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什么好呢? 惊喜太突如其来。比赛之前,远在荷兰的朋友在msn上给我发橙色的文字:阿姆斯特丹下起了倾盆大雨。那文字的橙色竟像蓝色一样满是忧郁。我以为这又将是一个泪水迷漫的夜晚,漫不经心的捷克人会默契地输了球,另一个赛场上的范尼会像卡萨诺一样绝望,荷兰太像一个悲情英雄了。 买好啤酒,把手机以及一切可以扔砸的东西藏在包里,临走的时候在包里多揣了一包纸巾。我依然坐在荷兰被捷克反超那天的那个位置,我等着德国球迷的凯歌,荷兰那个头扎彩色羽毛的老球迷的泪光,等着媒体长篇累牍地哀悼这一只总是早夭的橙子。他们说爱上荷兰就注定是一个忧郁的人,但有什么办法,我必爱他。 我是个骄傲的人,不喜欢让别人扼着我的咽喉,宁愿漂漂亮亮地赢他一场,然后甩头就走。我是个乐天派,不吝于以最美妙的幻想去假定世界,可这次我真的在等死,我太信命了。看到德国人的皮球一轮又一轮地砸向横梁和门柱,看到捷克松软的中场和漫不经心的前锋们,我无比温暖地感谢上帝,荷兰不仅出线,并且堂堂正正、光光明明,并没有依赖任何人。 我说天佑荷兰,果然。德国欺骗了我,他们不是号称战车、号称意志之师么;荷兰欺骗了我,他们不是据说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么。哈哈!就算假球也帮助不了德意志,就像某年的中国人,就算相马直树为自己那个把日本送到韩国人面前的进球懊悔不已,中国人也抬不起脚来。对于中国足球来说,这是劣根性;对德国足球来说,哎,天不助,也不自助。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境遇让我变得善良了,不再肆无忌惮地取笑失利者。对某些人生死攸关的东西,只是上帝的梦与醒之间,任何结果再离奇,都只是一瞬。 那些匪夷所思的球,如果沃勒尔上场,就算他吹一口气也会把球吹进门吧。但他只能引咎辞职,他的德意志大军的无能把放水的捷克人都激怒了。可怜的只有巴拉克一人,他和卡萨诺一样苦命,既然让他天赋异禀又为什么要投胎在德国? 我见到一个德迷,比赛前向我这个可怜等死的人张牙舞爪,比赛之后眼睛瞪得离奇,久久不能回复原状。他说,再也不做德国球迷。这让我想起一句哲人的话:并非你欺骗我,而是我不再相信你,这才使我震动。(翡冷翠) 转自搜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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