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知若
谁敢横刀立马?惟我常大将军。
当“官子皇帝”在劣势下使出超常规手段时,棋局其时已经进入未知状态——在读秒声的催促下,比赛的技术其实已经退化成次要层面,所以网上讲棋的朴正祥一声惊呼:“现在这两个人都在下什么?!”
错进错出,第九届农心杯决胜局的后半盘你其实已经无法领略到精湛的技艺,只能阅读两位对局者燃烧的斗志。
四连胜,常昊挺过了他在本届三国擂争中的极限。他并没有留下足以传世的棋谱:对高尾绅路,他勉强用中腹那只纸糊灯笼克敌制胜;对李昌镐,如果棋盘再大一点,也许真的会反输半目;对朴永训,后院失火之后,他干脆用一套至刚至猛的擒拿法,将对手的23枚棋子照单全“装”——这样的戏剧事后看却没有任何逻辑。
然后华以刚笑了,手里那尊水晶奖杯是中国棋迷长久期待的某种结晶——结晶到手之后,意味着新的期待会催生新的结晶……他明白这场元宵节的胜利,仅仅是马拉松选手中途的一次喘息。
挺过三国擂争的极限,才能清楚地看到我们的局限。关于局限,“历史超男”易中天曾与“国学超女”于丹有过一次对话,易中天提出“人人要有不较劲的心态”,于丹则以“局限”相呼应——“有局才有限,我们老是人为地做一些局,然后为其所限,那就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具体到三国擂台赛中,中国围棋的局限相当明显。一方面韩国“铁闸”李昌镐累了,累得一心想走下主将台来休整;另一方面,我们的棋手和棋迷,对于农心杯冠军的到来如饥似渴。16年至今,一提三国擂争,我们就会自己跟自己较劲,因为在2008年元宵之前,所有冲击无不以悲怆告终。
极限的另一层意义,就是经久的局限被打破。张飞扔掉屠刀,才会有他的丈八蛇矛;曹操从洛阳县北部尉做到冀州牧时,魏国的霸业才在他心中初具轮廓……
当某种局限被打破,最没有意义的事情是细细审视一地的枷锁。我的意思是说,不同于曾经塑造过当代中国围棋的“元年”的中日围棋擂台,农心杯的首次摘取固然可喜,我们还得明白两个事实:首先,以中国职业围棋界的整体实力,16年来本该把握一次夺冠概率;其二,韩流奔腾于前久矣,我们的每一个冠军,都只能视作一次奠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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