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50年,岁在**,暮春之初,会于北影厂阴之兰亭,下棋事儿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无崇山之聂,妖刀之马;然有清源中和之著,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枰对坐,亦足以畅叙幽情。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棋盘之大,俯察让子之盛,所以游花眼且骋老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上述文字为某次朱旭等老一辈无产阶级围棋爱好家活动纪实,俺小炒王老头的序。
1、“皇上驾到”VS“老爷子在此”
皇上御驾亲征,那还了得?从古到今都不多见。可是我们这位万岁爷,就喜欢这口儿,动不动亲临沙场,枪林弹雨中寻找乐子。著名演员朱旭是个超级棋迷,尽人皆知。影视圈子里,他被尊称为“老爷子”,棋迷圈里名头更为响亮.
中央电视台王刚主持的《朋友》专题节目为发端,许多采访朱旭的媒体报道都或详或略地谈到,围棋是他最为钟情的业余爱好。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在熟悉的棋迷圈子,他还有一个响亮的绰号——“皇上”。究其缘由,因为原本只演话剧的朱旭,在电视剧《末代皇帝》中扮演溥仪,一出马就震了。后来,他主演的中日合拍电视剧《大地之子》又轰动日本,被评为最佳男演员,日本舆论称之为影帝。于是乎就此定性,“皇上”绰号的戏谑味道不多,明显掺糅着仰视的目光和大拇哥。
皇上频幸某地,地方官一定会乐得找不到眼睛。而老爷子的别宫“御所”,是影界众棋迷组织的“方圆会”,此会1991年成立,原影协书记罗艺军、电影评论家马德波、原《世界电影》副主编陈笃忱、北影编剧李保元,洪州等棋友,纷纷恭劳玉指(趾),以为盛会。
朱旭就是其中活跃的不安定分子。每有战事,皇帝必御驾亲征,亲征必亲为,亲为必摆子,结果如何,我们还是要为尊者讳地。孔老师说,述而不必作。
朱旭文笔、书法均佳,他写字字态端严爽秀,钟王味道,灵飞本色。因为拍戏忙得总是没有机会参加活动方圆会活动,曾在会事录上留下这样的“御笔”:“多次挂不出‘客满’,哀叹‘月有阴晴圆缺’之后,此次盛会或曰群贤毕至,或曰金瓯无缺,或曰无一漏网,总之是齐了!”
“方圆,方圆,方得圆满!”字里行间,流露出嘻天哈地的满意。
会中对老爷子那是相当的恭敬。一旦看到老爷子来了,皇上驾到,会中同仁一定大喜。哎呀,要是没有皇上亲临,大家怎么能感受到自己的技术是多么精湛呢?怎么能体会到随便扫一眼棋盘就能洞察全局的优越感呢?怎么能理解到达尔文进化论中“弱肉强食”的光辉论断呢?围棋是很讲究相对论滴。于是朱旭老爷子就成了炙手可热的坫上之肉,网中之鱼……这情形在移师徐莹俱乐部,各位老先生们高坐龙椅,淡品香茗之后,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老爷子拍马舞刀杀将出来,好似长沙黄汉升,本来想跟对手来一个关黄战长沙,可是想不到对手的武艺如此精湛,让老黄忠顿时生出“老卖年糕”的感觉来啦。可气的是,明明看着对手的着法不怎么样,自己就是打不过。这是什么逻辑呀?强盗,绝对的强盗。而且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朱老爷子从来不挂免战牌,每战必应,每应多北……这时候,皇上肯定对苏大胡子的无奈调侃深有体会:胜固欣然败也可喜……
2、这些年革命形势大发展
因为戏份太多,片子也不少,朱旭没时间到处撒么棋友。经常来往的也就局限在方圆会。可自从在王刚的《朋友》里宣告自己是个棋迷之后,他的围棋圈子可就越来越大了。因为这皇上性格太好了,绝对不会出现当年太后下象棋因为丢马就把很有前途的小太监杖毙的情景儿。不管输赢,老爷子总是哈哈一笑,然后把棋子认认真真地拣起来,随后进行长时间的复盘研究。于是棋友们获得了丰硕空前的心理满足。“某年某月,战朱旭于斗室。时昏灯明灭,观者如堵。皇上在俺的崇山峻岭中四面楚歌,一笑而罢。”如果有记录的话,恐怕有以上的些许文字。
古代似乎有供奉,有棋待诏;朱旭这“皇上”,却是个“待棋招”。无论哪里有围棋活动,只要不拍戏,肯定招之即来,来之即战,战之即……“下棋,就是图个乐儿。”这是“皇上”常挂在嘴边儿的座右铭。跟某届奥林匹克大会的主题词儿特像:重在搀和。
时间少任务重(打败心目中的对手对于皇上来说实在艰巨的不行),皇上很需要延请名师或者天授名谱。于是机会来啦。甘肃出版社出版了《中国围棋古谱》,在中国棋院大厅隆重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当时,被请到主席台上就座,除围棋界的头头脑脑和顶尖围棋国手之外,属于围棋爱好者的,只有朱旭一人。演艺圈里风光占尽的“皇上”,大场面早就习惯,可这次和围棋大腕们井肩而坐,却不由得显出了小学生般的拘谨。大概是感觉到在职业棋手出现的场合,自己这个皇上的技术含金量……有待商榷,倒忘了这回的使命是为整个发布会增光来的。会终,出版社向脑门见汗的朱旭赠送了全套《中国围棋古谱》以示感谢,“皇上”接过这一“贡品”,喜出望外,爱不释手。此后行棋,时不时还能蹦出点古棋之深邃难解的手法呢。现在,这套书,就醒目地摆在朱旭的客厅里,每逢棋友到来,朱旭都要将它打开,显摆一番。平时在棋盘上可以欺负“皇上”的棋友,这时也只有“啧啧”倾慕的份儿了。不过可能是书太沉,或者太高兴了,朱老爷子居然把同时赠给他的金箔纪念封忘记带走,后来还是中国围棋协会的马林让我们顺便捎带给皇上呢。看到这个,恐怕老爷子的嘴巴又要笑得向边疆开发了。
徐莹的围棋俱乐部开张,想请朱旭,就询问编剧洪洲老师:能来吗?洪老知道他那几天肯定在京,便说:放心好了,尽可把请柬寄去,也不必催请。果不其然,届时朱旭早早就到了会场,会间还美滋滋地接受了徐莹的十面打指导棋,其他人受三子至六子不等,朱旭主动摆上九枚。徐莹笑着将中间一枚拿掉,受到鼓舞的朱旭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结果这盘棋成了十盘当中少有的黑棋胜局。有了之不易的资本当然不肯闲置,倘有棋友对朱旭的棋力表示不恭,便会得到理直气壮的反驳:“徐莹让我八子,我还赢了呢!”另一项重要收获,就是有机会结识了许多新的棋友。周晓文陈征等等、等等。于是,朱旭成了徐莹围棋俱乐部的常客。
洪洲老师写道:北京围棋基金会和《围棋天地》联合举办的“哥们杯”,本来是年轻人的赛事,可在第4届也破例请了朱旭。毫不夸大地说,这位老哥们儿的棋份儿,在这一帮小哥们儿里,绝对是超一流——倒数着。七轮下来,顺理成章地一输到底。可他棋兴不减,一直笑呵呵落子布局,笑呵呵地被屠大龙,笑呵呵地推枰投子,笑呵呵地收子入奁。参赛棋手本来百人有余。赛中,或因临时有事而离去,或因获奖无望而退席,最后一轮只剩了六、七十人,这里面就有朱旭在座。组织者被“皇上”大无畏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深深感动,于是风格奖当仁不让奖励给了皇上:上好的楸木棋盘。
3、老洪州,真厉害,成把的让子儿,他轻轻一抓就起来!
说起洪洲,两个人可是苦大仇深。皇上的下棋青春,大半葬送在此公手中。某次去徐莹俱乐部,正好美女因为外事出门,就看到洪洲老爷子正在以混不吝的表情,歪叼着烟头儿,让7子欺负皇上呢。洪哥(我们被勒令,40往下的都要叫他哥)的二郎腿得意洋洋地架着,雪白的裤子锛儿笔挺,裤子纤尘不染,皇上表情郁闷。
皇上本来曾有过辉煌的过去-------徐莹让8子他还能取胜,这惊人战绩着实让方圆会同道眼前金星直冒,不辨方圆------他怎么就这么厉害啦?不过后来的一次较量中,老爷子一不小心,晚节被徐莹的九子打破了。恐怕此时朱旭心中也在跟自己找借口:我是遇强则强!让少了我就能赢!
可能是这个心理活动被总在一个会活动的洪哥捕捉到了,一心要打击一下朱旭想要复辟翻身的革命热情,在偷偷研究了朱旭近期的进步程度和技战术应用之后——可称为踩盘子,洪哥激将:来一盘7个的?大名鼎鼎的职业美女让8个都赢,你你你居然如此蔑视朕恭!皇上哪里受得了这个!洪哥这回可揭开逆鳞了。于是乎龙颜大怒,两位古稀老头儿就在徐莹俱乐部会员的笑声中,开始决斗了。
同会多年,熟悉朱旭内心一草一木的洪洲,既然夸了海口,当然要言出必行,否则以后在皇上面前可就没有了过去的威风了。殚精竭虑的两个人战斗几小时,洪洲终于在后半盘抓住了皇上的小辫子(既然演清朝皇帝当然要有小辫子),于是咔嚓,稀里哗啦,咣当。洪哥小胜7目半。朱旭的脸在数子之后猛地涨红了,纹风不动的身体晃悠几下,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口气。
这洪洲,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老爷子内心肯定又佩服又委屈地想。
4、扶桑谁个不识君
徐莹俱乐部门口,日本书法家大井的书法颇符其名。日本书道代表团访华,中国棋院之后就是徐莹俱乐部。团长大井锦亭是日本负有盛名的书道家。中日书道相通,日本书法更见流畅纤秀之妙。恰好朱老爷子的字也是这路子。所以“皇上”当仁不让,出马应敌。大井棋力比朱旭略逊,几度金戈铁马之后,“皇上”硬是不败。因是与日本书道界的交流,赛场上早准备了笔墨纸砚,赛后双方互赠墨宝。皇上在此出手,在书法上居然也不遑多让。日本朋友那是满心欢喜,因为这老爷子性格好,来者不拒。本来就在日本人眼里十分了得的影帝,更在头上增添了一道光环。
日本富士通杯八强赛之前,照例要举行盛大的“前夜祭”。有次轮到在中国,富士通宣传部长成田胜特意请了朱旭出席。在昆仑饭店的大厅里,日本朋友一见影帝驾到,立时围了上来,纷纷要求合影,当然还是女士居多。有位富士通公司很有身份的先生彬彬有礼地走到朱旭面前,恳求手谈一局,并直言不讳地表示,目的无他,只是为了回国以后能对旁人说:“我和朱旭先生下过棋了。”
徐莹俱乐部常有稀客来访。一次周末活动,某位人大新闻系赴美多年的王先生出现。王先生开口先要找有没有人大校友------可能有些紧张想找熟人,随后又自称棋不太好,但是喜欢下。正好朱旭在旁边笑呵呵听我们聊天,我就请老爷子能否移樽就教,跟海龟老朋友来一盘。
朱旭有点紧张“不行,我这水平,那可不行……”对手赶忙澄清,说自己在国外多年,没有几个洋鬼子跟自己过招,“早就生锈了!”皇上觉得敌情不严重,这才放心出马。两个人好一场厮杀,着法鬼神莫测,死活变换无方。只把旁边观战的几位高手笑得纷纷跑门外去了。
朱旭果然威风八面,接连几个局部都取得了在俱乐部少有的丰硕战果。经过惊险的战斗,最后完胜。一盘棋下来,伯牙子期知音难寻,两个人干脆不管会员活动了,躲进旁边的高级对弈室继续手谈去啦。后面的结果,似乎也是皇上全面丰收,可是因为知音难觅,我等外人也就没有打扰皇上好不容易的兴致。
5、天地大舞台,纹枰小天地
“好玩儿!真好玩儿!”朱旭对围棋实在是喜欢。提到围棋,还真是笑开了花。演员们通常都很忙,尤其是一些大牌。据说姜文陈道明葛优都喜欢,可是玩得这么简单,让自己特过瘾的还真只有咱们皇上一人。只要卸妆,老爷子就会跑到就近的地方下棋------有时候不卸妆也照样拖个长辫子跑去下,让人有时空错乱的感觉。
可是老爷子对围棋的认知算得上单纯,嗯,确实单纯。问他下围棋和拍戏有什么关系,回答稍有迟疑,可也很简单:“就是……一拍上戏,就下不成棋了。呵呵!”后面还是纯净的笑。说下不成棋,其实是说不能一个劲儿地尽兴下棋。偶尔凑上对手,倒也能抽空杀上两盘。拍《鼓书艺人》,恰巧和会下围棋的田壮壮、李雪健搭档。几个人都十分敬业,可也还见缝插针,略略地过了过棋瘾。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多,那就只有忍着的份儿了。
徐莹俱乐部第一次牵手杯比赛在顺义举行,谢园亲自上场,被痛宰多盘而遁。可是谢园下棋时候的认真劲儿,让人不由得跟朱旭划上等号两个人都是这么认真,不同的是,谢园对于痛苦似乎更加敏感,局面不济的时候,他会满脸通红,鼻尖都是汗,抓棋子的手指会发抖。朱旭则不然,笑呵呵地面对输棋,只要对手不是苦大仇深的老洪洲,他一定会兴致勃勃地复盘。“然后再下嘛!”皇上说着就要码子。
戏台下的朱旭下围棋、放风筝、拉胡琴、喝酒是四大乐趣。朱旭拉的一手好京胡。当年他曾向梅兰芳的琴师姜凤山老先生学琴,话剧《名优之死》中,他扮演的琴师操琴上阵,弓法娴熟,令观众惊叹。在电视剧《粉墨情痴》、《武生泰斗》和《心香》中,他的琴艺更是帮了他的
大忙。朱旭的另一嗜好就是喝酒了。在他来讲,喝酒乃人生一大乐事。朱旭酒量大,无论走到哪儿,他都得过过酒瘾,但是他却不贪杯误事,
若是晚上有演出,不管桌上摆着“茅台”还是“五粮液”,他绝对滴酒不沾。他说:这叫为了艺术,在所不惜。
退休之后,因为下棋时间增加,还有徐莹俱乐部、方圆会等老战友的提携,老爷子的技术涨了!涨多少?这个您甭问。业余棋手的涨棋,通常都跟钱塘江的夜潮一样,谁都说不清楚。涨得也高,落得也高,徐莹对此竞技状态看不懂之余,只好表示深深的理解和同情。反正朱旭和身边的人都觉得,嗯,有长进。
徐莹既是他的围棋老师,又是他的忘年交。徐莹对这位老爷子也是欣赏得不得了。
徐莹说,朱老师对围棋非常执著,非常热爱,我们这一有活动,他准来,像去年6月那场罕见的大雨,也没能阻挡他。他是真喜欢围棋。
他每次来这里都很认真,我在上面讲棋,他在底下摆,有一次我们的工作人员把他的神态录下来了,我一看,朱老师这样(徐莹学朱老捏着棋子睁大眼睛听讲的样子,惟妙惟肖),特让人感动。严格地说,朱老师的棋不太行,用现在的段位看,相当于业余初段的水平,但他心态特别好,他不会计较输赢,输赢他都是笑呵呵的,因此,我们这的人都喜欢跟他玩儿,他也愿意跟所有的人玩儿,只要有人提出来跟他下,他从来不拒绝,这的人都喜欢他。他没有架子,一丁点儿架子都没有,他能给大家带来欢乐,大家与他的关系特别融洽。
朱老师下棋深一脚浅一脚的,有一次我让他9个子他输了,让他8个子他却赢了,他下棋特逗……
朱老师不是特别关注围棋新闻、关注棋赛、关注棋手的那种人,他就喜欢下棋,他的乐趣在对弈中,他就沉醉于棋本身。
知性美女徐莹都这么说了,老爷子肯定也高兴,这一高兴,肯定要跟俱乐部金字塔底层的会员来一盘,继续展示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提高了的技术。
这就是朱旭,舞台、摄影棚、外景地他会极为认真地做拍戏;闲暇之时,生活中的朱旭又总谈笑风生,无论是他那间不大的居室里,或是剧组下榻的饭店、招待所,也或许是火车上,他都会扯起弓子,来段皮黄;要么就是对弈,找一个臭味相投(主要指在其水平上的臭味)的对手,然后任谁不理,一门心思下棋去啦。弈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最后又把王羲之的词儿扒下来赠给老爷子:……围棋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取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乐哉!
朱旭编年史:
1943年赴北平读中学,1949年4月考入华北大学第三部文艺干部训练班,7月随华北大学文工队三队到天津等地演出,11月调华北大学文工队二团(即后来的中央戏剧学院话剧团)任演员。1952年进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先后演出过“武则天”、“霓虹灯下的哨兵”、“左邻右舍”、“哗变”等话剧,1984年在话剧“红白喜事”中扮演三叔,获文化部颁发的表演一等奖。1991年获中国话剧金狮奖。
1984年偶然涉足影坛,在获第五届金鸡奖最佳影片奖的《红衣少女》中扮演女主人公父亲,表演准确,自然。
1985年,受峨眉电影制片厂之邀,在喜剧片《小巷名流》中饰演卖花圈的司马二哥,表演自然、质朴,很有幽默感和喜剧性,深受好评。
1987年出演影片《鼓书艺人》,饰方宝森,因在《小巷名流》、《心香》、《阙里人家》的出色演出,三次获得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男主角奖评委会提名,他以纯熟的演技和深厚的生活、文化底蕴,塑造出多个鲜明生动的银幕形象。
1993年因在电影《阙里人家》中成功地扮演了孔令谭这一人物获1993年广播电影电视部优秀影片奖的最佳男演员奖。
1995年在吴天明执导的《变脸》中成功地扮演了老艺人变脸王形象,获得电影界内外的好评。现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员,中国剧协会员 。
朱旭还参加了《末代皇帝》电视剧的拍摄,饰演剧中末代皇帝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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