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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晏秋秋 徐东海 文
没有了当初聚首时的踌躇满志，也没有了绿茵场边运筹帷幄的万丈豪情，有的只是感慨和无奈。
随着中邦队完成转让，和这个名字一路相随的3个男人终于也要离开。卫平、高立平、黎家信，中邦的“三驾马车”宣布散伙。昨天晚上，在联洋社区附近的一处酒店，卫平用一杯红酒完成“撤退”。有人说：“再见，有时候的意思就是不再相见。”
一杯酒罢，昔日足球情，皆付笑谈中。
卫平 足球环境太差
2005年的最后一周，卫平去了一趟塞班岛，这也是他在整个2005年的唯一一次度假。从足球中解脱出来，对卫平来说已不是第一次。但和当年离开浦东队相比，卫平坦言这次更加轻松。“那一次真的是非常痛苦，舍不得，但现在感觉如释重负，浑身放松。”
从酝酿退出，到最终决定转让球队，卫平只花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对于有“球痴”称号的卫平来说，如此地决绝，显然令不少人感到意外。但回顾当时的决定，卫平认定不后悔：“足球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再折腾下去太伤神。”
中邦退出时，球队战绩不佳，公司主业房地产遭遇“熊市”。这些迹象，让外界猜测卫平放弃中邦的原因，是想“节衣缩食”。对此卫平颇有些激动：“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我第一次和朱骏谈的时候就对他说，你想玩足球我可以把球队送给你玩两年，等你玩够了还给我就行了，我不要你一分钱。”
中邦旗下的“中邦城市”楼盘销售业绩不佳，这成了外界猜测卫平“金盆洗手”的一大直接证据。谈到这里，卫平有些不屑一顾，“我不否认，‘中邦城市’销售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但这是大环境决定的。举个简单的例子，‘中邦城市’我们每平方米的成本价就是5000元，一个四十万平方米的大项目，投资最起码几十亿，靠卖个俱乐部挣几千万，这不是开玩笑吗？”
大环境不好，这是卫平解释自己退出原因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我们原本希望投资足球为企业做宣传，提高品牌影响力，但现在这反倒产生了负面影响。银行一听我们投资足球，连贷款也不贷了，他们认为投资足球不安全，你说我还能不考虑退出吗？”尽管内心深处对足球始终难以割舍，但卫平最终只得选择事业。“现在的足球环境甚至还比不上10年前我投资浦东队时，这种倒退令人非常无奈。”
临走前，卫平留了一些“伏笔”。他与联城方面协商，安排邹忠伟去当了常务副总经理，他买下了联城队的副冠名权，他保留了洪庙基地，基地里还有青年队。按卫平的想法，未来不可知，就像当初他买下中邦队时，没想过“一年冲超”一样。昨天他说：“谁知道将来，我不会再杀回来？”
而就在这个酒桌上，有朋友建议卫平：“去把深圳队买下来，拉到珠海去……”
作为投资人，卫平感触最深的还是小环境即俱乐部的生存问题，“其实中邦去年的收入已经不算差了，但当中大多数广告都是关联企业、合作企业投资的，并不是市场化运作的收入，真正的市场投入只有100万。以前我搞浦东队的时候，8848、惠尔普的投资在400万元到600万元左右，这个差距实在太大了。”
高立 平管理方面成功
一年前，当西装革履的高立平出现在海南体测现场时，一些外地记者甚至误以为他是金鑫基地的投资人。一年下来，尽管名片上印着“中邦足球俱乐部董事长”的头衔，但高立平依然认为自己并不是足球专家。“我来中邦俱乐部，就是为了完善管理制度，为球队做保障。人家说我不懂足球没关系，我不是来踢球的，我是一名管理者。”
回顾中邦征战中超的这一年，高立平总结道：“从企业管理的角度来说，我们成功了。从经营的角度来说，因为大环境不太好，所以没达到目标。”
最让高立平引以为豪的，恰恰也是在管理上。“我可以不夸张地说，在所有的中超球队中，中邦的管理制度是比较完善的。既然是职业俱乐部，就应该有职业俱乐部的样子。奖罚分明，规范管理这是最起码的原则。”高立平还以最后3场比赛为例，“当时大家也都知道俱乐部要转让了，但我很早就和队员说清楚，最后3场比赛的奖金我全准备好了，只要你赢球，一分都不会少。包括前面的比赛，我们从来没有拖欠过队员1分钱，什么时候发，发多少全部按制度办。”
接触过高立平的人，都对他温和的性格印象颇深。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在对范志毅、申思和刘全德的处理中，高立平却显得非常强硬。对此，高立平表示自己根本不会去计较这些。“我和范志毅、申思他们本来不认识，根本没必要和他们过不去。只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必须用管理制度来解决。换成其他任何人，我也会这么处理。处理完了，大家还是朋友。我和范志毅后来在飞机上见面了，他也跟我打招呼，这其实真的没什么。”
一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于足球的认识，高立平坦言翻了N倍。“我个人最大的感触就是，中国足球市场的大环境已经坏掉了，从经济学角度看，近几年都很难有改善。阻碍这个市场发展的最大因素，就是足球从业人员的素质普遍比较低。”
离开足球圈，高立平重新回到了中邦集团，身份也变成了项目投资的负责人。尽管楼市不景气，但高立平对于公司的状况显得很有信心，“现在很多项目都减少投资，公司的资金状况是这几年最宽裕的，现金流动甚至比任何一年都好。”退出足坛，高立平开始考虑涉足其他行业。“账户上有这么多钱，总要去投资的，这是做生意最基本的道理。”
黎家信 珍惜眼前一切
从美发行家到足球经理，再回去干老本行，过去的一年对于黎家信来说，堪称是变化最大的一年。谁也想不到，中邦俱乐部的总经理会由一位美发界人士来担任，但一年时间下来，黎家信的工作早已得到业内认可。不过，就在他信心满满准备实施3年计划时，中邦的退出让黎家信遗憾不已。
“当卫总第一次告诉我要退出时，心情真的特别难受。本来俱乐部的几年规划都出来了，第一年应该说成绩不错，这个时候退出我感觉太可惜了。”不过，作为私交好友，对于卫平的决定黎家信也表示了理解。“确实现在的环境让投资人很失望，裁判、运动员都不珍惜拥有的一切，市场又不规范，退出也是一种解脱。”
回顾这一年，黎家信感触最深的就是足球圈的复杂。“这个产业带给我的震撼确实是以前无法想象的，全社会多少人关心足球？涉及的方方面面又有谁说得清楚？可以说足球已经远远超出了体育的范畴。”对于足球的前景，黎家信一直持乐观态度。“有这么高的关心度，只要搞好了，前景真是无可限量。”
退出足坛，黎家信的心情并不愉快。如今，他已脱离了中邦集团，回到了老本行美容美发业。“毕竟这是我的主业，自己也有一定的优势，今后应该会加大投资力度。”在黎家信的规划中，他还将带头成立“长三角美容美发行业协会”，进一步规范这个市场，“这也是足球给我的启发，要想做好一个产业，必须要有规范的管理制度。”而他自己则将开设一家“家信品牌时尚美容美发连锁店”，进一步挖掘自己的资源。
中邦“三驾马车”卫平(左二)、高立平(左一)、黎家信(右一)与中邦主教练马良行在当初球队升入中超后踌躇满志的样子
本报记者 周国强 图
(责任编辑：丁伟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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