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足球之“软”,是有20多年的“盛名”的。不敢逼抢,不够凶狠,怕冲撞,怕紧逼,不用说见了欧洲人腿犯软,碰上韩国的太极虎也是魂不附体。国内的比赛,对抗性不强,裁判动不动就吹哨,大家也见怪不怪。
然而,这样软的足球,国内比赛虽然对抗性不强,却是血雨腥风。在国内的比赛中受伤致残,提前结束足球生涯的并不是新闻。当年古广明技术好一些,就被踢断了腿,早早收山,后来去德国勉强发挥余热。如今又陆续传出队员在场上断腿的消息,上周于涛甚至差点被踢死。再有一点,就是比赛虽然并不算紧张激烈,争议却不断,几乎有点球就有争端。乃至裁判没有判罚几乎就得先看明白逃亡的路线,免得被人追打得走投无路。这样的火药味,恐怕世界罕见吧。
现在大家都可以天天看欧洲俱乐部的比赛。人家的场面之火爆,速度、力量、变化的力度,比我们软绵绵的比赛不知道高出多少倍。动作凶狠不用说,裁判也常常是作壁上观,没事不动哨子,不管闲事。拉美的比赛,场面更混乱些,裁判问题很多,但队员打斗、对判罚的争议也甚少。美国的大联盟,速度比不上欧洲,但动作也十分凶狠,裁判同样对队员颇为放任,让大家拼得你死我活、人仰马翻,争议几乎看不到。凶狠了半天,也没有听说谁断胳膊断腿的。相比之下,我们这么松散的比赛,这么几个场次,却出了这么多事,要说正常恐怕也难。
对判罚不服、追打裁判,还好理解一些。中国足坛黑哨盛行,足协处罚不力,于是大家觉得人人是黑哨,每个判罚都是因为受贿,队员觉得“造反有理”,球迷更是怒不可遏。于是场面大乱,世上一下子没了警察,只有小偷,人人追打,人人是裁判。笔者实在奇怪,反腐败在中国各行各业都抓了一大堆腐败分子,惟独足球,虽然大家都知道黑哨横行,给裁判送礼是比赛的规矩,但几年下来,打黑打了半天,只抓了一条小鱼,以后这事几乎就不提了。这样还有什么秩序呢?
队员之间的互相“残杀”,不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就不太好体会他们彼此的心理了。不过大家心理失衡、乃至拿对手泄愤却是肯定的。我们这样的制度,赏罚不均是显而易见的。队员的收入主要不是在水平,大家彼此不服气,互相眼红,也是可想而知的了。这种心态下,场上恶来狠去的,嘴上说不是故意的,也只有天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就是当今中国足球的危机。足协已经威信扫地,并且公开带头默认作假行为,没有道德的权威,还怎么管得了别人?我们现在面临的不是一个有个坏规矩还是好规矩的问题,而是随着足协在道德、权威、能力等等方面的衰落,足坛在渐渐进入一个无政府状态。这在混乱腐败的南美,也是看不到的。所以,足协如果不能出来挽回自己的权威,让裁判有个裁判的尊严,让队员有个队员的职业道德,足协还不如就地解散,把什么中超、甲级等等联赛,下放到地方,大家各行其是、自己寻求自己的秩序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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