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前中国足球的任何一次风波不同的是,这一次,风暴的中心却出现了少有的平静,5月20日下午,当搜狐体育特派观察员与迟尚斌一行同机抵达深圳时,出乎意料的是,在全国各地引起强烈反响的深圳足球风波在这个“震中区域”却非常奇怪地波澜不惊。宝安机场到达厅的出口处,既没有当地同行长枪大炮的围堵,机场高速上,也没有记者跟踪追击。当地同行在谈到这件事情时,基本上都表现出了一种无话可说的态度,实在耐人寻味。
手心手背都是肉
一位长年跟随健力宝队采访的深圳记者说:这件事情根本没有赢家,深圳球员、迟尚斌教练组、俱乐部以及深圳球迷,现在是四败俱伤,没有一家能笑得出来。这位声称支持迟尚斌的记者提出了一个非常困惑的问题:假如说,健力宝队的某些大佬控制了比赛的结果,不许年轻队员赢球可以做得到的话,他又怎能做到在迟导下课时,每个队员在训练中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深圳市球迷会会长简满根对此解释为:那是因为深圳球员已经厌倦了整天在矛盾斗争中过日子,现在不管谁对谁错,只要纷争告一段落,大家能够集中精力一起来好好踢球打比赛,就比什么都高兴。
这个说法得到了《深圳晚报》资深足球记者、搜狐体育专栏作家贾志刚的赞同:“作为一支冠军球队,连续这么多场不赢球,确实已经到了最后的底线。现在不管谁输谁赢,或者双输还是双赢,大家都已经对争来吵去的嘴仗失去了兴趣,希望能够尽快平息内乱,走上正轨。”贾志刚认为:深圳球迷是比较成熟的一个群体,他们现在根本不想再去计较是非,只想看到精彩的比赛,在此情绪下,当地媒体自然也就对继续追踪大迟与大腕的斗争失去了兴趣。而且人们都有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看别人家神仙打架是一种“演出开始了”的心情,换到自家身上,可能滋味就大不相同了。
据外电消息,中国俱乐部的这场激烈斗争已经被冠以“丑闻”之名在国际足坛上广为传播,但是深圳媒体没有转载这条消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场风波实际上是全体中国球迷的家丑,也到了该收场的时候了。据俱乐部方面透露,在当天下午南勇副主席与健力宝俱乐部总经理杨猛的对话中,已经传达了这样的信息:足协高层非常赞赏健力宝俱乐部在整个事件中的克制态度,对于遏制影响的进一步扩大做出了积极的努力,而且崔大林和谢亚龙都对自己的态度被“误传”表示了遗憾。也许是因为较早时间就从当地俱乐部里接受到了相关的信息,深圳媒体才表现得如此克制,而所谓对错是非的判定,也就顺理成章被当成了次要矛盾或矛盾的次要方面了。
正义与邪恶战不起来
迟尚斌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经将深足内乱定性为“正义与邪恶之战”,当外人对深足内乱横看成岭侧成峰,结论远近高低各不同之际,深足内部许多人尚且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在外人看来,内乱事件的性质是非常严重的,球员联手操纵比赛,是对整个中超体系的极大反动,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然而,整个过程中,深圳媒体似乎一夜之间突然集体失语,只有舒桂林发表了一篇《建议深足大腕尽快向迟尚斌投降》,还是发表在搜狐体育评论的专家论坛里。
对比一下同时期发表在全国各地媒体上旗帜鲜明的评论标题,深圳的媒体看起来应该汗颜----《新闻晨报》许莽:《从“不作为”到“奉命行事” 》,《成都商报》樱木: 《我的地盘我做主》。其实媒体圈里的许多同行都在等待着深圳本地记者行动起来,制造一些像样的猛料提供给大家做转载素材。深圳有中国足球评论界的两位大腕,搜狐体育评论四大名捕中的两位:贾捕头贾志刚与舒捕头舒桂林,在中国足坛的历次风波中他们都站在风口浪尖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是这一次,他们似乎迷失了斗争的方向,无从开口了。
也有人这样认为:在当事人与媒体的互相利用中,深圳同行保持着令人钦佩的冷静,而不像某些专业媒体,只点取自己需要的观点,筛选能证明该观点的例证,进行主观分析而非客观报道,提供给受众的信息是不对称的,因而也是一种失实。
但是在需要进行价值评判的时候,他们也同样没有表达出自己的立场,以致于在深圳这块土地上,当深足内乱实际发生时,出现了一定时间段内的新闻真空与价值判断的空白,这是非常令人遗憾的。
崔大林说了什么
最终引导深足内乱走向官督官办的,其实还是不迟尚斌说了什么或者李玮峰说了什么,而是崔大林说了什么、谢亚龙说了什么!问题是,国家体育总局局长助理崔大林的谈话内容究竟是怎样传达出来的?谁在现场看见了、听见了?在这个问题上,崔大林的传话方式与球员的表达方式如出一辙。都是面对个别记者的猜测,消息突然传出,而大家束手无策,无法辨其真伪。
且不论崔大林究竟说了什么,可中国足协究竟又做了什么?能做什么?
深足内乱调查,结论只能是两种矛盾,两种说法之争。深足内乱源于何处?当然是祸起萧墙,当地记者的困惑,也同样时常困扰外来人:是非成败转头空,就好像短途公共汽车已经到站走光之后,还有人在追究:谁占了别人的便宜,谁对别人实施了性骚扰?更有意思的是,当搜狐体育刊登了特约观察员陪同迟尚斌返回深圳的消息后,一个下午,笔者便接到了十几个电话,都说既然采访不到迟尚斌,还不如采访一个刚刚与他见过面的资深体育记者!当然这种电话采访均遭到了拒绝,如同本人在采访过程中遇到的规律性现象一样:无论找到谁,教练与队员,都算上,基本上每个人都只接受朋友聊天而非正式采访,因此本文不能当作再次传播、引用的论据,仅供网友在更好地理解深足内乱时聊作参考。(方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