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健：三问申花

　　经过五天认真讨论，申花作出了对肖战波的处罚决定，并于昨天凌晨4时22分在官网公布。在公布处罚决定的同时，俱乐部官附带公布了对处罚的定性：严肃而人性化。对此，我举鼠标赞成。

　　但放下鼠标，疑惑油然而生。

窃以为，此番申花对肖战波的处罚的确严肃而人性。不过，严肃也罢、人性也罢，仍属态度层面。处罚既然是具有法令效应的决定，就不能光看态度，底线要求是严谨，起码是字面上的。而严肃不等同于严谨，生活中，人们往往表情严肃地干一些不够严谨的事，譬如出恭。闲话少说，多谈疑惑。

　　首先，对处罚的金额不解，什么叫“年薪的50%”？众所周知，肖战波系申花重臣，享“第一高薪”。但肖战波的年薪究竟几何，对不起，属工作合同“不能透露的条款”。换言之，因为肖战波的“俸禄”不详，所以对他处罚的额度不详。对于外界而言，处罚决定其实是“决定”不了处罚数额的！一切，“相当于”那个不能透露的年薪。法院宣判，判处被告有期徒刑：3年、7年、15年、20年……然而，判处被告“相当于其寿命50%年数”的有期徒刑，哪听说过？

　　其次，对处罚的依据不解，什么叫“旷赛事件”？罪刑法定，是量刑治罪的前提。肖战波罚则罚矣，但他究竟“犯了什么罪”依然叫人迷茫。俱乐部给出“旷赛”的说法，撇开语法不论，我查了查申花俱乐部和足协的有关规定，有消极比赛、有罢赛，却独独不见“旷赛”。善意理解，俱乐部提出“旷赛”想必是勾兑了“旷课、旷工、罢赛”三个关键词。然而，学生旷课要写检查、工人旷工要辞退，球员“旷赛”如何应对是个旷世难题。即便依“罢赛”论处，可证据呢？“18人大名单”有肖战波大名吗，谁见过了？

　　再次，对处罚的执行不解，肖战波该怎样交纳罚款？这个问题在字面上看不出破绽：10日内如数交至俱乐部指定账户——“10日之外”就是“欠着申花的钱”了。肖战波是否会“负债经营”，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另一则小道消息：据说肖战波虽享高薪之名、却未必享高薪之实。我不知道申花的薪水如何发放，一月一发、三月一发或六月一发。但若以“年薪”计，在此11月之初，至少还有2个月的薪水没有如数交至“肖战波的指定账户”。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申花也“欠着战波的钱”。两不相欠好说，两相“欠”呢？是收支相抵消，还是收支两条线？不清楚、不明朗、不那么简单。

　　“三不”，究其根源是不严谨。诚然，人食五谷杂粮，不可避免有不严谨之处，它是符合人性的。一般来说，符合人性的东西都是值得理解、可以原谅的。但若任凭人性中的弱点“自由发挥”，从长远看却有违人间之道义。人间之道是是非分明、奖惩有度，离了这个坐标，宽恕者会走向放纵、感恩者会走向背弃。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