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卢布尔雅那到诺维萨德 前南见证中国乒球辉煌

　　特约记者：周广平

　　南斯拉夫，巴尔干半岛上曾盛极一时的国家，2006年随着黑山的独立而彻底消失了。然而，前南斯拉夫在世界体坛上放射出来的光芒仍然炽热四射，在前南斯拉夫的土地上，中国乒乓球健儿曾参加过三届世乒赛，从卢布尔雅那到诺维萨德，那里见证了中国乒乓球的辉煌。

　　1965年，卢布尔雅那

　　28届世乒赛最大的热门话题是中国男队是否能“三连冠”，女队是否能打“翻身仗”。从当时中日两队实力来看，男队中国比日本略强。中国队的五虎将中庄则栋、徐寅生、李富荣、张燮林、周兰荪均有拿三分的能力。相比之下，日本队五虎将中的野平孝雄对我五虎上将毫无胜绩，木村和小中健是日本队最有实力的选手，除未赢过张燮林外，与我几员大将互有胜负。荻村未赢过庄则栋、张燮林，但与徐寅生、李富荣、周兰荪互有输赢，用他上场，顶多拿一分，撑死也是两分。至于“不善于对付削球”的高桥浩也仅胜庄则栋两次，其余的都未赢过，日本队能在决赛起用高桥浩，确实是大胆和冒险的一着。

　　当时的舆论普遍认为，在上两届有出色表现、对日本队保持不败的张燮林必出无疑，另外两人，则在庄则栋、徐寅生、李富荣三人之间产生。“李富荣是过去日本选手认为最容易对付的，但是，现在变得不好打了。”日本队教练长谷川喜太郎说。李富荣是1964年对日本队战绩最为出色的一个，而徐寅生则也只输过新手水上茂一场，其余的场场得胜，被长谷川喜太郎认为是“力量最稳定”，将在中日决战中“将起很大作用”的选手。相比之下，两届单打冠军庄则栋似乎有点黯然失色，输给了木村和高桥浩各两场，小中健一场，鉴于如此，有人预言庄则栋有可能退入后场。

　　然而一交换名单双方都有点料此不及，中国队方面，徐寅生没有上场，日本队方面，仅赢过庄则栋的高桥浩却被委以重任，这一下子打乱了中国队的阵脚。高桥浩首盘2比1取胜张燮林后，第五盘再次击败庄则栋，为日本队追成了2比3的接近盘数，好在中国队临危不惧，李富荣、庄则栋分别打败了木村和小中健，再次卫冕成功。

　　自松崎君代退役后，日本女队的实力整体受到很大的影响。但新人深津尚子很快就顶了上来，对中国队保持了全胜，成了新的顶梁柱，但她能否过对欧洲的削球关还是个未知数，上届过欧洲关主要是依靠松崎君代。故日本乒乓球界对这位第一次参加世乒赛的新人能否在好手如林的世界乒乓球大赛中经得起风浪，还感到信心不足。用荻村的话来说：“以日本女将目前的水平，能否压住处于良好状态的欧洲削球手，是难以断言的。” 参加28届女团的四名日本选手，只有深津尚子一人对中国女队威胁最大，另一个主力关正子在上届的女单比赛中被林慧卿淘汰，1964年日本队访华时又被郑敏之3比0击败过。而山中教子更是屡战屡败，全国亚军矶村也是一场未胜。这样一个阵容，明显就是一个深津尚子排在一号、关正子排在二号的死阵。但日本的关正子/山中教子这对双打对中国选手保持不败，是日本队取分的希望。但这对双打组合未和林慧卿/郑敏之对垒过，若在团体决赛中相遇胜负难料。

　　中国女队用梁丽珍、李赫男横扫欧洲队后，决赛中突然起用了两块横拍，打了日本队一个措手不及。中日女团决赛，郑敏之、林慧卿在单打各取一分后，人们发觉日本双打上场的不是对中国队保持全胜的关正子/山中教子，而是换成了关正子/深津尚子，结果林慧卿/郑敏之以21比11，21比14轻松地拿下，3比0，中国女队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中国男女队双获团体冠军后，又在五个单项决赛中五取其三，庄则栋、庄则栋/徐寅生、林慧卿/郑敏之分别获得男单、男双和女双冠军，卢布尔雅那见证了中国乒乓球的第一个辉煌！

　　东道主南斯拉夫队在这届世乒赛取得了不俗的战绩，男队获得第四名，女队获得第八名，而拥有阿尔塞、约翰逊的瑞典男队仅得第六名。南斯拉夫男队的三员主将：马科维奇、科尔帕、韦茨科均是横拍全攻型打法，尽管南斯拉夫队在和朝鲜队争夺第三名中以2比5失利，但科尔帕却打败了朴信一和金昌浩，为南斯拉夫取得了两分。马科维奇和科尔帕是欧洲最早采用全攻打法的选手，科尔帕到七十年代还相当活跃，还参加过萨拉热窝的第32届世乒赛，进入前16名后才被约翰逊淘汰。

　　1973年，萨拉热窝

　　萨拉热窝于1973年举办了第32届世乒赛，那个时候，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还没在中国放映。

　　第32届世乒赛一改沿用了多年的赛制，将团体赛分预赛和决赛阶段，每阶段均采用分组循环赛，每十四个队分一个等级，每级的队再分为两个平衡的组，每组七个队，预赛将产生各组名次。决赛阶段，甲级预赛中两个组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共四个队决定一到四名，预赛是同组的两个队在决赛中不再重赛，按预赛成绩计算。

　　这个新赛制给中国队夺标带来困难，如果积分相等，最后要靠计算盘数来决定谁是冠军。中国男队和上届的第四名瑞典队分在了同一组。上届男单冠军本格森此时正锐气冲天，无论在经验和实力上比起上届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中国队的梁戈亮由于改变了打法在实力上受到了很大影响。中瑞一战，梁戈亮痛失三分，致使中国队以4比5失利，只能以预赛第二的成绩出线，在决赛阶段中处于不利的地位。决赛阶段，中国队先后以5比4战胜了日本队和苏联队后，同瑞典队同样是两胜一负。但因在预赛中负于瑞典队，最后只能屈居亚军。本格森在对中国、日本、苏联这三场硬仗中场场得三分，显示了他强大的个人实力。

　　上届亚军中国女队在小组赛中同样遭到了失败的命运。郑敏之和李莉尽管被列为本届比赛的一、二号种子，但她们的实力和排名名不副实，李莉连入选团体的机会也没有。中国队的头号主力实际是弃守为攻的胡玉兰，胡玉兰的搓攻打法仍摆脱不了她原来削球的影子。曾经在上届淘汰了小和田敏子的郑怀颖成了二号主力，而张立主要是配双打为主。 中日两队近来互有输赢，均是本届夺标的热门，但韩国女队的崛起改变了世界乒坛的格局。上届在对日本队连丢两分的李艾莉萨，这次异军突起，连续击败了郑怀颖和胡玉兰，为韩国队夺得了预赛头名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决赛阶段李艾莉萨再次显示她高超的球技，将横田幸子、大关行江、基什哈齐、马戈斯一一横扫马下，为韩国夺得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团冠军立下了汗马功劳。 中国女队在负于韩国队后，决赛阶段和上届冠军日本队苦战了五盘才险涉过关。排在一号主力的郑怀颖表现突出，以其凌厉的快攻战胜了削球手横田幸子和大关行江，郑怀颖在这场比赛中连同她和张立的双打在内，一连打了八局，她因此而成为本届女团表现最为出色的中国选手。中国女队在战胜日本队后，再以3比0打败匈牙利，以二胜一负再获亚军。

　　这是中国乒乓球队自26届获得男团冠军后，第一次与团体冠军无缘，与在卢布尔雅那创造的辉煌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中国队丢掉了男女团体冠军后，单项比赛可谓困难重重。尤其是男女子单打，各路英雄无不虎视眈眈。鉴于本格森和李艾莉萨在团体赛中出色的表现，人们认为，与本格森和李艾莉萨分在同一区的郗恩庭和胡玉兰的单打前景，恐怕是凶多吉少。没想到这两个中国队最大的对手，第一、二轮就被淘汰了。首轮的淘汰赛中，李艾莉萨一上来就在不断改变打法的瑞典人拉德贝里面前手足无措，2比3惨遭淘汰。紧接着苏联的戈莫兹科夫在第二轮以3比2淘汰了本格森，这两个心腹大患一除，中国队在夺标的道路上出现了一缕曙光。

　　胡玉兰连过了横田幸子、马戈斯、亚历山德鲁、拉德贝里几关后进入了半决赛，在半决赛中与张立相遇。非种子选手张立是在0比2落后的情况下连扳三局击败了郑贤淑之后跻身半决赛的，半决赛胡玉兰3比1取胜张立进入决赛。决赛中胡玉兰3比0轻取捷克的格罗福娃获得了女子单打冠军。

　　刚改反胶拉弧圈才一年多的郗恩庭在单打比赛中采用了“鸵鸟战术”，以其多变的发球、重炮式的推挡和弧圈球连闯三关后，第四轮又以3比0淘汰了戈莫兹科夫，接着又闷着头连闯了奥洛夫斯基、斯蒂潘契奇进入了决赛。在决赛中，面对有“锤子”之称的约翰逊，郗恩庭与之大斗反手球，决胜局，两个幸运球帮助郗恩庭登上了世界冠军的宝座。

　　在中国队获得男女单打冠军之前，梁戈亮和李莉已经夺得了混双冠军，本届世乒赛中国队一共获得三项冠军。

　　本届女子双打决赛成了削球手的天下。仇宝琴/林美群在击败了一对跨国削球组合匈牙利的基什哈齐和英格兰的哈默斯莉后，决赛和另一队跨国削球组合罗马尼亚的亚历山德鲁和日本的滨田美穗展开了争夺，结果0比3不敌对手，屈居亚军。巧合的是，下届女双决赛仍在两对削球手之间进行，不过林美群的搭档换成了朱香云，而亚历山德鲁换了连她赛前也不了解的临时搭档日本的高桥省子，结果亚历山德鲁继续蝉联女双冠军，而郗恩庭的夫人林美群在世乒赛中两次闯入女双、一次女团决赛而未能成为世界冠军，令人惋惜。

　　男子双打，中国队有三对好手进入了前八名，但全部在八强中止步。郗恩庭/王文华、于贻泽/刁文元、梁戈亮/余长春分别被舒尔贝克/斯蒂潘契奇、约尼尔/克兰帕尔、本格森/约翰逊淘汰，这样，男子双打的前四名全部被欧洲选手所囊括。本格森/约翰逊、塞克雷坦/康斯坦特分获冠亚军，舒尔贝克/斯蒂潘契奇和约尼尔/克兰帕尔并列第三名。

　　上届第三名南斯拉夫队表现不佳，在预赛中接连负于苏联和日本队，南斯拉夫队未能出线的主要原因是三号选手卡拉卡舍维奇过于偏弱，成为各强队取分的对象。二号选手斯蒂潘契奇发挥也不稳定，光靠舒尔贝克一人唱“独角戏”，在最后一场对日本队的对垒中，尽管舒尔贝克一人为南斯拉夫队得了三分，但最终还是以4比5落败。舒尔贝克和斯蒂潘契奇一右一左，均是两面弧圈打法，比起前辈马科维奇和科尔帕进攻手段更为丰富，弧圈球力量大、旋转强。舒尔贝克发球花样多，关键时刻他的下蹲式发球往往会收到奇效，被动时可以用高球兜住对方，诱使对方失误，看准机会还会打回头。舒尔贝克在淘汰了日本的久世雅之、法国的塞克雷坦后和淘汰了李富荣和匈牙利的博塞伊的斯蒂潘契奇一起并列单打第三名。

　　与卢布尔雅那的阵容相比，南斯拉夫女队逐渐由攻球手所取代，其新秀帕拉蒂努什拥有相当实力，尽管这次她表现不理想，但她日后给中国女队造成了一定威胁。75年的33届世乒赛，她淘汰了郑怀颖进入了前八名，这年的南斯拉夫公开赛，她在单打决赛中击败张德英获得了冠军。帕拉蒂努什在世乒赛最好的成绩是79年的35届世乒赛，她和佩尔科钦的双打获得了第三名，在半决赛中与葛新爱/阎桂丽激战五盘才告负。

　　1981年，诺维萨德

　　第36届世乒赛前夕，香港媒体采访了香港队的教练，问及那个队能获得男子团体冠军时，香港队的教练肯定地说：“中国队！”“中国队一有新人就能赢！”香港队教练对中国队如此充满信心，来自她对中国乒乓球历史的了解。翻开中国乒乓球队夺冠的历史可以发现：葛新爱、张德英、李振恃、陆元盛、郭跃(资料,郭跃新闻,郭跃说吧)华、黄亮等新秀第一次参加世乒赛就立下战功，这些新秀在参加世乒赛前无不经受磨练，战绩彪柄。新人带来新的活力、新的打法，而历届世乒赛世界名将被不知名的中国新秀淘汰的例子屡见不鲜，所以国外强列普遍对中国队的新人怀有强烈的戒心。

　　这次第一次参加世乒赛并入选男子团体阵容的谢赛克、蔡振华(蔡振华新闻,蔡振华说吧)在世乒赛前已经横扫欧亚选手，用他俩来打翻身仗也是众望所归，王会元、施之皓尽管也参加过上届世乒赛，但入选团体还是第一次。他俩对亚洲打法明显有利，在一系列的欧洲巡回赛中也胜多负少，加上参加过两届团体赛、经验丰富的郭跃华，中国队的阵容相当鼎盛。

　　36届世乒赛小组赛打得最为艰险的是对瑞典队的一战。经过几年的沉寂之后，本格森的实力有所回升。本格森将反手改为生胶后，速度有所加快，使整个打法更加积极主动。中瑞之战，他拿下了蔡振华和施之皓，新秀阿佩伊伦也以柔制刚，将王会元的重锤一一化解，最终中国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以5比3险胜，这场大战，揭开了中瑞争霸的序幕。

　　中国男队在小组赛中七战七胜，顺利地打入了半决赛，半决赛5比0轻取捷克队从而取得了决赛权。上届冠军匈牙利在小组赛中差点被波兰队击败，波兰的格鲁巴和库哈尔斯基各得两分，只可惜三号选手德雷泽尔未能拿分，结果被匈牙利队连拿4分而失利。匈牙利队在小组赛中也是七战全胜，半决赛打败了日本队后也进入了决赛。

　　中国队在小组赛和半决赛中仅负四场，其中谢赛克11战全胜，施之皓12战1负，蔡振华10战2负，蔡振华所负的二场都是冲头阵而失利的，从此以后蔡振华对打头阵非常忌讳，故后来37届几场硬仗的头阵都由江嘉良包办。施之皓在决赛前的小组赛和半决赛中表现很突出，除输给本格森一场外，对欧洲的几个强队和日本队保持了全胜，分别打败了比罗肖、塞克雷坦、卡尔松、阿佩伊伦、小野城治、德沃拉切克、奥洛夫斯基等强手，加上他曾轻松地打败过约尼尔和克兰帕尔，无可争辩地上了决赛名单。

　　然而，决赛中施之皓大失水准，第一盘在大比分领先时被约尼尔反超，第四盘又负于克兰帕尔，场上出现了犬牙交错的局面。好在谢赛克和蔡振华能稳住局面，谢赛克一人独得三分，蔡振华得两分，中国队在时隔两年后重新夺回了斯韦思林杯。

　　女子团体，中国队一枝独秀，以6个3比0取得了小组头名后，半决赛又以3比0轻松地击败了苏联队进入了决赛。中国队在上届世乒赛后进行了大换血，实力上有增无减，上届主力张德英这届以配双打为主，曹燕华、齐宝香、童玲根据不同对手而轮番上阵，其实力之雄厚令各队望尘莫及。韩国队在小组赛连续输给了西德队和中国队后，出线形势不容乐观，最后靠算小分挤掉了匈牙利队以小组第二名出线。大难不死的韩国队在对朝鲜队的一战中依靠李寿子出色的发挥战胜了朝鲜队，李寿子在单打中打败了李松淑和朴英顺，并和黄南淑配合在双打中拿下了李松淑和张燕玉。这是继34届世乒赛后，韩国队再一次击败朝鲜队。

　　决赛中，中国队再一次以3比0战胜韩国队，连续四届蝉联考比伦杯。

　　中国队双双获得男女团体冠军后，在接着来的单项比赛中继续高歌猛进。男子单打，匈牙利队的三员主将约尼尔、克兰帕尔、盖尔盖伊分别被蔡振华、郭跃华和施之皓淘汰。而对中国队威胁很大的本格森，进入半决赛后被勇将蔡振华打掉。另一条线上的郭跃华也淘汰了舒尔贝克进入决赛，郭跃华在世乒赛和舒尔贝克共交锋过三次，未失一局，这样中国队成功地包办了男单的冠亚军。

　　女子单打，曹燕华阻止了李寿子连胜的势头也与童玲会师于决赛。男子双打历来是中国队的弱项，这次李振恃/蔡振华、郭跃华/谢赛克一左一右的配对，连续打败了几对欧洲好手进入了决赛，并分获冠亚军。混双和女双的优势明显，进入四强的只有各一对外国选手，最后张德英/曹燕华、童玲/卜启娟，谢赛克/黄俊群、陈新华/童玲分获女双和混双的冠亚军，这样中国队囊括了本届世乒赛全部七项冠军，和五个单项的亚军，可以说是世界乒乓球史上空前绝后的胜利。

　　舒尔贝克在本届单项比赛中一共获得了男单、男双(和斯蒂潘契奇)、混双(和巴蒂尼茨)三个铜牌，是欧洲成绩最好的运动员。

　　诺维萨德第36届世乒赛，写下了中国乒乓史上光辉灿烂的一页！

　　1999年，贝尔格莱德

　　1991年斯洛文尼亚(首都卢布尔雅那)、克罗地亚(首都萨格勒布)、马其顿(首都斯科普里)和波黑(首都萨拉热窝)等4个共和国宣布独立后，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和黑山两共和国(首都波德戈里察)根据宪法于1992年4月27日宣布成立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并为原南斯拉夫的继承者。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从此解体。由于政局动荡，民族矛盾激化，原南斯拉夫一对双打好手——普里莫拉兹和卢普莱斯库在克罗地亚人民的强烈反对下被迫散伙。1992年，他们分别代表克罗地亚和南斯拉夫参加了巴塞罗那奥运会。独立出来的克罗地亚苦于后备力量不足，不得已请回已过不惑之年的舒尔贝克。而科索沃问题由于南联盟的介入成了北约轰炸南联盟的导火线。

　　1999年3月23日上午，北约秘书长索拉纳宣布北约将轰炸南联盟。

　　而正在此时，身为中国乒协副主席、国际乒联技术委员会主席的姚振绪正在贝尔格莱德和南乒协进行紧急磋商。姚振绪是3月22日中午乘坐南航JU485班机出发的，前来筹备主持“大维第45届乒乓球锦标赛”团体赛抽签工作。

　　第45届世乒赛的团体赛抽签原定3月18日举行，由于科索沃问题和谈第一轮未达成协议，国际乒联将报名的截止日期由原来2月28日推迟3月22日，团体抽签推迟到3月25日进行，这项工作由国际乒联技术委员会负责，通常由技术委员会主席主持抽签仪式。

　　南乒协努力希望比赛能够如期举行，抽签定于当地时间25日13点，南斯拉夫电视台二台将向全世界进行实况转播。卡普坦尼奇和南乒协主席准备赶在25日之前到北京，为争取世乒赛如期在贝尔格莱德举行做最后的努力。

　　贝尔格莱德时间3月22日24点，第45届世乒赛报名截止。姚振绪很快给国内发来传真，告知报名结果：韩国男女队在最后一刻报名参赛，使参赛队增加到了男86个、女66个。事实上，报名截止后，又有协会确认报名，总数达到105个协会，其中男队92个、女队72个。

　　得知北约动武后，国际乒联会议宣布，把3月25日定为作出决定的最后限期。之后，国际乒联执委会获得了各国乒协的授权，将全权决定第45届世乒赛的举办问题。

　　18点57分，渥太华方面开始呼叫世界各地的六名国际乒联执委，沙拉拉是其中比较辛苦的一位，此时那里的时间是早上6点。

　　会议最后被确定通过电话方式举行，电话会议的技术控制中心设在加拿大的渥太华，国际乒联第一副主席兼总干事长沙拉拉就住在那里。

　　此时徐寅生坐在北京国家体育总局乒羽中心的一间普通的办公室里，副主席汉斯-吉塞克(德国)和叶荣誉(马来西亚)分别位于马来西亚的两个城市，他们那里的的时间与北京一样。另外两名副主席尼日利亚的塞贡和瑞典的博格斯罗姆都在欧洲，时间是中午。

　　会议由国际乒联主席徐寅生主持，他说：“因为情况紧急，又是采用电话会议方式，所以今天先把主要问题尽快决定下来。鉴于科索沃局势进一步恶化，我要求大家对延期举办世乒赛表明最后的态度。”

　　执委们先后表态，一致同意第45届世乒赛延期举行，这个过程用了不到一分钟。

　　1999年3月25日北京时间19点20分，徐寅生出席了记者会，向等候多时的记者宣布了第45届世乒赛改期并易地的消息。并请姚振绪转告贝尔格莱德组委会和南乒协的负责人，由于不可抗拒的原因，国际乒联执委会决定世乒赛改期易地，这是迫不得已的决定，国际乒联非常感谢南斯拉夫政府和乒协为世乒赛所做出的努力。

　　世乒赛改期易地举行，受影响最大的是中国队。主教练蔡振华在接受记者的采访时也发表了相同的观点：“我们一直希望世乒赛能够按期举行，北约和南联盟和谈破裂以后，我们已经预料到第45届世乒赛要延期，这对中国队的影响确实很大，队员们一直憋足一口气紧张备战，准备4月26日开始比赛，听说比赛延期，很自然的反应是松一口气。绷紧的弦一旦松下来，再紧起来需要一个很长的周期，我真的挺担心。”

　　本来，中国队所有的训练计划和比赛都是围绕4月26日至5月9日举行的第45届世乒赛安排的，每个步骤都是教练组慎重考虑和精心策划的，1月初中国队在国际乒联职业巡回赛总决赛包揽四个项目的冠亚军，打出了威风，运动员信心十足地开始备战，1月18日至2月7日全队在正定基地进行了为期三周的第一次封闭，随后在春节期间飞赴海南做了一次以身体训练和技术分析为主、不摸球拍的“封闭调整”。第二次封闭从3月8日开始，历时一个月，这期间要在石家庄进行两天的实战演习，按着世乒赛项目设置进行7个项目的公开角逐。为了专心备战，把技术高峰期调整到了4月下旬，同时也是跟外国强手打心理战。中国队还放弃了几次国际大赛，其中包括奖金和水平都很高的卡塔尔公开赛，以及3月份的克罗地亚公开赛和英格兰公开赛。

　　由于北约轰炸南斯拉夫，国际乒联不得已将原定在南斯拉夫举行的第45届世乒赛易地改期：1999年8月在荷兰埃恩德霍芬举行了世乒赛的五个单项比赛。2000年，在马来西亚吉隆坡举行了世乒赛的团体赛。

　　经过实践，世乒赛一分为二，利多弊少，得到了大多数会员协会的认可。在沙拉拉担任国际乒联主席后，国际乒联正式做出决定，世乒赛的团体和单项分开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