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中国传统小说的描述,传奇谢幕的时候,天象都会有些异样,譬如日月同辉,譬如祥云缭绕。纽约城前些天天气的确不正常,本该是艳阳高照的时日,却时不时地被暴雨侵袭,每每听到美网因大雨延期的消息,心里不免咯噔一下,盘算着阿加西(阿加西新闻,阿加西说吧)的离去不会太远了。
其实,我一直在怀疑,选择36岁的年龄谢幕,选择在家门口的球场挂拍,这对阿加西来说是否是个最好的选择。阿加西的最后一战,这是本年度美网的最大卖点,就连他们的主题也被制造成“告别经典”。前两场比赛,阿加西都是打着封闭上场的,这有些拿下半辈子生活豪赌的味道,而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奋进中,我听到的却分明是钱落口袋的丁当声。我们纵然怎样表达我们的崇敬之情,都有一种隔靴搔痒的冷漠,还是阿加西的父亲说得好,“如果事情能由我来决定的话,我决不会再让他走上赛场。”———这个当年对小阿加西施以魔鬼训练的父亲,如今对儿子只有慈爱与心痛。这不得不让我们反思,长时间里,我们一直渴望的经典延续,是不是意味着一种对生命的摧残?现在好了,传奇谢幕了,自然也就解脱了。
时间从来不会为谁停留,纵然淳厚如阿加西。三年前,我们在同一块场地送走了桑普拉斯,三年后,轮到了阿加西。所不同的是,桑普拉斯为退役酝酿了一年,到了最后只剩下形式;而阿加西的离开,唯一可以被忽略的就是形式。网坛从来不乏统治者,阿加西尚未走远,费德勒(费德勒新闻,费德勒说吧)的王朝已是呼之欲出。只是那种一帆风顺里,再没有旷世的激愤,再没有乱舞的长发,再没有叛逆的摇滚,再没有无忌的泪水。太平淡了,传奇还怎么上演?
阿加西算不得是个天赋出众的球员,但他却懂得奔跑。我一直以为,一个男人就是要奔跑着生活,奔跑着击球,奔跑着追逐,奔跑着打拼,脑袋可以谢顶,事业可以停顿,爱情可以夭折,但唯独不能停下来放弃。阿加西从来不是一出浪子回头的励志剧,而是《疾走罗拉》的现实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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