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6日意甲国际米兰主场2比1胜莱切的比赛,第25分钟曼奇尼就用巴西人泽·马里亚换下受伤的意大利人法瓦利,此后的65分钟时间里,国际米兰场上11人全为外援。上场球员无本土球员并非孤例,欧洲列强中,本赛季阿森纳曾不止一次这么干,让观战的英格兰主帅埃里克森扫兴而归,而早在1999年,维亚利治下的切尔西也曾遣出11名外援上阵。
欧足联也已注意到在博斯曼法案实施后出现的大联赛“外国化”趋势,从而导致球迷认同感下降,国家队选材困难。2005年2月3日,欧足联宣布即将实施外援配额制:自2006-07赛季起,冠军杯和联盟杯参赛队将必须有两名“本队培养球员”和两名“本协会培养球员”报名,此后两年逐年递增,到2008-09赛季这两类球员须各达4人。欧足联还将于4月的塔林会议上建议各成员协会也采取此措施。
但“本队培养球员”与“本协会培养球员”并非等同于“本土球员”:球员15岁至21岁时在一家俱乐部注册至少3赛季,就可算该俱乐部培养;在同一协会的多家俱乐部注册至少3赛季,就可算作该协会培养,因此配额制不会改变列强外援多的问题。以阿森纳为例,塞斯克(西班牙)、森德罗斯(瑞士)和克利希(法国)3人到2006年时,将都满足在枪手注册至少3个赛季的条件,成为“本队培养球员”毫无问题。
问题是,在欧盟联系日趋紧密、全球化程度越来越高的今天,有必要限制外援吗?何况,从近两年实际情况看,欧洲强队大多已拥有本土核心。外援过多确实必将压缩本土球员生存空间,但欧战竞争激烈,列强管理层优先考虑的是如何取得好成绩,教练想的是怎样保住饭碗,培养本土新秀不得不让位于四海招贤。旺热就曾反驳责难者:“我可不会根据护照排兵布阵,因为我首先关心的是球员的实力。”
四大联赛所在国人口均不过五六千万上下。尽管几国注册球员众多,但多为玩票族。人口基数小势必造成可选人才范围相对狭小及本土顶级球员价格上扬,引援成为唯一出路。此外,引进国际巨星也可增加俱乐部影响力,罗纳尔多、贝克汉姆等的转会,就为新东家带来世界范围内的大量追随者,他们都是俱乐部的潜在财源。
外援能提升竞争力还能拓宽市场,但这并不是说本土球员可有可无。国际米兰上全外援,是因维耶里、托尔多等有伤病,不得已而为之。阿森纳也一样,如果坎贝尔、阿什利·科尔伤愈,必是旺热首选。即使是近年来国际化程度颇高的切尔西,如今的核心也是特里、兰帕德等英格兰国脚。
本土顶级球员集中于本国顶级球会,一方面是经济规律使然,另一方面也是俱乐部出于更深层次的考虑。四大联赛顶级球队球迷遍布世界,但最重要的支持者、球票和周边商品的主要购买者还是本土球迷。出于民族情结,这类人更认同本土球员,马尔蒂尼、劳尔和杰拉德这样的球员,也是俱乐部与球迷间联系的最紧密纽带,这种作用是任何外来巨星无法替代的——罗纳尔多再神勇,他在西班牙的影响力也不可能超过劳尔,就是此理。
除照顾球迷感情,本土球员尤其是那些俱乐部一手培养的本土球员在归属感上,也要远强于意在淘金的外援。再以罗纳尔多为例,前几年一到二三月份西甲、欧战关键时期,他总想着如何请假回巴西过狂欢节。他的前辈埃德蒙多1998-99赛季在佛罗伦萨效力时,也曾偷逃回巴西过节。在这一点上,他们与意大利人迪利维奥有着天壤之别——迪利维奥在佛罗伦萨降入丙级后自愿降薪留下助球队东山再起。
本土魂团结球队、凝聚球迷,外援打天下、增加国际影响,是已在欧陆诸强中被证实高效且被广泛运用的组队模式。担心有朝一日大联赛外援横行,本国球员吃瘪的人,未免有些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