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亲传弟子被李昌镐蹂躏，作为师傅的聂卫平恐怕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一时气急，口无遮拦的老聂又放开了炮：“（李昌镐）这手棋不属于围棋范畴，那么下就是在调戏（王磊）。”
古人贴切地把围棋称为手谈。在一方小小的纹枰上，每个棋子都包涵着丰富的信息，每个回合就相当于一轮问答。棋逢对手当然是越聊越热乎，假如差距太大，高手一方自然会觉得话不投机，难免要小小戏弄一番。
尽管是气话，但在某种程度上，老聂却道出了真象——虽然都是下围棋的，但王磊（还有其他大多数棋手）与李昌镐根本就不在同一对话体系内。换句通俗的话说，也可以叫“鸡同鸭讲”。
很早以前就有人说看不懂李昌镐的棋，到现在他也经常会下出一些令其他棋手匪夷所思的招法。有时候明明看着不行了，转眼之间他却又占尽了上风。赛后，一干高手才恍然大悟——不是李昌镐不行，根本是大家就没看懂。李昌镐的绰号“外星人”，就是这么得来的。在棋盘上他说的根本就是外星语。从古到今，能懂这种语言的人应该不会太多。吴清源算一个，曹熏铉大概也能听得八九不离十。老聂和马晓春可能是当今中国棋手中“外星语”单词量最高的。其他人，真的很难说！
在中日韩三个围棋大国里，存在着一个有趣的现象：日韩两国一直将围棋归属于艺术领域，独独只有中国将其划给体育“口”。艺术强调灵感，体育强调竞争。但和韩国棋手相比，我们的国手们却偏偏少了殊死一博的斗志，这真是一种奇怪的反差。勇气缺失，又没有人家的灵感，不丢失话语权，简直是没了天理。
谁能赢李昌镐呢？也许，有一天真会让人失去兴趣。就算赢了，大半也是趁人家睡着时“讲演”一番。可无论怎么口若悬河，您说的也还是“人话”——至少，地球人都知道。
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流行的一句话：理解万岁。文/叶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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