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基辛根·印象在“天然大澡堂”里 仍没机会坦诚相见
采访中青的第一站是德国小城巴特基辛根。从欧洲交通枢纽法兰克福出发，倒两次火车，就能来到这个依山傍水、风景宜人的巴特基辛根。抵达时候，已经是深夜11时。刚下火车，一股带有泥土和树木清香的气味就扑面而来，让饱受旅途疲劳的我们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次日清晨，我怀着有些迫不得已的心情跑出宾馆，沿着大街小巷开始了我的晨跑。毫不夸张地说，清山碧水、绿树繁花，小城巴特基辛根就像一座天然的大公园，为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提供着最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所以，当我离开巴市前往荷兰的时候，暗暗发誓：“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不带着写稿任务，再来一趟！”
据说“巴特（BAD）”在德语里的意思就是“洗澡”，德国最有名的温泉洗浴城市就叫“巴特巴特”，我把它意译为“洗了又洗”。我个人认为，在巴特基辛根最适宜做的事情是晒太阳、闲聊、泡温泉以及无所事事。最适合开展的竞技类体育项目应该是麻将。
按照钱钟书先生的说法，真理是赤裸裸的，因而生活在“天然大澡堂”里的人们应该更有机会坦诚相见，但是事实却不尽然。从国青队抵达巴特基辛根开始，负面新闻就一直没有停息，从“吃不好、住不好”到“中德双方的矛盾”，再到“缺乏足球氛围”，都一直笼罩着巴特基辛根。“巴特基辛根真相”究竟是什么，也一直困扰着媒体和读者。
以我个人的采访所得和观点来看，在巴特基辛根一线采访之后撰写的关于巴市的负面报道，绝大部分都是符合事实的。请注意这个前提，是在巴市当地采访的记者撰写的报道，而不是根据他人的报道重新添油加醋之后的炒作。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概念，我必须提前澄清一下，并在下面的章节中重点展开——国青队在巴市的不如意、中德合作分歧等等这些问题，和如何评价克劳琛，是完全两个层面的问题。事实上，正是巴特基辛根的种种“乱象”，在一定程度上“妖魔化”了克劳琛。总而言之，小城巴特基辛根给我留下了美好的第一印象，但与足球无关。巴特基辛根·思用市政管理管足球？
在关于巴特基辛根的纷纷扰扰中，我曾经提炼出了四个典型案例，编辑部把它们形象地概括为四件事：“想看拜仁比赛没有安联门票”、“队员训练受伤未能享受优待”、“主帅脱离球员 吃住独来独往”、“比赛下午进行酒店上午赶人”。其实，我更想说明的是在表象背后的实质性问题。
“比赛下午进行酒店上午赶人”事件，集中体现出了08之星项目德方缺乏专业足球管理人才和手段，乃至缺乏足球氛围的问题。在我看来，这也是所有问题的重中之重。08之星前往德国既不是旅游，也不是疗养，而是去接受更为先进的足球理念和环境的熏陶。但是除了中德足球促进会聘任的克劳琛、汉斯，以及克劳琛临时邀请的帮忙朋友之外，就没有其他专业足球人士了。
从管理角度而言，足球俱乐部和球队的管理不同于一般企业管理，更不同于市政管理。尽管几者之间有着管理工作的共性，但他们之间的个性需求则更加明显。如何管理好一支足球队和如何办好一家宾馆，如何搞成一个招商引资的项目是非常不同的。然而劳顿巴赫市长秉承的是事事亲历亲为的“我来干”原则，没有把足球具体工作授权给足球专业管理人员，这才会导致足球专业管理缺位的问题产生。
导致足球管理缺位的另一重要原因，是作为08之星项目推广方的巴特基辛根仅仅是地方一级政府，并不是国家足球管理部门，这也是它的“先天不足”。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法之间正在商谈的“克莱枫丹计划”则是由法国体育部和足协主办、由克莱枫丹基地承办。在这一点上，中德足球促进会目前也充分意识到了不足，在世青赛前后，他们几次与德国足协商谈，希望能够得到德足协的大力支持，但是目前还没有落实具体的方案和人选。
巴特基辛根也缺乏良好的足球氛围和硬件设施，而且这是一个短期之内很难治愈的硬伤。当国青球员回忆起在巴特基辛根的集训生活时，他们的记忆大都是建立在车轮滚滚之上的。从巴特基辛根乘坐大巴抵达乌特勒支赛区之后，不少球员开玩笑：“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大巴了！”
乌特勒支·姿态苦守大堂做“狗仔”
离开巴城前夜，当我看见一位年轻的北京同行拿着地图在街上问路的时候，我仿佛已经嗅到了“新闻战”的硝烟味。在此之前，除了两家全国性的体育专业报之外，只有我和湖北体育周报的同行在巴市短期采访。但随着世青赛的日益临近，国内记者的大队人马将陆续杀到。据说组委已经收到了超过八十份的中国记者采访申请，在所有国家中排名第一。
如何在规模浩大的“新闻战”中能够发挥出自己的特点，这是一个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我对于自己的定位就是尽职尽责地做好一名我所理解的“狗仔”。支撑“狗仔行动”必须有相应的硬件和软件，硬件方面来说，最主要的就是交通和上网手段。在欧洲国家出差采访，上网确实不是件容易事。我很难理解，在工业化发展中领先的国家，为什么对于信息化发展却如此淡漠？同时我也真正理解了——在信息时代中，所有发展中国家拥有和发达国家一样的机会，甚至于更多的机会。交通方面我则采用自行车为主要交通工具，主要也是考虑到我必须尽可能保持活动的灵活性和机动性，以此来保障我的“狗仔计划”。从我们最初下榻的酒店到国青队下榻的米特兰酒店，骑自行车需要半小时。每天清晨，使劲填满了黄油果酱面包果汁之后，我就会汇入乌特勒支的自行车流中，穿越运河桥、铁轨、中心公园，抵达米兰特酒店。
基本上，如果不出意外，每天我都是第一个出现在米特兰酒店的中国记者。为此，某资深记者L曾戏称我为“顾大堂”，指我天天在大堂待着；而把自己称为“L天耗”，意思是天天在酒店耗着。而这种“蹲守式”的方式，确实在很大程度上帮助了我的工作，比如我拍下了崔大林、谢亚龙第一次接见球队的场面、我第一个“逮”住了前任国足主帅霍顿等等。
但是这种工作方式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我的工作。我的DELL电脑，几乎在一段时间里成了球队的“公用电脑”，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我的写稿和发稿速度，实在也是一个遗憾。
本报记者 顾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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