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艺川
泰国是个很奇特的国家。如果说儒学是中国古代正儿八经的社会管理规范,那么佛教就是泰国的社会主体。90%的人信奉佛教。见面寒暄,双方的礼节通常都是双手合十,如同僧侣。确,几百年来,无论是风俗习惯、文学、艺术和建筑等各方面,几乎都和佛教有着密切关系。在泰国,凡是信佛教的男孩子,到了一定年龄,都要一度削发为僧,连王室和贵族也不例外。到泰国公费出差的时候,夜色中处处可见身披黄色袈裟的僧侣,以及富丽堂皇的寺院。
佛教塑造了他们的道德标准,形成了崇尚忍让、安宁和爱好和平的精神风范。泰国已有700多年的历史和文化,原名暹罗。在我的印象里,泰国就是农田,寺庙,大象,组成的国度。
正因为过于柔顺的佛教文化,所以泰国人的泰拳却以强大的实战功能,凶猛的手法称雄世界。笔者曾经学习泰拳,可是这种技术里边含有大量凶猛肘击膝顶内容,后来以胳膊肘、膝盖青肿不堪,让我逃之夭夭收场。
内敛,外扬,泰国的文化真奇怪。
跟欧洲不一样,泰国的围棋跟中国走得更近。欧洲则基本是日本人的普及天下。
聂道场的两位泰籍学员就在编辑部,我对面坐着。还好,他们虽然写字儿上还挺麻烦,不过用汉语对话暂时没有什么问题。麻烦就是我总喜欢说一些方言土语,这可让他们偶尔死机——那时候我们只好借助英格力士解决这棘手的问题。
朱琳丰,今年24岁;蔡漕民,今年25岁。两个人似乎有点拘谨,不过一旦说到他们的国家,或者他们的国度——围棋,就很难打住他们的滔滔不绝。再也没有开始的拘谨,他们的词汇量忽然丰富多彩起来。朱琳丰稍微安静些,不过看得出,他的眼睛好奇地观察着我们的谈话,时而参加进来,来点提纲挈领的。
两个人来中国都一年多了。
记者: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们接触围棋多长时间了?
看起来瘦一点高一点的蔡漕民(以下简称蔡)带着好像潮汕一带的口音说:接触围棋已经5年了,也就是说5年之前我们开始接触围棋。
记者忍俊不禁:那么请问在泰国你们知道有多少爱好者呢?
蔡:在泰国,我们一共有50万爱好者。
记者:那么最高水平的是多少?
蔡:最高水平的教练是业余5段。他的名字很长,(说罢,他抓起笔写出一长串字母,记者看上去快要晕倒)。他来中国比赛过,曾经在一个比赛中得到亚军。
记者:你们来中国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有没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的?(记者非常不怀好意,希望他们俩都从金三角带过来某些东西。)
蔡:我们来中国就是为了学棋,主要是为了提高水平。
朱(不失时机地插话):我们也喜欢汉语。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基本上可以跟那些小孩子交流了。
记者:在泰国有没有职业棋手?
蔡:泰国没有职业棋手。如果我们学习好了之后,就可以回到泰国发展我们国家的围棋。有可能会培养出来职业棋手呢。
记者:回国之后你们主要打算做教练了?
蔡(非常肯定地):回国之后我们肯定是老师。因为我们希望搞围棋学校,并且同时参加比赛。
记者:前几天在巨人学校杯比赛上看到你们好象输掉了好几盘棋吧?
蔡:是啊,小孩子都太厉害了。不过这些孩子的目标是打职业,我们的目标却没有那么窄。我们只要超过泰国目前最好的老师水平就可以了。现在,我感觉,我们跟泰国的老师水平已经很接近了。
记者:来中国之后水平提高速度如何?有很多小伙伴竞争,一定很快吧?
蔡(苦笑:)在中国水平提高的不是想象中那么快。可能是因为跟小孩子年龄差距导致心理作怪吧?
朱(补充:)到中国之后就去了聂道场,开始在道场中段班,现在可以到了高段班。虽然有时候也被打下来。
记者:看来棋艺上面并不是非常顺利的啊?那么来中国之后还有什么不太顺利的地方。
蔡、朱异口同声:天气太冷。而且干燥。(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意思是天气太热可能导致流鼻血。)
朱(再次补充说):吃得也不太喜欢。跟我们那里的伙食很不一样。(泰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大米出口国。)
记者:那么在中国你们还有什么喜欢吃的么?
蔡带着一种口水流淌的表情回忆:宫宝鸡丁,水煮鱼,北京烤鸭?这些我们都很喜欢。(遍布北京的)拉面不太喜欢,因为没有泰国做得好吃。
记者:吃饱了,如果没有训练你们去那里玩?
蔡:玩?很多地方我们都去过。比如西安兵马俑,呃,十三陵,长城,故宫,还有香山,
记者:你不觉得北京的寺庙也很多吗?跟家乡有什么不一样?
蔡:两国的佛教很有差异。泰国的佛教徒比中国多得多。寺庙也多很多。泰国6000万人里边,大概5500万信佛教。每个村子都有寺庙。
记者:业余爱好是什么啊?
蔡:朱喜欢打羽毛球,我喜欢足球,跟围棋职业队踢足球的时候,幸亏靠他的后卫比较好。9:3胜利。(他说的是聂道场的小场地对练。)
说起踢球,两个人都挺兴奋。朱补充说:我们踢球比较职业。还订做了统一的球衣。如果谁穿花花绿绿的服装,就给一个替补的服装让上场。
蔡:我们现在基本上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做得很好。我们也喜欢吃鱼,鲤鱼,黄鱼。我的菜做得不错。
朱:我们刚来的时候在双井居住。坐车半小时,走路10分钟,才能到聂道场。如果上午没有课,在网上下棋,念书(中文)。也能看懂中文的网站。
记者:要是有看不懂的字呢?会不会问别的孩子?
蔡:他们还不如我们呢。
朱说:喜欢唱歌。经常在家里唱卡拉ok。
记者:看来你们已经很习惯中国式生活了。
蔡:是啊,连服装也在西单附近买。很片义的!
记者:跟孩子们下棋感觉如何?
蔡:刚到聂道场的时候,觉得小孩子非常厉害。后来逐渐进步了——觉得他们——还是很厉害!(大家笑。)因为他们比我们进步速度快!
朱:不过我们还是很稳定的进步。刚来的时候差不多业余3段,在泰国的时候已经考过了。现在接近5段了。
记者:未来的目标你们规划得如何?
朱:未来的目标:不一定是职业,但是需要比泰国的老师高。所以一定要业余6左右。也就是参加国内的业余大赛,而且名次靠前。
蔡苦着脸:跟小孩下棋的压力很大。想赢但是很累。学校里边竞争激烈。升降的比赛方式让人觉得压力很大。
(注:)蔡因为思考用心,训练比赛总超时,正式比赛也有这种不妙现象。
蔡:我们的死活题是弱点,小孩子基本功好,感觉好,快。所以最后时间总是不够用。没有办法啊!
刚说到这儿,朱琳丰忽然看了看表,惊叫一声。大家聊得愉快,差点耽误他们下午的训练比赛——蔡几乎又一次超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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