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为先皇马天变 时代不同劳尔不敢再奢谈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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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古

　　夏天虽刚开始，但关于皇马之子劳尔，人们能感觉到不同以往的喧嚣了：6月初，英伦媒体热炒了一阵本尼蒂斯的红军想购买皇马队长的传闻。中旬，性急的《AS》报列出的下赛季皇马主力阵容里，劳尔消失了。而这几日，自称与皇马签约已经进入读秒阶段巴西小子罗比尼奥在联合会杯中表现上佳，善于发挥的媒体们随即兴致勃勃地翻出了今年3月劳尔接受西班牙《ABC》报专访时的言论：“我和俱乐部的合同还有5年才到期。我不想成为皇马的负担，如果俱乐部要‘牺牲我’，我将接受。”这一切都预示着，27日就将度过自己28岁生日的劳尔，和皇马的关系，进入了11年来最微妙、最尴尬的时期。很难想象，在本赛季西班牙媒体多次对劳尔在皇马定位问题进行热炒的背后，会没有相当不满劳尔的力量存在，甚至来自俱乐部内部的。

　　劳尔身为第一队长，不到30岁、没有任何身体衰退的迹象，就遭受如此压力，这与皇马的历史传统完全是相悖的。

　　二战结束后迅速借助冠军杯奠定自己国际豪门地位的皇马，曾经吸纳的球星如过江之鲫。他们一般在此时间跨度一般不会超过5个赛季。这是劳资关系的天然法则，但对于球队的更衣室领袖，特别是为球队效劳10个赛季以上的资深老队长们，圣地亚哥·贝纳布主席及其继任者们在劳资关系上，从来不会为难老队长们。即使老队长们年过3旬，年老体衰，俱乐部对他们都是温情脉脉。

　　从上世纪50、60年代的查亚加、亨托到70年代的阿曼西奥、桑蒂亚纳再到80年代的卡马乔90年代的小桑切斯，劳资关系的一般准则在这些一代的贝纳布之子面前失效，而他们也得以安然在自己托付了整个青春岁月的皇马结束球员生涯，只有身体的原因能阻挡他们：巴斯克铁汉查亚加在11个赛季后因伤于1962年挂靴；30年代的亨托、40年代出生的安赫尔分别于1971和1986年告别绿茵的时候，已经是快到40岁的小老头。80年代的旗帜卡马乔察觉自己体型发福得厉害，所以他34岁干脆选择了退役。以速度见长的布特拉格诺交出7号球衣原因也是自己再也跑不动了。最后一位得以善终的老队长小桑切斯在2001年告别时的话最能说明问题：“我踢了18个赛季了，女儿的同学已经在疑问他父亲为什么还呆在皇马了。”

　　劳尔是这些昔日传奇队长们的衣钵继承人，可劳尔不属于前辈们的那个时代。经济学中有所谓理性人的假设，作为皇马俱乐部掌舵者，历代的主席们从理论上说都该让自己的球队建设符合理性。但实际上，他们的气质更多时候像票友或者仗义疏财的江湖大亨，贝纳布先生在佛朗哥时代在西班牙的地位就像及时雨宋江，80年代的门多萨也是人气高昂的大佬，他的接班人桑斯，常常喜欢雪茄在手的他做的事情是反经济人原则的：劳尔当年所在的皇马青年队的队长阿尔瓦罗18岁的时候因为国家青年队赛事重伤，被皇马一直养到25岁（后退役）。今天环视足坛，其实也不乏拥有这种气质的，现在国米的那位伤心老板就是一位。

　　可佩雷斯与前任们完全是两个路子，从经济账面上，他挽救了多年身陷烂账欠了一屁股债的俱乐部。俱乐部创营能力和影响力在他手里也得到了迅猛的提升。他对经济理性到执着甚至影响了球队的竞技层面的运作。他是皇马的经济革命者，但同时也是文化革命者，他让无数皇马老球迷都产生这样的体会：皇马的技术打法和过去没什么本质不同，但球队的文化气息却悄然在改变。球员特别是更衣室里的核心球员和球队的关系似乎越来越直白而简单……

　　所以现在我们如果再奢谈所谓感情、旗帜领袖地位在劳尔如今的前途定位中的作用，那就会显得不合时宜，其效果和刻舟求剑没什么区别。如今的皇马之舟已经被佩雷斯驾驶到了一段资本为先的河道上。这两个赛季重金投入（含先期的对巨星们的巨薪）却一无所获，已经让佩雷斯背负了沉重的压力，在赤裸裸地操玩利益博弈、风云瞬息万变的夏季转会市场，让这位经济理性人不去考虑劳尔现在已经沦为主帅排兵时候的头疼问题的现实，不去考虑劳尔拿着一线高薪却在中前场跑龙套的现实，却去考虑7号江湖夜雨十年灯的切身情怀与俱乐部的人文感受，可能吗？

　　不过现在的问题回到了劳尔这一面，他的性格不像耶罗那么刚直，甚至可以说有点圆滑，但劳尔并非没有原则，更何况如今再没有多少让劳尔忍让的空间了。11年的皇马旅程，劳尔对媒体说的套话推成了山，可也许没有哪次有3月份的专访里那么尖锐，“成为皇马障碍”这个离开皇马的前提条件，其实最终解释权在劳尔那里：把劳尔摆在替补席上拿高薪，算不算是他成了皇马的障碍？想想在皇马与劳尔关系一直不错的菲戈对板凳遭遇的反应，我们就能知道了。

　　这个夏天也许很平淡，也许劳尔的风波就此过去，但真要发生什么新鲜事也不是意外，皇马已经有很多传统在变：当年卡马乔退役的时候，安排和米兰的友谊赛专门道别，这样温情的先例，被取消了，而精神脊梁雷东多因为非竞技原因在极端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卖；耶罗夺冠后第二天被通知被抛弃，则一次次开了先例。自杰出的资本操盘手佩雷斯主席上台以来，皇马一直都在越变越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