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改革引发棋界争议 胡荣华：我来“背黑锅”

　　本报记者 张晓露

　　一如前几轮比赛，胡荣华闲云野鹤地出现在赛场——不是作为棋手，而是旁观者。

　　外界的风风雨雨似乎没对他的个人情绪产生太多的影响，回到休息室，依旧听他谈笑风生，只是在说到这一次象棋规则改革的话题，他也不由认真起来，“假如我们象棋的‘特大’现在每年都能有几十万收入，那就不用改了，但没有呀！改革就是想让大家好起来，其实说到底水平高的总是能赢棋的，赛制的影响是很小的，看看联赛下到现在许银川和孙勇征胜率最高，可见孙勇征上次在朱家角杯拿冠军不是偶然。

　　一个电话惹风波

　　谈到这次风波的由来，胡荣华觉得，可能是7月中旬的一个电话引起外界的误会，“象棋部一个副主任打电话来，说是今年个人赛的赛制问题，我当时就谈到了去年个人赛淘汰赛阶段，从十六强起直到决赛结束，15次对阵中有14盘棋下成和棋，结果都是用快棋赛解决的，全国个人赛这种最高层次的比赛下成了快棋赛，这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提出是不是采用贴时贴分的做法，但也没有就说‘竞叫’，我想这样的征询意见电话也不是只打给我一个人的吧，然后协会开会讨论去了。过了几天也不是这位领导，而是一位裁判长来电话告诉我说：‘规则可能按照你的意见……’我就想，怎么叫我的意见？而且领导也没通知我啊。可能就是这个传到吕钦那儿结果产生误会了，事先没人说过个人赛要搞竞叫啊！”这次刘思明来，谈到外界“胡规”的说法，胡荣华哈哈大笑：“制度是协会定的，棋牌管理中心批准的，大家不敢对中心、对协会发牢骚提意见，就把矛盾集中到我头上，我这是替中心、替象棋协会背‘黑锅’啊。”

　　事后，他的弟子，上海棋院院长单霞丽为老师鸣不平：“胡老师这么大年纪为象棋出主意，完全是从整个事业考虑，这样下去我们都心冷了。”胡荣华还要倒过去劝慰：“道理要争，但心是不会冷的，只要有利于象棋事业发展的，哪怕‘黑锅’我也背了。”

　　“司令”释疑新赛制

　　众所周知，这次争论焦点之一就是取消“和棋”，加之本次风波涉及9月初举行的个人赛，胡荣华更觉不解：“去年个人赛大家不是公认存在问题吗？现在说新赛制比赛质量下降了，那么用去年的老办法，把个人赛下成快棋赛，质量不是更差吗？”就此，他对新赛制提出一些新的看法：“不是说我提出来的新的方式就十全十美了，‘竞叫’是一种全新的尝试，以前‘贴时贴分’先手80分钟后手40分钟大家说后手占优，那我们就用‘竞叫’来寻找一个平衡点，至少，现在它帮助我们基本找到了‘平衡点’，那就是25分钟到30分钟之间——现在结束的比赛后手选25分钟的，先手胜多一点；后手选30分钟的，后手胜多一点，有了科学数据，我们就可以进一步改进。现在意见多，是因为棋手不适应，成绩受影响了，哪种制度改革都会有人不适应，关键是棋手适应规则的发展，还是让规则来服从棋手的私人利益。”他更不解的是一些高手的反应：“按照老办法，双方时间一样，对手故意顶和，不管先手后手高手的优势不大。现在假设后手只有20分钟，你高手心态好的话，20分钟完全能顶和，你拿先手胜率自然高。这样把两盘赢不到的棋变成两盘高手胜率高的棋，不好吗？有人说现在后手都是消极顶和了，这种说法有问题，首先高手先手跟你拼命，你那么容易顶和？更别说还想消极顶和了！还有一篇棋手文章更可笑，说什么在占有优势情况下心态扭曲，导致输棋，你自己心态扭曲输棋，也怪新规则？”

　　决议不是“二人转”

　　经历风波之后，象棋协会相关领导介入调停，包括刘晓放在内都提议身为技术委员会主任的吕钦和担任委员会顾问的胡荣华直接交流，“吕钦后来来了电话，谈得还是很融洽的，大家都是为象棋事业好，也谈了很多具体的东西，有一致有分歧，比如说到由12支甲级队民主投票，我就问为什么是12支队，不是20支30支？乙级队伍没有表态的权利吗？倒过来从中心的角度，这次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以后类似的问题怎么处理怎么决策，这些都可以讨论讨论、想一想……不过听说后来这个电话上了报纸，又变成协会‘授权’我和吕钦来决策，好像中国象棋协会我们两个说了算似的。而且登出来的所谓‘结论’内容也不对，写加赛下两盘快棋，其实大家达成共识是‘一盘解决’，而且现在协会还在就此讨论，尚未有最终决定，那记者怎么能如此肯定呢……”

　　这次联赛开始前，胡荣华和一位“特大”吃饭，对方突然发问：“胡老师，你们上海今年不是引进洪智了吗？实力这么强，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还搞什么赛制改革。”胡荣华对此问话感慨不已：“我建议搞改革难道是为了我们上海队吗？难道还是为了我个人吗？”联赛进行了十轮，上海队起起伏伏，但胡荣华不管主场还是客场都没有上阵，也许，他在沉默中验证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