他的惨相,但不必轰秘书出去,自己人嘛。

  “* ,你到我这儿来,不会亏待你的。我是有诚意的,什么?还考虑什么?咱俩谁跟谁呀,救救场吧!,兄弟??不就是条件吗?房子我给你买,车也好办??你放心,你绝对不会中途下课??怕球迷?哎,你的工资谁给?不是我给嘛,放心??兄弟,明天我就让俱乐部找你去,咱们草签??一切好说。给我个面子吧。”放下电话,老板让秘书叫俱乐部老总进来,“你明天就找他办,你们办事真苯。”没想到5个月后* 主教练被轰下了台,这时冲在第一线的还是总经理,而老板却“因公”不见。不过* *也不是好惹的,一股脑将要说的话告诉了好友。

  对主力队员客气,这是老板们的通病。与主力队员吃饭坎山,似乎就成为了必修课,这是小事不说了。遇到主力队员受伤躺在医院,还得让俱乐部每天送排骨汤、鸡汤。可同时替补也受伤了,对不起,排骨汤、鸡汤就不送了。当然,有时候也有特殊情况,老板已经决定将队员挂牌,还送什么呢?遇到主力队员结婚、生孩子什么的,老板或亲自出席或派代表送点礼品。至于外援那就更有特殊性了,老婆或者女友来了,“住宾馆。”当然有的是合同就明确了的,有的则是老板为了显示阔卓“送”的,至于球队发不出工资奖金什么的,那不干老板的事,“找俱乐部吧。”这年头,经营高手都是拖欠高手,不欠你的欠谁的?

  某位大牌球星要转会,找几个知心记者先放放风,效果明显,被一家俱乐部老板看中,立即指示俱乐部“马上接触,要快!”可那大腕不愿意来,看来是有目标了?不管他先“摘”了再说。好办,多给工资,住套间,一年报销两次探亲机票。“什么?女朋友要来,暂时的吧?好,那就住宾馆。”最后大腕球员气顺了,不过几场比赛下来就受伤了,几个月没上场。有记者问老板,“* *伤了对球队影响大么?”“没太大影响,我们要靠整体实力。”记者一走,老板立刻指示俱乐部,“明天以我的名义送点钱过去,让他快上场。”嘿,大腕的伤也就好了。

  一老板好给球员打电话这口,没事的时候经常给几个大老级的球员打电话,或表慰问或了解球队状况或问问有什么建议,这似乎给人礼贤下士的感觉。不过,俱乐部一班老总心里可突突,怎么好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呢?一天,训练后两名球员嬉戏间互通老板来电话的内容,一俱乐部老总实在忍不住问,“老板都说什么了?”一大腕算给了句话,“问问呗。”另一个还没好气,“问这个干什么?心里紧张什么?”嘿,回身拿着衣服走了。你说这老总心里啥滋味。

  另一个大腕的引进让球队尝到了甜头,进球数明显上升,不过大腕的脾气也渐长了。他找到老板,“我妹妹想来*城,能不能帮忙把户口弄来?”“这年头还要什么户口?”“不行,来这之前,很多俱乐部都答应过我这事儿,你们必须给办一办。”“你小子明年走不走?我要你一句话。好,不走就行,我们给办。”一言九鼎,大腕妹妹的户口就这样被“征服”了。

  足球老板的老板相和奴才相的交替转换,是现在许多足球老板必修的道行。不过话说回来,人都是这样,谁没有傲气?谁没有走麦城的时候?(夏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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