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皙清秀的长相,周苏红全然不像个江南女儿。这个能喝一斤白酒面不改色的女孩,除非上镜头从不化妆不爱打扮,说话声音响亮,讲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正如她的绰号“炮炮”,周苏红无论言行都是一个炮弹出膛般干脆爽快的人。“我希望有机会再进国家队,我还想参加2008年北京奥运会。”
国内联赛 准黑马的排头兵
由于周苏红目前正跟随浙江女排紧张地训练和备战,因此我只能通过电话和她聊聊雅典、聊聊这几个月的训练和生活。电话那头的周苏红,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近日来的天气变化,加上紧张辛苦的训练比赛,让她很是劳累。
“我们女排队员应该是所有奥运冠军当中最辛苦的吧。”她还是直率的口气,“从奥运会回来以后,每个队员都没有好好休息过。那些庆祝活动都是推不掉的,紧接着回到地方队打联赛,作为球队主心骨,我更是义不容辞。”作为浙江女排唯一的现役国手,核心周苏红的作用显而易见。在大多数女排国手普遍处于大赛后的低迷期时,周苏红率领年轻的浙江队成为联赛的最大黑马,极有希望冲击联赛冠军。
奥运奖励 钱只要够花就行
不久前周苏红和许多国家队友一同来上海参加某赞助商的广告拍摄,引起一番轩然大波,对此周苏红倒是心平气和:“毕竟这也是为国家队作贡献。中国女排为我们带来了荣耀,为她付出一些回报也是值得的。”
关于这次广告收入,周苏红则是绝口不提,“我知道,媒体都说我奥运会后赚了多少钱,其实当初很多商家的允诺并未兑现,我自己也没认真算过奥运会后究竟得到多少收入。不过对我来说,钱只要够花就行了。”
最大心愿 冲击北京奥运会
2002年的一次严重受伤后,周苏红的左腿膝盖严重萎缩,以至于比右膝盖足足细了3厘米。这两年在备战世界杯和奥运会前的集训期,每次大运动量训练之后,左膝盖就会积水,最严重的时候甚至都无法做深蹲动作,以至于不得不经常抽去积水,抽完继续练。
“现在我还是不允许自己放松,每一次训练课都要练好。”周苏红说,奥运会后她还是没有时间动手术,把老伤彻底养好。何况,不久前中国女排主帅陈忠和公布了18名新秀名单,对于25岁的周苏红来说,危机感更加重了。“我知道自己的条件并不出众,也知道后面等着赶超我的人还有一长串。现在国内年轻而且身材条件好的队员有不少,一不留神就要被超过。虽然我的梦想已经实现,但我还想冲击2008年奥运会,甚至还有2009年的全运会。”
门房间生活简单却满足
爱女雅典夺金时周爸爸第一反应烧开水
去长兴采访时,当地记者说了这样一个故事,奥运会女排决赛那个凌晨,周苏红父母都被接到县政府和领导、记者们一同看球,看到中国女排最后反败为胜夺冠,二老兴奋地一跃而起。随后有人问周玉国: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周玉国想想,回答:我想马上回镇政府烧开水。
烧开水,是周玉国工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现在的工作是在长兴县李家巷镇政府看门房,每天的工作内容,包括凌晨起床烧好整座政府大楼全天用的开水,给政府大院打扫卫生以及做做杂务。那天看完女排决赛,已是凌晨3、4点了,周玉国只想着不能耽误烧开水,要赶着回李家巷。
这份工作,还是镇政府在周苏红去年夺得女排世界杯后破例给她父母安排的。五十出头的周玉国和张阿巧都已从航运公司退休,对于这份工作,两人都很满意,“闲不下来,人总得要找点事情做做。”周玉国朴实地笑笑,又抬头看看门房间对面的政府大楼,“当然,要是有点文化,谁不想坐进办公室,喝喝茶读读报纸?不过我既然没文化,现在这样的工作也不错了。”
周玉国所在的门房间,分前后两开间,前面一间是门房,后面一间就是夫妻俩现在的住所。从自己家到镇政府要走20来分钟,而且还隔着一条国道,张阿巧退休后一个人在家觉得冷清,干脆和周玉国一合计,就把家里的主要家当都搬到这间十来平方的小屋来,两人常住在此了。
门房间朝西,五层楼高的政府大楼挡住了它全天内大部分的阳光。十二月初的正午,这间小屋也阴冷得待不住人。白天没事的时候,两人就搬张凳子去停车场晒太阳,晚上回到里间小屋就开空调,不过为了节约,空调不到大冷天是不开的。
即使是对周苏红一无所知的人,一走进这间小屋就能看出这里的主人和奥运冠军千丝万缕的关系。前间迎面一堵白墙上满是女排奥运夺冠的剪报;走进那间不轻易示人的里间,一个个大镜框里的周苏红露出标志性的灿烂微笑。女儿不在身边的日子,是这些照片和剪报陪伴着周玉国夫妇。
他俩都说并不觉得寂寞,指指停车场上晒太阳的厨房工作人员,张阿巧满是笑意:“她们和我们可亲热着呢,就像自己小孩一样。”说话间,一个看来和周苏红差不多年纪的打工妹走过来和她勾肩搭背,一口一个“阿姨”的叫着,“儿女都不在身边的时候,就是她们陪着。”张阿巧说。
周苏红夺得世界杯和奥运会两项大赛冠军之后,全家人的生活最大的改变是什么?这个问题,反复地问周苏红父亲周玉国,而这个采访期间一直强调自己“没有文化”的憨厚中年人,却说了一句富于哲理的话:“她的生活是她自己的,我们只管过自己的生活,不会因为她就产生什么变化。现在这样子生活,我们就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