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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下课声包围的足协掌门人阎世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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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金牌球市如今大多门可罗雀
本报记者 文青 摄 |
2004年，是世界竞技体育最活跃的一年，以欧洲杯、美洲杯和雅典奥运会这三大赛事领衔的体育热席卷全球，经久不衰。但2004年的中国足球却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冰河期，全新推出的以中超为主导的职业联赛运行现状完全背离了设计者的初衷。足球市场不仅没有做大做强，反而呈现出难以遏制的极度萎缩之态，联赛运作不仅没有实现规范化，反而越来越混乱。无论是中超还是中甲，正处在这样一个危亡的阶段，资本从观望到逃亡，假赌黑泛滥，关注度下降，公信力从缺失到丧失，联赛的品牌价值一再跳水，正以负面评价占主流的舆论趋同，贬为负值。中国的职业联赛面临全面瘫痪，进而崩盘的生死时刻。中超，一个新生儿，却像一个垂死的病人。中国足球目前乃至将来的社会角色定位，需要重新评估。
中国足球伪职业化并没有培育出充分的市场要素，掌控着游戏规则和足球资源的中国足协是一个官商不分的权力机构，没有任何风险，却无本万利
如果把欧洲成熟的职业联赛的谋利来源加以分析，就会明白中国足球的伪职业化，在欧洲顶级联赛中一支球队的收入主要为三个部分，票房占百分之二十，广告赞助占百分之三十，出卖电视转播版权，媒体再据此吸引电视广告所得后再付给俱乐部版权费占百分之五十。可以看出，球队收入来源主要是广告客户的资金投入。在现代营销理论中，这种盈利手段属于二次销售。就是说，球队和球迷都属于俱乐部的投入，依靠球队比赛的成绩和球迷的注意力这样一种产品去与广告客户交换。而中国职业联赛却在出线足球的非市场化因素的影响下，不停地为国家队让路，七零八落的赛程打打停停，从来没有完成的版本，甚至炮制出连续三年没有升降级这样扼杀眼球关注度的荒唐新政。最终造成了目前的恶性循环。由于联赛七零八落，逐步丧失了人气，由于取消了升降级，联赛竞争性缺失，水平下降。职业联赛属于注意力经济范畴，但中国职业联赛售出的产品已经丧失了它应有的功能，造成了无人购买的现状。今年以来，无论是联赛整体的招商还是各俱乐部的招商全部陷于困境，就说明中国职业联赛已经丧失了盈利模式，完全是一桩赔本买卖。中国足球不收到死亡信号才是怪事。
在这样的背景下，纷纷涌动的退出浪潮就不足为怪了。而在目前此起彼伏的资本逃亡大行动中，我们发现，中国足球的基础异常脆弱。无论是国有企业还是民营企业，搞与不搞足球，完全是靠掌门人个人的兴趣。如果换了一个企业带头人，而他对足球又不感兴趣，那么像红塔这样堪称中国职业联赛范本的豪华球队也会在一夜之间坍塌。而有些俱乐部从事足球与否则与当地行政领导的人事更迭息息相关。换句话说，中国足球的基础并非内生成机制发挥效用的必然，而是到处充满了人治的印记。
至于中国足协的身份就更与市场精神相违背了，无论联赛盈利还是亏损，中国足协都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它不是投资主体，却掌握着市场资源的分配、交换，它制定的任何规则对联赛造成的影响都不会牵涉到它的部门利益。这种官商不分角色必然与本该作为市场主体的俱乐部利益发生冲突。
只有完成了产权转换，制度创新和体制突破后，中国足球的职业联赛在经历了一段沉寂期后才会找到自己的下滑底线和上攻通道。中国足球才会迎来真正的救亡运动
必须指出的是，中国足协已经失去了对联赛的实际控制能力，在未来一段时期内，中国联赛的负资产现状不可能扭转，资本只能相继撤退，而很难有新一轮的资金涌入。尽管中国足协还在避重就轻，但各个俱乐部已经发出自救图存的救亡呼声。的确，救亡是中国足球眼下最真实的呼声，也是最无奈的呐喊。生存还是毁灭，直面每一个从业者。但能否实现自我拯救，垂死挣扎般的自我拯救是徒劳的，必须有一个前提就是联赛把根留住。
实际上也正是因为联赛资本的负债率高，10年职业联赛100亿元的投入不可能灰飞烟灭。因为这其中大部分是国有资产。如果联赛死了，就意味着一大笔国有资产的流失。必要的时候，总会有一个看得见的手盘活国有资产。比如中超一些俱乐部的转让，目的不仅是为了退出，还希望套现弥补此前的投入。换言之，如果无人接盘，还要继续搞下去。因为一旦纯粹地宣布退出，此前的投入就彻底打了水漂。最近，一些地方的行政领导已经出面安抚一些俱乐部，至少，我们看到了联赛存活下去的希望。
但中国职业联赛即使存活下来，也必然大面积缩水。联赛的规模将回到它真实的价值杠杆上。首先未来的联赛已经不可能玩烧钱游戏了，为了降低成本，大幅度地限薪运动即将展开，彻底改变中国足球价格与价值严重相背离的痼疾。其次，国有资产尽快退出，民营资本将成为联赛的资本主导。从政策面上看，国有资产必须在未来几年内与非主业尽快剥离，国有资产退出足坛是迟早的事。国有资产退出了，才会改变不计产出一味烧钱的模式。再次，中国足协要尽快放权，成立以中超公司为主导的职业联盟，让俱乐部成为市场真正的主人。其实，中国足坛近来愈演愈烈的派系之乱，实际上是俱乐部谋求自主的联盟。如果体制理顺了，在充分市场化的环境中，派系就必然演化成俱乐部联盟。
只有做到了上述三点，中国足球才会正本清源，进而固本培源。也只有完成了产权转换，制度创新和体制突破后，中国足球的职业联赛在经历了一段沉寂期后才会找到自己的下滑底线和上攻通道。中国足球才会迎来真正的救亡运动。大乱之后必有大治。
如果将安馨园的硬件优势和国力的人才优势合二为一，陕西足球的种子就能保留住。但最大的瓶颈是，已无保级之虞的国力负债太多，与安馨园合并缺乏现实的操作性
今年以来，陕西足球的生存危机也全面爆发了。无论是国力还是安馨园所出现的危机都是中国足球大环境的体现。国力开创了陕西足球职业化的先河，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贡献，在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西北地区能出现国力这样一支职业化的球队，非常罕见。国力也因为自身的稀缺性长期享用了政策优惠、球市垄断等各项足球资源。但国力的致命错误是在高速发展的时期，没有及时完成股份制改造等企业体制转换，失去了做大做强的机会，至今还是李志民一人在支撑。而搞了9年足球的国力没有自己的基地，没有足球之外的产业依托，当球市低落时，衰败则成为必然。
安馨园也是资本单一的民营资本搞足球，老板冯军弟量力而行的经营理念，使得这支球队一步步成长起来，不仅拥有了基地，还冲进了中甲。但安馨园很不幸，它的稳步成长赶上的却是中国足球从大热到大冷的大萧条时期，才涉足甲级联赛不到一年就坠入谷底，苦苦支撑。
毫无疑问，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无论是国力还是安馨园都有可能在明年消失在我们视野中。因而，陕西的职业足球到了最危难的时刻，这个时候，他们最需要帮一把，需要必要的政府支持，大企业的雪中送炭，以及球迷的关注。其实，也并非没有解决之道，如果将安馨园的硬件优势和国力的人才优势合二为一，也就是说，陕西只保留一支甲级球队，无论安馨园还是国力是否退出足球，陕西足球的种子算是保留住了。但最大的瓶颈是，已无保级之虞的国力负债太多，与安馨园合并缺乏现实的操作性。安馨园保级希望渺茫，如果不走收购中甲名额的捷径，没有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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