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物浦夺冠当晚,我回了一位高呼“杰拉德万岁”的利迷短信——“拉什万岁”。
年轻一些的利迷成长于麦克马纳曼、福勒乃至欧文的时代,对我来说则是达格利什、拉什的时代。三年前在西归浦农家旅馆楼下烧烤时偶遇拉什,当时范志毅也在,我和范志毅、谢晖一样,和舍甫琴科一样———14岁时他曾得到拉什送的一双球鞋———小时候是利物浦是拉什的球迷。
而拉什小时候的偶像是谁呢?他说出了两个名字,却不是乔治·贝斯特和博比·查尔顿,我一无所知,恐怕是红军60年代的前辈吧。无论是福勒还是欧文,成名时都难免被当作拉什的接班人,但不光是射术,他们还有另外一点没法和拉什比,那就是对利物浦一生的赤诚———毕竟金钱已经完全改变了时代。拉什的两个十几岁的男孩,依然时刻准备着为红军效力,21年前他们还没来到世上,见证父亲夺取欧洲杯冠军,现在拉什可以指着杰拉德他们告诉两个儿子:当年我也是那样的。
利物浦重夺冠军杯花了21年,切尔西重夺联赛冠军花了50年,相比之下AC米兰还是委屈一下吧,你们只是一年没有拿到联赛冠军、两年没有拿过冠军杯而已。这种21年一遇、50年一遇的艳遇还可以进一步让人犯酸:一生能有几回爱,枯木能有几回春?
但是,那些一辈子也不可能夺冠的球队的赤诚球迷怎么办呢?谁不想成天唱着歌儿去宫殿赴宴,但有人就是只能注定而且喜欢呆在偏僻的街角,冲着繁华的世界响亮地打着响指和唿哨,那是弱者的尊严。
是的,韦冈\(Wigan,又译威根、维甘\)人的幸福并不亚于他们的邻居利物浦人,不久前他们夺得英冠亚军,27年后再次打进顶级联赛,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韦冈队是从丁级联赛一路杀上来的。
从曼彻斯特坐车去利物浦的路上,一个小站牌曾一掠而过——Wigan。在利物浦和曼彻斯特的国家德比之间,它是一个永远也插不上一小腿的第三者,甚至从19世纪就是如此,像是曼彻斯特和利物浦的郊区垃圾场,一个脸上沾满煤灰的弃儿。
我知道韦冈是因为乔治·奥威尔,在写《动物农庄》和《1984》之前,在用乔治·奥威尔这个笔名之前,一个和如今英国首相姓一样的年轻记者曾在韦冈卧底采访,写出韦冈煤矿工人的悲惨生活。
就像当年Beatles从一个叫Cavern的煤矿洞穴一般的酒吧钻出来,现在,韦冈的无名之辈也从祖祖辈辈不见天日的煤矿钻出来,到英超放声歌唱。虽然,或许,这歌只能唱一年,如果足够坚强,或许可以像西布朗一样,奇迹般地再多唱一年。
这辈子你每年都在度蜜月吗,还是只短暂地爱过那么一回,一年,就到头了?
21年太久,50年太久,100年太久,只争朝夕。数数你的余生吧,是否还来得及夺一次冠军,或保一次级,来得及再爱一次,再唱一曲,再进一粒,再吃一个,剁椒鱼头?
是的,没有剁椒鱼尾。
转自搜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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