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4时，国安足球俱乐部一楼会议室里传出了现代队教练组组长杨祖武高分贝的声音：“你们输球，我怕什么啊？！你们是为自己踢球！今天报纸上说什么‘心虚’，我有什么可心虚的！我要告诉你们，精神决定心态，精神都没有，心态从何谈起啊！”显然，20日现代队输给健力宝队的结果仍然让杨祖武余怒未消。
从会议室出来的杨祖武仍然是往常般的不苟言笑，前段时间国安俱乐部与中国足协的多次“交锋”已让他身心疲惫，眼下现代队的失利又让这位球队带头人怒从中来。杨祖武没有带队参加随后的训练课，他依旧在处理着手头的一些紧急事务，训练课交给了执行教练魏克兴和赵旭东。
两个小时之后，队员们结束训练，杨祖武的工作也暂告一段落，他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了三楼尽头处的办公室。面对记者的等待，他直率地说：“你还能让我说什么啊。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总经理这个层面能解决的了。”他眉头紧锁：“过几天要开的投资人会，那就是老板们的事情了，人家考虑的跟咱们又不一样了。”
杨祖武每天都剪报，照他的话说就是“打开一些思路”。在他的办公桌上，摆放着现代队比赛的最新报道，《杨祖武赛后发怒》、《有钱的输给没钱的》，醒目的标题冲入眼帘。杨祖武提高嗓门说：“我没吓唬（北京方言，斥责的意思）球员，那叫批评，踢的不好就得批评。我们和深圳队的实力差不多，我们的球员老觉得人家两天没训练了，钱又发不出来，自己先软了，怎么踢人家啊！”他顺手拿起一张报纸抖了几下，“报纸上说我批评球员了，大家肯定觉得我好，因为我批评他们踢得不好。实际呢，我认为，这是骂我呢！怎么讲，是我没有管理好球队，没带好队，才踢成这样的！”
说到这里，杨祖武又感叹起，现在的职业足球真的和以前专业体制的时候没法比。他突然话锋一转：“过去条件是不好，球袜都露着脚趾头。可既然现在条件好了，文化环境和人文环境好了，人的素质也得提高，包括球员的素质。我一直说，球员不能光为自己踢，一边是老百姓，这是衣食父母；一边是老板，给你发钱的。球员要是踢不好，对得起谁啊！”
杨祖武昨天中午刚从深圳返回北京，他在深圳受到了球迷热烈掌声。讲起这些，杨祖武不以为然：“球迷给我鼓掌，那不是冲我，那是冲着足球改革。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谁也不认识我，那是球迷对中国足球现状不满的表露。”
自从10月2日罢赛之后，成为新闻人物的杨祖武便失去了“正常”的生活，他自己说：“罢赛起到现在，我回家住的次数不超过3次。忙的时候都是夜里两三点钟才躺下，可第二天老早就有记者来敲门要求采访，我脑袋都大了。我也就仗着是运动员出身，现在就是吃老底儿呗。唉，不行了，岁数大了，家里人老担心我，经常打电话来关心关心。”
处于忙碌中的杨祖武时常回忆起曾有过的那段赋闲时光：“那时候，我就是每天看看书，思考思考问题，挺有收获。现在把你推到台前了，你就得好好干。干了一辈子足球，还有两年就退休了，要真退了之后没什么事干了，恐怕还是觉得别扭。”
周五上午，杨祖武又得奔天津，为周六的比赛做准备。他说：“晚上一躺下，心里就想，今天总算过去了，可明天呢，还得接着忙啊！”
记者要起身告别时，本想抽空回一趟家的杨祖武给家里拨了个电话：“今儿不回去吃了啊。”随后，杨祖武起身向俱乐部一楼的餐厅走去。 本报记者高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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