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1·17弱智得近乎溺智的那场比赛后,对于中国足球任何一场胜利嗤之以鼻是人类的正常生理反应,至3·1兵败伊拉克后,对于中国足球胜利的企盼又成了底裤输光后再自然不过的心理写照。前者有点像输急了把麻将牌从窗户扔到宿舍外面,后者有点像挠着腮帮子想了想,又噔噔跑下去把它捡上来。
正如一生把分析人类下意识动作当成乐趣的弗洛伊德说的:这世上没有绝对正确的生理反应,当然也没有错误的心理反应。张大民贫穷而无聊,吃着馄饨数着数着就会发现多或少了一个,然后生活变得富有而生动——这样的例子说明的是:对于大连实德1比0全北现代,对于大连人5胜4平2负的抗韩骄人成绩,它就是张大民的馄饨,它就是我们把扔窗户外的麻将又噔噔捡了上来。
生活就是这样,你不能要求生活全是鲍鱼和鹅肝,生活就是在你没有这些很贵族很拉风的食物后还得承认碗里多了个馄饨就是幸福来了。所以我十分不解网上对于大连赢球的“地域式谩骂”,山东人和大连人过不去成为现今BBS或者新闻跟帖上时髦的玩法,其实一个是祖先,一个是从祖先居住地抱块木板游到大海另一岸的“海南丢子”,先不说“本是同根生”这条被我们用滥了的宗法社会伦理,就算是动物世界里的“亲祖现象”,您也得尊重点吧。
我在博客里广大博友承认,前段时间对于“中超”的正面评论是一种无奈之下的宣扬,就像作为街坊邻居看见那个孩子某一天突然不砸别家玻璃突然不脱裤子满街裸奔了就会说“这孩子开始懂事儿了”,做人要厚道,不是吗?但我更要承认,“中超”除了穿上了遮羞布外根本没有什么变化,它还是近亲繁殖的产品,还是潦倒的花和尚带着一帮小厮在庙后面玩倒拔垂杨柳的把戏——其实垂杨柳是早前被风吹倒了再于一个深夜悄悄安在浮土上的。
在这样一种局面下,“亚冠”——无论你认不认为它几乎就是“欧冠”的下水,但它仍然是亚洲人民最高境界的游戏,它也是中国足球通向与国际接轨的一个窗口,也就是说:如果“亚冠”是低级的WTO的话,“中超”就是高级的WC。话糙,但理端。
我曾觉得大连人的七支钢笔甚至八支钢笔其实很菲薄,而且至今也不会认为在一个低水平联赛下的N连冠有什么值得牛逼的,但同时认为,大连人真的有种,自1997以来他们真就用不吝的劲儿把韩国人打得没脾气,最接近亚洲俱乐部对抗赛事的最高峰。有的问题不能去回避,就像你不能回避0比6和2比7一样,这样一个海滨城市似乎有个外战的密码,不是达芬奇密码,而是达克宁密码,专门在外战中治愈中国足球的脚气。
那些专家们注意了,现在的福拉多和当年的科萨都不喜欢把什么442、433与大连队的胜利进行必然联系,三年前科萨说“阵型是因人而异的”,三年后福拉多还说“阵型是因人而异的”,这证明大连队的成功在于这座城市的足球底蕴和可持续发展的运作方法。
作为轻商业城市的大连,他们把足球当成了某种生活标志,就像早些年把“罗马牌”手表、把“华达尼”面料当成生活标志一样。
唯一怀疑的是徐明的决心,虽然说金钱拯救不了足球最终的结果,但钱真是个好东西,这支大连队可能是近5年来实力最弱的一支大连队。别说场地了,第三外援迟迟不到位似乎佐证了徐明投资亚冠的某种犹豫,得不得“亚冠”与他刚刚起步的石化事业没有直接关系,与已然下滑的型材事业更没有关系——这是商人的思路。没什么错,但也没什么好。
鱼,真的和熊掌不可兼得,至少中国足球还不可能出现一个把“中超”和“亚冠”全揽入怀的球队,如果想着第九支钢笔肯定分心,但第九支钢笔有意思吗?上海滩朱骏每周都抱着100万飞来飞去其实是一种玩“赏金杀手”的作秀,沈祥福天天琢磨343和442的区别是“永远争第一”的无奈,鲁能再烧一个亿就是为了填补冠军的实力与冠军的命之间的鸿沟。他们属于那种急于“上停下叫”的饥渴角色,赢下一个小牌局对他们的幸福神经太重要了。
大连不缺这个,或者说每年都生产一个“中糙冠军”的中国足球不缺这个。与其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曾经想以“关联”一统江湖的徐明,能否不追求战线的广度,而求海拔的高度? (责任编辑:迎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