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在萨格勒布 个别华人自身素质急需提高

　　北京时间5月24日，星期四。这一天，萨格勒布体育中心的看台上突然出现了一支近百人的华人拉拉队，他们每个人手执一面五星红旗，大声地为场上的中国队员呐喊、助威。

　　 来到萨格勒布好几天时间了，记者看到的华人屈指可数。

从衣着打扮上看，这些“从天而降”的华人不像是一般的旅游者，如果他们是当地的住户，那么他们在萨格勒布又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呢？他们在这里生活得好吗？一个个问号不时地从记者脑海里冒出来。于是，带着好奇与诸多疑问，记者走到了他们的中间。

　　回首往事

　　中国游客曾留下不光彩一笔

　　 萨格勒布作为克罗地亚的首都，虽然曾饱受战争的洗礼，但这座历经沧桑的古城却没有因此失去它本身的活力和魅力。相反，这里的自然风光和古老建筑每年都会吸引大批的游客前来观光、度假。

　　 不过，这里在很长一段时间却成了中国游客的“禁地”。中国驻萨格勒布大使馆的理事施春阳先生向记者讲述了这其中的原委。

　　 早在2003年，克罗地亚就向中国敞开了旅游的大门，可是当时由一家国内旅行社组织的34人旅游团在结束旅程时突然在萨格勒布全部“失踪”。随后，克罗地亚警方宣布，所有34名中国旅游者的证件都是合法的，他们是根据克罗地亚和中国旅游部门的协议来这里旅游的。因此相关部门当时猜测，那些“失踪”的中国人已去了西欧的国家。

　　 在这件事发生后，克罗地亚对中国人便开始有所忌惮，基本关闭了向中国已敞开的旅游大门。目前，在中国国内仅有两家旅行社被克罗地亚政府授权可以组织游客前往该国旅游。但即使有授权，克罗地亚的旅游签证仍很难办，每位旅游者都要向克罗地亚大使馆递交翔实的个人资料和资产证明。

　　亲历者说

　　大批华人在他乡实现“淘金梦”

　　 既然旅游签证都很难办，那么在萨格勒布体育中心观众席上出现的大批华人又是从哪来的呢？经记者了解得知，原来克罗地亚政府虽然对中国游客入境旅游控制得很严格，但通过正常渠道来这里经商、工作或是移民的中国人并没有太多限制。据施春阳先生介绍，有近一半的华人都是从贝尔格莱德赶到萨格勒布的。目前，居住在萨格勒布的中国人有1000多人。

　　 尽管中国人曾在萨格勒布留下了不光彩的一笔，但豁达、宽容的萨格勒布人并没有因此而对在这里学习、工作的中国人产生反感和排斥。相反，很多在这里做生意的中国人都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

　　 据一对已经在萨格勒布居住了7年的丁姓夫妇透露，在萨格勒布的西部有一个叫“长城商贸中心”的市场，那里的72家商店都是由来自中国的华人开的，而这些华人又以浙江青田的农民居多。丁姓夫妇面对如今殷实的生活，不无感慨地说：“我们刚来时，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就是因为有亲戚在这里，所以才投奔于此。没想到在这一呆就是六七年。”

　　 “这里生意好做吗？”记者好奇地问，“如果生意不好做，赚不到钱，我们早就回国了。”丁先生说道，“我们在这里主要是卖国内生产的一些日用品、服饰等，由于国内的价格较低，所以在这里有很大的利润空间。现在我们不但在这里有了房、买了车，而且还准备要第二个小宝宝。”丁先生一脸幸福地将手指向自己夫人刚刚隆起的肚子。

　　 “我们现在的条件好了，有了一定的积蓄，不像以前在老家，不要说生两个，就是养活一个都不容易。”说到此，丁先生的表情又突然变得惆怅起来，“我们很多老家的人都在这里做生意，挣了很多钱，所以把老家的房价都给炒起来了。现在我们老家那边的房子已经卖到每平方米1万多元了。”当记者问到，“既然在这里生活得如此安逸，为什么还要在老家买房子？”丁先生回答说，“我们在这里工作，只是为了挣钱，等我们老了，肯定还是要回家乡的。”

　　意想不到

　　在这里外国人给中国人打工

　　 萨格勒布的周日可谓全城休假，本就很狭窄的道路两旁被同样“休假”的私家车占去了大半，只剩中间的一条小路供过往车辆行使。不过，在这里的中国人，周日是不休息的。

　　 “我们这里的货物主要是供萨格勒布郊区的人来批发，他们通常都是利用休息时间过来进货，所以在周日这一天我们是不能休息的。因此，我们把周四定为自己的休息日。”一位刚到萨格勒布两年的刘小姐对记者说，她来萨格勒布主要是投奔她的姐姐和姐夫，因为生意做大了，人手缺得很。

　　 “在我们中国人的记忆中，好像出国谋生的都是给老外打工，但在这里都是克罗地亚人给我们打工。你想象不到吧。”刘小姐骄傲地说，“像我姐姐在萨格勒布一共有3家小店，雇了3个当地人给我们打工。”当记者问“这里给中国人打工的外国人到底有多少”时，刘小姐想了想说：“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反正在我们长城商贸中心一共有200多人。”

　　 随后，刘小姐向记者解释说，“我们之所以雇当地人，一方面是因为人手的确不够，另一方面我们的外语都很差，他们在这里可以帮我们解决语言问题。”

　　一视同仁

　　华人享受当地一切福利待遇

　　 事实上，在萨格勒布除了大批做生意的浙江青田人外，还有一小部分是记者的东北老乡，他们在这里除了做贸易，还开中餐馆。

　　 “多数东北人都是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到这边发展的，和那些来自渐江的农民不太一样。但是在这里并不是谁的学识高，谁就能挣到大钱。搞学问的人，做起生意来并不一定就比那些农民强。”中国驻萨格勒布大使馆的理事施春阳先生告诉记者，在萨格勒布一共有7家中餐馆，虽然规模都不是很大，但生意还可以。

　　 当地的很多萨格勒布人都喜欢吃中国菜。而大使馆工作人员也经常亲自下厨做中国菜。不过，萨格勒布中餐馆的菜价可比当地的西餐贵了很多。记者曾到所住酒店附近的一家名为“华天大酒楼”的中餐馆改善伙食。那里一只烤鸭被标价298库纳（合人民币400多元），而普通的炒菜也要五六十库纳。

　　 与中国人在萨格勒布的“生意经”比起来，记者更关心中国人在萨格勒布是否能享受到与当地人一样的福利和待遇。施春阳先生对记者说，“萨格勒布人非常大度和友善，他们一点不排外，只要在这里做生意或工作的人按章纳税，他们的子女不但可以加入克罗地亚国籍，还可以享受这里的一切社会福利，比如免费医疗、免费教育。”

　　习与性成

　　个别商人总给中国人抹黑

　　 中国人在克罗地亚创业成功固然让人骄傲，但随着大批商人的涌入，也带来了很多陋习，久而久之也产生了很多负面影响。施春阳先生介绍说：“克罗地亚的商人都很守规矩，但有一些从我们国内来这做生意的人，却总爱‘动脑筋’。像这边的政府规定，开批发商店的就不能零售，因为这两个行业的税差别很大，我们有些国人却同时做批发和零售，经常会因此遭到罚款。”

　　 至于偷税漏税也有不少，他举了个例子，像国内的集装箱到克罗地亚报关，当地海关一开始从不检查，而是本着信任的原则让物主自己报价，“有些人竟然只报了5000美元，那是什么概念，差不多是装了一箱垃圾过来。结果从2004、2005年开始，海关就不得不开箱检查。”最让施春阳先生哭笑不得的是，尽管文化水平不高，但这些个别的国人却学会了扣大帽子，只要出现了这些情况，他们就到大使馆投诉说遭到了种族歧视，“事实上，与俄罗斯及其他国家的政策相比，克罗地亚对于中国人经商的态度相当宽松，所有的政策都与他们本国的居民一样。”

　　痛心疾首

　　个别华人自身素质急需提高

　　 除了经商上的一些问题外，当地个别华人的素质问题同样让施春阳先生感到忧心。施先生的一位同事告诉记者，她在这里最大的烦恼就是常被误认为是日本人。

　　 世乒赛(世乒赛新闻,世乒赛说吧)的第二日，中国大使馆方面曾组织当地华人前来观战，施先生说：“来了这一次，接下来我们可不敢组织了，我们的助威团有太多失礼的地方，你们在国内习惯了，可能体会不到。”对于中国公民申请加入克罗地亚国籍，克罗地亚政府原本要求是长期居住时间在5年以上，有稳定的收入就可以申请。不过近年来加高了门槛，除了以上要求外，还要求参加公民素质考试，“事实上，这些考试都很简单，只要受过基础教育都可以通过，但我们有些华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更别说参加考试了。”

　　“克罗地亚人对中国是什么印象？”对于记者的这个问题，施先生的同事诉苦道：“你做十件好事可能没人记住你，但你只做了一件坏事，人家能记你一辈子。在克罗地亚人眼中，华人的整体印象是低素质的。我们大使馆的人出去办事，因为比较懂礼貌，经常会被别人当作是日本人，我只能大声地告诉他们，我们是中国人。”本组文图由首席记者 赵姝电自萨格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