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肇秘鲁采访手记:看到你的影子罪不在我(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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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里的转播人员

　　很久以来，采访足球的中国同行们聚在一起，每每为去年11-17少打香港队一个进球而耿耿于怀：“要不然，咱们现在都在采访八强战了，弄不好还能去趟平壤呢！”不知道别人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总之在我来说，去朝鲜看一看，是一个埋藏极深的心愿，而且生怕他们很快也顺应潮流改革开放了，再去想必就会索然无味。因为到那里去看的，不是今日之朝鲜，而是昨日之中国，我们搜寻的，恰恰是自己曾经渡过的山河岁月。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秘鲁，不经意间，寻找到了中国从前的影子。

　　中国曾经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农业国家，现在的秘鲁也是。中国曾经视“汽车报废”为天方夜谭，现在的秘鲁也是。在去利马机场转机的路上，亲眼看见一辆至少50岁以上的老爷车，以坦克的姿态在马路上巡游，它已经老到了主人都懒得再做任何保养的程度，甚至我怀疑它还是原装漆----所有掉漆的地方都保持着底漆的色彩，酷啊！李书福有句名言：汽车就是四个沙发装上了轮子。在利马，4个人顶个铁皮壳子上大街保证没人管你，多么独特的行为艺术啊！今日的中国人只会这么称赞一声而已。

球场外的地摊大全

　　与80年代初的中国一样，当时我们只有一家航空公司，统称“中国民航”，基本上只跑国际航线，至于国内旅行？不是有火车吗。今日的秘鲁机场也是，总共就一家利马航空。大头是国际航班，国内线只占很小一部分面积，因为航班实在太少了。在机场，值机人员没查出我“走私”的一整箱燕京啤酒，却要求我将“超重”的摄影包托运，否则就要补交巨额的行李费。它一年到头长在我肩膀上，超不超重自然有数，但是托运绝对不行，交钱也不行。说急了，就一句“爱动脑鹰格里稀”回答她！听不懂啊，那是你的错，咱只说汉语，联合国工作语言，知不知道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的重要？

　　利马航空找了好几层领导来，最后也没辙，还是得放行，谁能拿两个什么也不会说的外国记者怎么样？这一点，也像20年前的中国，记者还是无冕之王呢，哪像今天，满大街都是，狗戴个帽子都能当记者，不就狗仔队吗？牛什么啊！见多识广的人们如是说。再想想，20多年前的中国最流行什么？福来斯动漫还是MP3？都不对，是能播放靡靡之音的录音机！对，在秘鲁文化部的门房桌子上就见到了一个，后来新闻司的司长交代一位女秘书带我们去足协办理采访证，这位美女的台灯下面也摆着一个微型录音机，出门的时候需要收在柜子里锁起来，以防不测。据此，我认为她是部里比较时尚的人士，而且比较得意，来来往往的同事经常都能接到她批发出来的媚眼。

　　来到特鲁西略机场，就更有“回家”的感觉了。小小的一个传送带出行李，一百多人围着抢，就好像当年咱们商店里突然出现了“不要票的”东西一样。然后一步就迈出了机场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小分队的出租司机，大哥大叔地一顿乱叫，谁嘴甜，谁就能挣到钱。10美元不多，7镁元不少，物价高低全凭一张嘴，咋就会那么像呢----20年前的辽阳火车站门前不就是这么忙乎的吗！

　　最令人顿生“怀旧”之情的是特鲁西略球场，环绕外墙那叫一整面的地摊，蔚为大观，除了球衣就是围巾，简直就是当年五里河体育场的翻版。进去之后，才知道中国队已经在10分钟之前训练完撤了。但是也算不虚此行，因为回答我们的电视台工作人员正喜气洋洋地轮番在一台转播主机后面戴上耳机摆普式照相。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兴奋和幸福之情，与我们从前所曾经拥有并引起为豪的一模一样。

　　（搜狐体育方肇/文并摄 发自特鲁西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