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讲要扼住命运的喉咙,但中国足球却常常被命运扼住喉咙。我想中国足协很多高居高位的人会在比赛结束后才抹掉额头上的汗,道一声:好险!
真的好险!再回头想一想中国队的三场小组赛:首场的险胜仍在铿锵作响,第二场就被那个叫玛塔的巴西姑娘打得花容失色,于是我们迎来了令人窒息的第三场。
又一次想起那著名的“11·17”。那一回,打假球没有打过人家,这一回,被真枪实弹上阵的巴西队拯救,但仔细想一想,在两场球背后,屡屡扼住中国足球喉咙的不是命运,是那只巨大无比的著名“黑手”。
窗外,球迷敲锣打鼓兴高彩烈地在天津深夜的街道里呼啸而行,经历了苦不堪言的90分钟之后,他们完全有理由去享受这场胜利,而多曼斯基率领的女足队员们,尽管打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胜利毕竟是她们努力的结果——但不是在“水滴”里饱受煎熬的每个人都有资格享受,那些习惯于对内倒行逆施、对外碌碌无为的领导们,此时惟一的资格是在擦完额头上的汗珠之后,诚惶诚恐地接受“人民的审判”——不过,对不起,这是不可能的!再次当我没说。
不是我老是喜欢骂一些明显不屑于与我争论的人,事实上,他们的喉咙也被别的人或者不是人的制度扼着,我只是想不出如果骂都不骂的话,又何以解气?
李敖说:我不但要骂你是XX,还要证明你是XX!可是,当有些人总是一再自己证明自己就是XX,你就会觉得有些失语了,然后有一种跳起来骂都够不着的感觉。
不说了,自从我开始以写这种劳什子谋生以来,我常常有一种人格被强行扭曲乃至割裂的感觉:一方面忍不住要骂人,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常常要因为一些足球本身的东西而兴奋或者高兴。
宾馆的电视里又在重复:我是马晓旭,这是我的故事……
我不怕羞,我说:我是涂坚毅,这是全中国球迷的“非典”故事……
作者:特派记者 涂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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