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雷
联城队的名字前冠着“上海”,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支球队比它的对手——已经在陕西注册、在西安落户的国际队,更能代表上海。
源深是联城的主场,但国际却更熟悉这里的气味。在金桥那个豪华基地建成前,成耀东、王国林们以此为家,吃饭睡觉训练打闹,而卡洛斯和他的队员们与这个体育场只存在着某种租赁关系。 代表上海的联城队中唯有2位可以打上比赛的上海人,1位莫名其妙地被始终排除在比赛阵容外,1位赛前一天因某些可疑的状态低迷贬入二队,1个天津人、8个大连人外加2个外国人,这就是他们的阵容;而国际队里却有半数球员从小闻着苏州河味道长大,数量甚至比这座城市的旗帜队伍更多——“这是一场外来务工人员与插兄插弟的比赛”,还有比这更恰当的比喻吗?
这是一场分不清谁主谁客的奇异比赛,最后一刻那个源于争议、带着强烈宿命感翩然而至的进球,又一次加重了比赛的诡异成分。谁都不愿意输给对手,国际想证明联城永远取代不了自己的位置,而联城恰好想反证这个论题,既然谁都输不起,那么就给一个谁都不输的结果吧。但即使谁赢得了胜利,这场争论也不会有所结果。国际已经不再属于上海,它和这里已经没有名分的关系,胜了至多出一口恶气,与事无补。国际甚至还不是当年的四川冠城,谁都知道从上到下都飘着大连口音的冠城是实德的驻川工作室,不过是玩一场无间道的游戏而已,至于国际的迁徙却纯粹地出于难以维系的经济危机。而联城也成不了当年的国际,至少短期内实现不了,这还是一支暂时无法让人找到认同感的队伍。冷冷清清的源深体育场终于在昨晚有了些生气,但这热闹由上千名怀旧的国际支持者和百余位从西安赶来的球迷所制造。做个无聊的假设,如果当年迁走的是联城,他们回上海时会有怎样的境遇?
建立认同感的第一要素是时间,而金钱不过是催化剂,甚至有时会产生某些负面效果。2002年德比本可以是国际前身中远突破的契机,财大气粗的老板在更衣室里留下了那句经典的“回去就发钱”,却让很多人产生反感,中华传统文化从来都厌恶暴富者的炫耀。这样的厌恶直接制造了国际的又一个经典画面:2003年德比,当胜利者向主场的观众致意时,矿泉水瓶纷纷飞落在老板脚边……联城在重复着某些同样的错误,他们以过于外露的方式炫耀着经济实力、炫耀着勃勃野心,但对于一支年轻而没有根基的外来球队,这样看起来很难讨别人的喜欢,当然,特立独行者往往不屑于博得他人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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