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此言不虚。图巴、福拉多、乔尔达斯、卡洛斯们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当口,耶利奇、扬戈维奇、科内塞、堤亚戈们也在中超赛场上用一粒粒进球诠释着“杀手”的内在涵义。各式洋枪争奇斗艳之下,“超三世”有了更多光鲜照人的妩媚样。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在“圆月弯刀”、“补时绝杀”之类的由头中莫名沉醉之际,朱自清先生的喟叹一语惊醒梦中人——绚烂明丽的场景又有多少来自土生土长的“自家人”?惨痛的现实是,除了郑智、李金羽、陶伟等少数国字号球员,各支球队的攻击线几乎是清一色的“雇佣军”。洋枪蹁跹起舞,土炮相形见绌,考虑本土杀手尤其是后备人才的培养问题要比一味唏嘘慨叹有价值地多。
毋庸质疑,好苗子的缺乏是“王牌杀手”越来越稀缺的重要原因。然而,从李华筠到高洪波,到健力宝N小天鹅,再到曲波、高明,无数由世青赛衍生而来的“希望之星”也曾经给了我们无限想象空间。然而,当梅西在诺坎普舞得风生水起,当米克尔让弗格森爵爷念念不忘之际,当阿贝耶屡屡为枪手摧城拔寨……同样出自荷兰世青赛的郜林、朱挺、邹游、王永珀们却只能在冷板凳上耗费着青春。在优秀外援和老牌本土球星的联合打压下,这些曾经在国际比赛中给我们无限遐想的“潜力股”很容易让人们再次联想到“仲永之伤”。从来,人们习惯于对“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新星”施以众口一词的诘难;但从来,没有谁认真思索过这些“花朵”们身处的不利成长环境。温室里长不出茁壮的树木,但过于恶劣的环境同样可以扼杀一粒种子长成参天大树的所有努力。
“一个人最快捷的成长方式是他的身边有许多更高明的人”,很遗憾,先哲的论断在中超联赛的地界并不适用,那些名号响亮的外籍锋将挤占了太多本该属于年轻球员的上场机会。没有了实践,又会有多少有潜质的球员在板凳上迷失自我?更要命的是,年轻球员的集体沉默势必加剧俱乐部对外援的依赖,这种依赖又会反作用于球队进一步影响年轻人出场机会。退一步,即便洋枪们有心情、有耐心通过日常训练等方式言传身教,先天的文化、语言隔阂也让年轻前锋取经悟道之路艰难异常。长此以往,热闹将永远不会是我们的。
怎样才能将他们的热闹变成我们自己的?再次祭出严禁使用外籍门将之类的“崩溃疗法”显然不合事宜,希冀俱乐部放弃争冠保级的“私心”转而放手起用年轻人也只能是一厢情愿。唯一的出路,在洋枪和土炮之间、球队成绩和后备人才培养使用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进而打破成绩至上理念熏陶之下“一杆洋枪闯天下”的游戏规则。
璀璨,绚烂,抑或美仑美奂。大可以为那些翩跹舞动着的洋枪们奉上此类华美冠带,只是,“他们的热闹”绝对不能以牺牲年轻球员的成长机会为代价——中国足球终究要靠中国人踢,中超联赛不能单单只为老外们的精彩表演买单。总不至于让中国头球队的“美名”千古流传,更不至于为了维持这一名号中国队要把大洋彼岸的“高佬”姚明拉来助阵吧? 文/公孙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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