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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沼泽地 |
28岁的秘鲁青年弗莱德其实是个小贩,在我们认识他之前他就是个小贩,在我们认识他之后他还是个小贩。然而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小贩,在认识我们之前,他是一个在伊基托斯城里能跟FIFA官员说上话的小贩,在认识我们之后,他是一个带领中国记者游过伊塔亚河并挣了一笔小费的小贩。这一点,从他与我们说话时脸上的自豪表情就能够看得出来。
认识弗莱德不需要理由,他看到我们在街上行走,老远就招着手跑了过来,我甚至怀疑他的脑袋里有一个GPS。仿佛你的爷爷与他的爷爷已经认识了60多年,世代友好着一样。跟你握握手,寒暄上两句,在他看来就是无上光荣的事情。“你们是要去河边吗?那条河,有鳄鱼的河?”需要说明的是,伊基托斯比其它秘鲁城市最可爱之处就在于,这是一个旅游城市,多数人都能说英语,以致于我们都不觉得西班牙语有那么可恨了。然后,弗莱德既不问你是否需要导游,也不说一声“正好我也想去河边”,就黑不提白不提地跟着我们一路走。然后问东问西,讲东讲西。当他听说在中国一个家庭只能生育一个孩子时,笑得几乎扑到河里去,因为他无法想象,有了孩子之后的中国夫妻晚上都干什么,读圣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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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塔亚河生活 |
不过,遇到弗莱德之后,我们终于有了旅游者的待遇。他先带我们去印地安人的定居点,看他们能够“水涨船高”般永远浮在水面的房子,然后找到一位船老大,替我们做主,谈定价格,然后带我们下河,逆流而上。一条单浆无舵的小独木舟一进入河道,就会突然发现两岸越来越远,在河里梳洗的印地安姑娘的脸逐渐难以辨认,只有一种名叫“土耳其”的水鸟不时从头顶盘旋而过。这条河叫作伊塔亚河,是亚玛逊河的一个支流,据说距离亚玛逊河的源头很近了。但是弗莱德不想去那里,因为不久刚刚有两个日本游客被落草为寇的山大王干掉了,连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之际,日本人竟然舍不得把摄影机贡献出来。结果,命没了,气愤的山贼呸了一口说:摄像机还不是老子的!
离开印地安人越远,河水越清,可能与上游河边杳无人烟有关,这是一个农业国度的旅游城市,几乎没有什么工业,自然也就没有污染,抬头看天,是一团团美得令人陶醉的卷积云。你会不由自主想起禅宗的精彩对白:檀越从何处来?从来处来。往何处去?往去处去。檀越自来自去,白云空往空回,那叫境界。不过弗莱德拒绝潇洒,他禁止我们将手伸进水里,“有食人鱼!”带着恐怖的表情,见我们听不懂,还用手比量出一只会自动咀嚼的鱼嘴来。
正当我们陶醉在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旅行时,船底突然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搁浅了?不会吧,弗莱德刚刚转述过船老大的话,这里有10米深,前面有20-30米。回头望去,一截黝黑的漂木浮在水面上,原来是鳄鱼的鼻孔!坐在船尾的宋老师大惊失色,想往前跑,又怕动作太大把小船弄翻了。如果这时候船老大问一声:小子,你们是想吃馄饨呢还是刀削面呢?我们一定会将全身财务拱手奉送,以示坚决吸取日本人教训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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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河人家 |
好在鳄鱼今天不饿,或许它只是游累了,听见叽里哇啦的中国话,不过想探头看个究竟而已。船行一个小时后,我们靠岸,船老大先上去,从沼泽里探出一条通往城区的路,既没撞上马蜂窝,也没踩到眼镜蛇,然后他认定这条路是安全的,可以走了,再回来接我们。走出沼泽不远,前面出现了一个酒吧,店主热情还有冰啤酒卖!两位FIFA的官员也坐在里面,跟弗莱德热情握手、寒暄了一番。问他,却见弗莱德掏出一张明日比赛的球票来:“我朋友啊!这张票就是他给的。”弗莱德说他认识半城的人,听起来像个笑话,但是现在,我信了。 (搜狐体育方肇/文并摄 发自伊基托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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