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看一场阵容鼎盛群星璀璨的豪门大战,眼光却始终被一个谢顶的老男人死死吸引。从容、优雅、娴熟、恰到好处。皮球在他的脚下停摆传射,脚力收发之间,皮球如影随形。那一转一挑的感觉,好一似解牛的风范: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都带着庖丁的劲儿。我们不得不感叹绕着他上窜下跳一无所获的泽比纳、卡莫拉内西之流:比起齐达内(下图)来,咳,俗人呐。
多少年后我想象人们还在津津乐道他的传球:多么舒服的节奏,多么恰当的位置、多么精确的角度、增一分则太水,慢一秒则庸俗——这就是齐达内啊。
与他球技相伴而生的是与生俱来的淡定。淡定就是,你见过齐达内场上为了争球大吼大叫甚至大打出手吗,没有,那是基恩、维埃拉之流的特质;你见过齐达内白天踢球晚上泡吧情人大把抓吗,没有,那是肥罗的专利。你见过齐达内一场一场走秀个没完吗?没有,虽然他完全可以做些“用了XX生发油,乌黑亮发不用愁”之类的广告什么的,但他似乎一心向隅,秉持“赚钱诚要紧家庭更宝贵”的要义,那种聚光灯下风头浪尖上的生活离他很远。
因而,他成了个很无趣的人,很无求的人,六根很清净的人。他甚至都不介意早早提到自己的退役:就在这两年,就在皇马,绝不超过35。他已经毅然决然地退出国家队了,虽然事实证明法国队现在仍然非常需要他,虽然后起之秀亨利们急不可耐地要取代他。说走咱就走,才不让人指着脊梁骨说闲话呢。自此之后法国队那里的所有荣耀与诽谤,鲜花和口水都与咱没有干系。
拿捏到好处的退出,仿佛他在场上的传球,没有惊艳却韵味悠长。知其不可而为之的事他绝不干——什么叫自由,一个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的人,才是自由的。一个内心自由的人才是场上的自由的人,一个心界宽敞的人才是场上游刃有余的人,所谓自由就是“从心所欲不逾矩”,30岁的齐达内的头顶显然是70岁的智慧光芒。
所以,齐达内是宗师,贝克汉姆、罗纳尔多们只能在高手的位置上争争座次。大师追求的是心灵的空间,凡夫追求的是物质的空间,比如大罗抱怨上场少,比如大头嫌深圳队的工资少,再比如“英超小王子”嫌我给他的红包小。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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