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了十年的足球，这回第一次走进了排球赛场，就一大步跨到了日本，走进了排球大冠军杯赛场。尽管对排球比赛与排坛人头都不大熟悉，但十足的新鲜感却赋予了我新的观察角度，今天先从“说话”说起。
从电视上收看排球比赛的人们，甚至坐在现场观众席的观众都无法细腻地感知比赛现场的气氛。这次组委会将记者席安排在赛场内，所以，当我坐在距比赛场地仅三四米的场地内观看时，许多细节就变得非常生动有趣，比如“说话”。
你无法想象排球运动员在比赛中的说话是多么有趣儿，说话的音量是多么地宏亮，以至于坐在场边记者席的我可以清楚地听到队员们的对话。这些说话有的是喊好鼓励，有的是将失球责任主动承担，有的是提醒叮嘱队友防守网前。由于巴西人听不懂汉语，所以，中国姑娘们相互间提醒时声音非常大。“李娟，注意点你前面的人！”“李娟盯住那个5号。”“李娟，跳得别太急了。”周苏红在喊，冯坤也在喊。李娟是这次中国女排首发阵容惟一的新人，作为老将，周苏红、冯坤等就对她较多，让她留神对巴西队前排主攻手的防守。当第一局比赛进行到17比12的关键时刻，李娟这时一会与冯坤联手，一会与张萍合作，连连拦网成功，比分一下变成了19比12，使巴西队这局就没翻过身。
姑娘们常用说话来相互鼓气儿。比赛中，陈忠和经常更换上场队员，每个上场队员换上时，都是兴冲冲地跑上来喊叫一番。这方面表现最积极的是主力自由人张娜，她第二局被换下休息了一会，再上场时，故意显得异常兴奋，大声喊着“打得好！打得好！我们连拿了两分了。”然后与场上的队友击掌庆贺。这种主动叫喊带来的兴奋情绪往往能感染了队友们。第二局最后一个球，中国队防守成功，主攻手楚金玲知道这球会传她，于是马上冲着冯坤大喊，“来一个短的。”冯坤心领神会，楚金玲上前一步跳起，绕过站在边网要封她的巴西队员将球扣死。
如果出现了失误，队员们也常常大声向队友喊叫示意，主动承担责任。第三局刘亚楠打快攻，结果被对方拦死。她马上向二传手冯坤示意，“这球是我的。下次有这球，还给我。”冯坤点头示意。周苏红一个机会扣出界外，连忙说：我的、我的。旁边的队友则伸过手彼此碰一下，以示安慰。
说话还是一种权利。第三局打到9比10时，中国队扣球出界，但队员们认为是打手在先，于是队长冯坤上前与主裁判交涉。但你有说话的权力，裁判也有不接受申诉的权力，结果仍判中国队失分，结果这局球打到17比19关键时节，中国队连丢几分，被巴西队扳回一局，并就此活了过来。
不过，后两局的比赛就有点乱了。急的主教练陈忠和接连主动叫停，虽然远远的听不到陈忠和在说话什么，但选择用这样的“说话”方式就透露了他对场上形势的不好感觉，果然，中国女排连输两局，几乎煮熟的鸭子飞了。
平时说话不到位，真到了形势瞬息万变的赛场上，再说什么也已经晚了。
（本报东京今晨专电）
特派记者 李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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