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西蒙斯1975年出生在伦敦南部的克罗登,双亲都是白人,在他很小时就已经离异。他从小支持的球队是富勒姆,但因为母亲杰姬在水晶宫俱乐部主场塞尔斯特的附属酒吧里工作,得以在这座离他家步行只有几分钟的球场里做过球童。
长大后的马修·西蒙斯还经常去母亲的酒吧里帮忙端茶上酒,与此同时,他开始参加不列颠民族党和国民阵线的集会,这是两个带有极端民族主义色彩的组织。17岁那年他曾被判抢劫未遂罪,因为他用一柄大扳手袭击了离家不远的一座加油站里的服务生,后者是斯里兰卡移民,如果不是因为闪躲及时,差点就脑袋开花了。
这之后又过了三年,这期间英国的顶级联赛进化为了“英超”,失足青年西蒙斯也迎来了他的20岁。他的生活没有多少改变,到现场看球依然是他最主要的业务消遣。1995年1月25日这天,曼联作客塞尔斯特,这样的大场面西蒙斯当然不会错过。他坐到了主看台上,痛快地诅咒着“该死的红魔”——尽管这天曼联穿的是黑色的客场球衣。比赛进行到第XX分钟,曼联的法国王牌坎通纳被罚下场,径直向球员通道走去。这时候西蒙斯不在他原来所在的第11排,他出现在了广告牌后的头排。按照他的解释,他是去上厕所,先走下来再顺着头排横着走是最方便的路线。不过就在电视摄像镜头的注视之下,原本是要退场的坎通纳突然改变方向,猛跑几步,跃过广告牌飞起一脚……全球场震惊了,全世界震惊了,作为受害者的马修·西蒙斯出名了。
所有的媒体都希望采访他,不过《太阳报》捷足先登,向他提出了“独家付费专访”这个他从没听说过的玩意,传闻中他为此得到了1万英镑。不过后来西蒙斯说没有这么多,《太阳报》只是事先给了几千英镑,原来许诺的事后支付的那部分从来没有兑现过。
没有得到他配合的其他媒体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把他的单亲家庭成长史和不甚光彩的过去调查出来了,舆论的风气很快改变,大众眼中的他迅速从“受害者”变成了“足球流氓”、“种族主义分子”。《太阳报》也没有站在他的立场,只是为其他媒体的口径提供了更多的细节。为此西蒙斯至今认为把自己的故事卖给《太阳报》是个巨大的错误。
不过媒体关于他的热情很快就过去了,毕竟那起事件的主角是坎通纳,外号“国王”的英超第一代超级巨星。重新变得寂寂无名的西蒙斯在之后不再去酒吧了,不过还去球场看球,主要是去富勒姆的主场,偶尔也会去塞尔斯特球场,依旧坐在当年的主看台上。
现在的他正式职业是砖瓦匠,不过建筑工地上的各种手艺活他都干过。自从事件发生后,他家族中的一些亲戚再也没和他说过话,后来他的妻子也和他分居了,现在他和七岁的儿子相依为命,他说儿子是他现时生活的重点。
回忆起快十年前的那一天,西蒙斯依然否认通常可见的历史纪录:他当时跑下11层看台对坎通纳叫道:“你他妈的滚回法国干你娘去!”(另一种版本的说法是“法国杂种”)。当时站在他身边的女球迷凯西·恰奇曼支持了他的说法。不过在坎通纳飞起那一脚之前没有录像能显示西蒙斯当时的举动,当然更没有录音记录。西蒙斯承认他当时在说话,但究竟说了什么呢?他对此含糊其词,只是强调是并非攻击性的。
就在他被《太阳报》秘密安置在一处旅馆中的24小时里,西蒙斯还偷偷有过一个令人惊讶的举动:他拨通了曼联俱乐部的电话,让人帮他找弗格森接电话。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曼联的人当然不会随便把主教练的分机告诉他。回忆起当时当日的胆大妄为,西蒙斯自己也想不通何以如此。他说,也许自己只是想把事情的进展弄清楚。
西蒙斯现在依然说坎通纳可耻。圣诞节快到了,他计划在此之前搬一次家,新地址尽量不让太多人知道,因为当年那起事件快接近10周年了,媒体肯定会为此做东西,顺带又把他揪出来。他说他不想让儿子受此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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