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几天前还在G7的阵营里为所谓的“改革”摇旗呐喊,几天后却抛下战壕里的兄弟灰溜溜撤退了。猴年岁末,颐中集团与青岛足球八年的姻缘断送在了北国的刺骨寒风中,没有丝毫预兆。
该来得总会来,该走得也留不住。我不是悲情满怀的孙能文,非但没有掉一滴眼泪,甚至心中连一点有悲哀意味的涟漪都没有泛起。毕竟,从当年的万达到去年的红塔再到现在的颐中,退出已失去了它本该有的悲怆。玩不起了、玩腻歪了,拍拍屁股走人,就像小孩子对一件玩具失去兴趣将它丢在一旁一样稀松平常。少了谁,地球都照样转,颐中之后还有中能,青岛足球还会继续下去。
退出本身并没有多少看点,但事件背后却有许多东西值得我们认真思考。颐中为什么退出?为什么偏偏又在“G7革命”取得“初步成果”的情况下退出?按说,八年4.5亿的投入对年产值40多个亿、利税总额20多个亿的颐中来说并不是不能承受的。一个比较浅显的原因就是联赛环境恶化以及多年来球队成绩不理想,但问题绝不会如此简单。投资足球曾经大大提升了“颐中”品牌的知名度,但知名度不等于美誉度,当“创名牌、出精品”成为社会的共识,日益恶劣的足球环境却使颐中的品牌美誉度受到广泛非议。当巨额投入换回的效益越来越少,当付出的努力得不到认可,当外部压力、内部矛盾达到能够承受的极限,退出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既然早有退出之心,此前为何要在“革命”阵营中大呼小叫,这样的行径似乎令人不好理解。转念一想,颐中在“革命”进程中的所有努力不外乎为自己将来的出售争取一份好价钱。在G7的“逼迫”下,联赛又一次取消降级,颐中的中超壳得以保全。如此一来,颐中就有了与买方讨价还价的资本。八年宣传的成效、地方政府的各类优惠政策、三千多万的转让资金、青岛市体育馆的建设任务,这些既得利益到手之后,颐中潇洒地抛弃了中超、抛弃了足球。通过对足球的投资,颐中集团获取了足球以外的利益。许多人对颐中的退出曾经抱以莫大的同情,善良的人们就是这么容易被表象欺骗。但明白了他们的真实用意之后,也没必要对颐中的做法过多指责,毕竟他们为青岛足球、为中国足球做出过贡献,毕竟追逐利益乃资本的本性。然而,退出事件让我们进一步认识到了这一点:职业足球只不过是投机资本用以追逐利益的一个工具。
事情本该到此结束,但“中能与实德存在关联”、“徐明曲线收购青岛”的消息却不胫而走。虽然当事人极力否认,但一个注册资金仅仅二千万的集团靠什么养活一个每年需投入三四千万的中超俱乐部,这确实是一个容易让人展开联想的问题。正如实德与冠城的关系一样,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实在不好妄加评断。但是这样一个实实在在的问题却不能回避:为了保证我们的联赛、我们的足球不至于成为资本肆意妄为、上下其手的对象,该由谁、该怎样对进入足球领域的资本进行审查?在推动中国足球发展的同时,资本给中国足球带来了这样的困惑!
发展进程中难免有困惑,集思广益总会有办法。时下,不少有识之士发出了引入社会监督力量的理性呼吁。足协,是时候在这方面做些工作了!否则,当中超步入“寡头政治”时代,当职业足球像股票一样被资本大鳄炒来炒去,当“资本之惑”变成“资本之祸”,中国足球或许将陷入更深重的黑暗!文/公孙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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