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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坚骨灰撒在海埂基地 那里有他的心愿和梦想

  “我们希望后人都能记住马老与海埂基地的历史,他对足球的这份敬业精神将时刻激励着一代代海埂基地人,他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原海埂基地副主任杨忠孝说。

  昨天(19日)上午10:00,马克坚追悼会在北京八宝山兰花厅举行。

根据海埂基地的请求,马老夫人蔡殊明同意将马老的部分骨灰带回昆明,撒在马老曾经战斗过的这片土地上。

  “一次算不上刻意的选择使我走进了足球界,先站在球门线上守门,然后隐退到球门线后面继续为足球奋斗,可能曾有过徘徊,但是终于义无反顾。”马克坚就是这样执着着他钟爱的足球,把一生都奉献给了中国足球。直到2008年11月13日上午11:35分,马老因突发小脑出血,在北京同仁医院辞世,享年 72岁。

  追悼会现场中央挂着“沉痛怀念马克坚同志”横幅,下面安放着马老的大幅遗像,马老面容安详,身盖党旗安睡于鲜花丛中。四周放满了亲朋好友送的花圈,送行的人们顺序向马老的遗体行礼告别。

  从上午8时开始,直至中午11时,约500余人前往北京八宝山殡仪馆悼念这位为中国足球呕心沥血的老人。其中包括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崔大林,中国足协副主席谢亚龙、南勇、杨一民、薛立,中国足协历任副主席年维泗、王俊生、阎世铎,中国足坛元老徐根宝、戚务生等,以及马克坚的弟子范志毅、高洪波、李霄鹏等人。许多北京球迷也闻讯自发前往悼念。

  记者与由昆明海埂训练基地副主任王时雨带队组成的6人送别小组(原海埂基地主任鲁诚、副主任杨忠孝、秦三亨,现任海埂基地接待处主任万雷和原云南省足球队队员顾学章)也赶到北京,送马老最后一程。

  追悼会上,马克坚的家人一袭黑衣,很多前来悼念的人面色凝重。谢亚龙带领足协全体官员向马老的遗体敬献了花圈。当从殡仪馆出来时,蔚少辉忍不住泪流满面,直到接受采访时他仍然泣不成声:“我和马老从认识到一起共事,已经快25年了,对于他的离开我感到很难过。我们一起搞足球,虽然做得不好,但我们尽力了……”

  高洪波也代表马老的众多弟子表示:“这么多年来从马老那里得到的教诲很多,他一直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和做人的楷模。”

  部分娱乐明星如周晓鸥等也到场参加了告别仪式,李亚鹏王菲夫妇也送来花圈以示哀悼。

  追悼会前,海埂基地副主任王时雨代表基地全体员工向马老夫人蔡殊明提出请求,希望能将马老的部分骨灰带回昆明,撒在马老曾经战斗过的这片土地上。这个请求得到了蔡殊明女士及女儿们的允诺,她说:“马老也肯定想回到他曾经熟悉的那片热土。”马老的大女儿马葭说:“爸爸曾经也有这样的心愿,希望最终能回到家乡,回到他最爱的海埂基地。”据悉,在马老的的身后事料理完后,蔡殊明女士和女儿将会带着马老的骨灰回家乡。

  想不到

  ——悼克坚

  想不到 你幼年时有“铁头”的绰号,用铁头向墙上撞击的憨厚样,依然长留我们心头!

  想不到 你读高中时就用你的铁头撞进了足球世界,在足球的世界中突飞猛进。被国外誉为“飞人”,“难以攻破的坚城”,被国家体委授予“新中国开拓者”等光荣称号。中国足球有史以来获得世界杯参赛资格,有你光荣的贡献,你真把一生献给了足球!

  想不到 在中国足球正需要你的时候,你却突然离开了,离开了我们!

  想不到 永远想不到 竟成了永恒的怀念和哀悼!

  你的兄弟姐妹:丽中 丽天 丽芬 丽坤 孙彬 张晋 文碧 文惠 吉贵 开元

  因为马老的母亲还健在,他的兄弟姐妹为了不让老人家伤心,不敢到北京送别,因此写了这样一封信

  朋友和同行:他走得太可惜

  北京球迷协会带着花圈,带着他们的缅怀之情——“前世典范,后人楷模”,在距离追悼会还有3小时就早早来到了八宝山,一直追随中国队的铁杆球迷张忠说:“ 记得最早认识马老是因为上初中时,看过一段‘地球在我们脚下’的世界杯集锦,后来知道那是由马老带回来的中国第一段国外足球录像。后来,他担任国奥、国青队领队时,我们经常在球场边遇到他,他人特别好,对球迷特别和蔼。”

  徐根宝和弟子范志毅专程从上海赶来,徐根宝说:“马老是中国足球的元老,从上世纪60年代到本世纪,他辅佐了前后三代人。除了工作能力强之外,他人品特别好。”徐根宝曾经和马老有过很深的交往,回忆起当年在吉隆坡的那段经历,徐根宝眼圈红了,他说:“当时马老是球队的领队,我提出横下一条心一定要出线的口号,最终冲击失败了。回来后,我就要马老帮我写辞职信,后来他帮我写了。但他也鼓励我不要放弃足球,这句话一直推动着我向前走。”范志毅在追悼会现场忙前忙后地张罗,他说:“马老是我的老领队,他对球员特别好,非常能和我们沟通和交流。他走得太突然,太早了。”

  迟尚斌说:“他一生为中国足球呕心沥血,他走得太早了,没看到中国足球的辉煌,我们作为后辈会继续奋斗,完成他的遗愿。”蔚少辉是足协唯一一个跟马老一起工作了25年的同事,面对记者的采访,蔚少辉竟一时无语凝咽,所有的想说的话,都在这一时刻堵在了喉间,所有的感情都在这一时刻奔涌,然后交集在一起,化作泪水,再也无法忍住夺眶而出……“今天,我看到有这么多的朋友,以及一些和马老工作过的同事们前来为马老送行,深感到马老的为人很好,这么多年来,从马老那里得到很多的教诲,他一直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和做人的楷模。”蔚少辉说,马老的离去,对于中国足球来说是一个损失,对于他的离开感到很难过。

  年维泗来了、张俊秀来了、沈祥福来了、宿茂臻来了、李明来了、李霄鹏来了……几代中国足球人都不约而同地从四面八方赶来,一位名叫崔友钟的球迷说:“在我们心中,马老算是中国足球界敢想敢干的人物之一,他为中国足球奉献了一生。在现场,我们看到所有中国足球的重量级人物都到了,这足以说明马老在中国足球的重要性。同时,在这一刻,我也感受到了中国足球前所未有的团结,马老在九泉之下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家人:他在天堂还会爱足球

  悼念仪式结束后,家人手捧马老遗像和遗物来到火化处,马葭手捧着父亲生前最爱穿的红色国家队队服,景冈山将岳父生前挎着南征北战的大背包放进了火化炉,马葭说:“这些都是爸爸生前最爱的行头,相信在天国爸爸依旧会喜欢穿最爱的红色国家队队服,依旧会站在球场边,看着球员奔跑。”

  谢亚龙一言不发

  距离悼念会开始还有半小时,谢亚龙从人群中穿过进入大厅。这时,记者们蜂拥而上,他快步地在旁人的保护下进入会场,与马老家属见面,并查看布置情况。悼念会开始后,他与南勇、张吉龙一起进入悼念厅向马老三鞠躬,并慰问马老家属。出了悼念厅,他又立刻采取快速闪身的方式穿过人群,有记者堵住他试图采访,他一言不发,与其他人总会说两句相比,“龙王”此时选择了沉默。

  戚务生:不想看中国足球

  当记者询问戚务生如何看待如今的中国足球时,他毫无顾忌地说:“现在不想看中国足球,中国足球是到了该清醒的时候了。”与之相比,徐根宝也坦言目前的国家队水平实在不怎么样,他说:“有媒体报道马老是因为观看国青而生病的,对此我觉得有点夸大了,但是国青队确实踢得不行,足球需要搞上去,因为足球本身是增加身心健康的运动,不是有害生命的。”触景生情,国家队领队蔚少辉说:“我觉得我们这些搞足球的人很不容易,不管中国足球的今天怎样,我们这些人也是尽力了,可是,中国足球做得并不好,我不想马老走后中国足球还是这个样子,我希望中国足球能够好起来,更上一层楼,我也相信中国足球会好起来,更希望大家多给我们鼓励。”

  马克坚夫人蔡殊明:海埂有他的心愿和梦想

  17日晚上8:30,记者与昆明海埂训练基地一行人来到国家体育总局宿舍马老的家中吊唁。马老的夫人蔡殊明女士携小女儿马蒙在门口相迎,进入家门就能看到马老的灵堂,灵堂上摆放的三张照片中有一张是在海埂场地边的留影,看着照片中笑容依旧的马老,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痛。

  与8月份见面时相比,如今蔡殊明女士显得有些憔悴,但神情还是很淡定娴静,见到曾与马老一同战斗过的老战友时,蔡殊明女士一再表示感谢来自家乡人的慰问。

  海埂基地副主任王时雨表示,他们一行除了代表昆明海埂基地外,还代表了云南、昆明的省市足协等所有云南足球人、体育人。王时雨说:“在我们心中,他就是那个和蔼可亲的马大爹。海埂基地的每一个人,都清晰地记得马大爹在基地的点点滴滴。”原海埂基地主任鲁诚说:“他曾说我对中国足球作出过贡献,可我与他相比,他才是一生都献给了中国足球,为中国足球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原海埂基地副主任杨忠孝回忆当年与马老一块参与海埂建设时,声音哽咽、眼圈发红。海埂基地接待处主任万雷回忆,去年他来北京马老家时,马老还曾叫蔡姨为他煮了肉饼,说到这里,万雷控制不住情绪,哗哗地流下了泪水。

  “大家别难过,你们是来安慰我的,怎么还自己哭了?我想马克是不希望看到大家这样的。作为我们活着的人,应该好好地活着。我和家人会好好地活着,希望大家都能保重身体,这才是对马克最好的怀念。”蔡殊明女士反倒安慰起大家。她说:“马克与海埂的感情是很深的,不仅仅因为那里是他的家乡,而是因为那里有他的心血和梦想,还有一群与他一同战斗的战友。”面对众人对马老的赞誉,蔡殊明说:“他总和我说,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他喜爱足球,有幸一生做了最喜爱的事业,一生与足球相伴。”

  他是播火者,为中国足球打开一扇窗

  活化石、大军师、博物馆、活字典……这些形容词足以证明马克坚是中国足坛历史上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却把自己称作“播火者”,他在《我离中国足球最近》一书中这样写:中国足球是一部苦难史,更是一部奋进史。在漫长的征途上,许多人为之殉道,更多的人则为之播火——我也聊算一名播火者。站在球门上的10年,和隐退到球门线后的40年,给了我太多的感动

  对于中国足球,马老是一名功臣,他为中国足球开启了一扇扇不一样的窗。开创了中国足球职业化道路、为中国足球请来米卢这样的“神奇教练”,在这些中国足球的重要关头,马老都是关键人物。当然,眼下的中国足球似乎成了个烂摊子,想起马老为中国足球呕心沥血的一生,更有些辛酸的味道。马老走了,但他在中国足球史册上,却留下了很多醒目的印迹。

  马克坚生平

  马克坚,中共党员,原国家体育总局足球运动管理中心职业部主任(正处级),因病于2008年11月13日11时10 分在北京去世,享年72岁。

  马克坚同志1936年6月出生,云南玉溪人,回族,足球运动健将,1975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马克坚同志1954年入选西南足球队(后改名为西南体院队、成都体院队、四川队,即参加工作),司职守门员。1959年调入国家足球二队,1961年调入国家队。1964年从运动队退役后,调入原国家体委球类司足球处工作。1985年12月至1990年1月期间,任原国家体委二司足球办公室副处级调研员,1990年起,任中国足球协会技术指导部主任,国际足球历史与统计委员会委员,1992年任国家足球队领队。1995年8月起,任中国足球协会职业部部长,中国足协副秘书长,1998年5月从国家体育总局足球运动管理中心退休。

  马克坚同志的一生,是为中国足球事业工作和奉献的一生。他在足球处及足协工作30余年,长期参与国内、国际足球重大赛事,具体负责全国各级足球队的训练管理、科研工作,各级足球教练员的培训考核等,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制度、档案。他工作勤奋、作风踏实,为建立健全国内联赛比赛制度作了大量工作。退休后,马克坚同志一如既往地关心中国足球的改革,为中国足球发展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表现了一名老足球工作者对事业的执着追求和无私奉献。

  马克坚同志安息!

  印迹

  修建海埂训练基地

  在中国足球史上,昆明海埂训练基地占有重要地位,因为它是中国足球史上的第一个足球训练基地,也是至今为止场馆最全的体育基地,当年海埂基地正是在马克坚的倡导下建设起来的。

  甲A时代,是海根基地最辉煌的时期,所有的职业队都集中到那里进行冬训,大狼狗、万米跑……正如老一代足球记者所言,海埂的每一棵树下都有故事。2008年1月,马老一如既往地来到海埂,度过他的最后一个“冬训”。

  1971年,在周总理直接干预下,足球等项目恢复训练。当年末,全国的足球队在上海和昆明组织集训,但上海冬季天天下雨,训练条件并不好。马老当时就积极建议国家体委,在冬天气候条件不错的昆明建设足球基地。原海埂基地副主任杨忠孝说:“刚开始的提议是要建立一个海拔有2200米的训练基地,因此最初的选址是在筇竹寺,可经过实地考察后,马克坚认为筇竹寺的路不好走,球队不方便、不安全。随后来到海埂边,觉得这里场地够大,可以建足够多的场地和场馆。当我们把想法告诉政府之后,立马就同意了。于是,1973年开始动工,1975年投入使用。”

  最早到海埂基地来训练的是一支罗马尼亚队,时间是1982年的冬天,这支罗马尼亚队在昆明集训了两周多时间,这在绝大多数中国人连老外什么样都没见过的时代,是极具轰动效应的。原海埂基地副主任秦三亨说:“哟,当时那个新鲜劲儿啊。‘走,看洋人去!’那些蓝眼睛、高鼻子的老外也很和善。但我们就发现,他们不仅个头还是球技,好像都比我们的队员出色。特别是他们粗壮的身体,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最深。”后来,朝鲜国家队被国际足联处罚停止参加国际比赛的那一年,他们也被秘密请到昆明的海埂基地集训了两三周。

  随后,国内足球在马老的积极参与下建立起了到海埂进行“春训”和“冬训”的体制,“1997、1998年那会儿,所有球队都在这里,来采访的记者多得不得了,大概有好几百人,他们没有地方住,只能好多人挤在小卖部后面的平房里。”杨忠孝回忆说。那会儿正是中国足球联赛的黄金时期,人气之高让国内媒体趋之若鹜。

  原海埂基地主任鲁诚说:“马克坚对这段历史的最大功绩,不仅仅在于他的看得见的功绩,他更是一个奠基者,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海埂基地。”

  现在国内的俱乐部,特别是中超球队,已经不再成群结队地上海埂冬训了。现任海埂基地副主任王时雨说:“近年来,海埂基地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甚至一度被人怀疑它的用处,但我们作为海埂人,并没有放弃对它的改进。应该说,我们一直在为中国竞技体育做着应有的贡献。今年在奥运庆功会上,海埂基地成为全国唯一受到表彰的地方训练基地。”基地接待中心主任万雷说:“下个月,我们又将迎来一年一度的冬训时节,依旧会有十多支球队到海埂训练,我们依旧会做好服务接待,但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冬天,我们将无法再见到敬爱的马大爹。”

  红山口会议

  说起中国足球,无法避开“红山口会议”,它被誉为“中国足球的遵义会议”,是中国足球改革的标志。1992年6月,中国足协在北京西郊红山口召开工作会议,会议以改革为主题,决定把足球作为体育改革的突破口,确立了中国足球进行职业化改革的重要方向。当时马克坚是足协负责人王俊生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也是“红山口会议”中的重量级人物。

  中国足协联赛部主任郎效农说:“他是红山口会议前中国最早倡导职业足球的少数人之一。中国足球的第一份职业俱乐部章程,就是马老亲自起草的。他为中国足球的职业改革做了大量基础性工作,贡献很大。当时的中国足协领导人王俊生同志一直这么肯定马克坚的工作和贡献,在工作中也很倚重他。”

  王俊生回忆说:“中国足协决定推出职业联赛,并要求在短时间里完成22份文件,其中十五六份是他和技术部完成的。这是开拓性的工作,他带领他的部门都按时完成了。”

  王俊生介绍,当时职业化的最大阻力来自各省的体委。足球队一般都是各省的体委巨大的无形资产,职业化一搞,势必对这些单位的利益构成冲击。绝大多数体委的领导都反对足球职业化。王俊生说:“面对质疑,我们顶住压力,用我们的工作一一排解掉他们的疑问,在那个期间,我们是相互打气,相互鼓励。”

  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的设计师

  在足协里,马老成担任过技术部主任,国家队领队,还做过很多青少年培养工作。他不仅实践能力强,还有很高的理论水平,这和他善于学习分不开。通过学习,他了解世界足

  球的先进理念并且竭力介绍到中国。上世纪70年代,他就写了《足球的三次革命》,在国内较早介绍国际足球的发展状况。在确立中国足球要走职业联赛之后,他做了大量工作,包括联赛的框架、职业俱乐部建设、球员转会、国字号与俱乐部的关系等文件几乎都出自马老之手

  作为职业联赛的设计师之一,起初,马克坚在制订规则时无章可循,可谓摸着石头过河。他曾在采访时说,“红山口会议”后,他几乎天天趴在办公室里,查阅国外各种资料。

  那个时候,马克坚已经50多岁,经常熬夜,每天只睡两个小时,连续两个星期没有回家。从现在看,马克坚当初制订的联赛制度并不完善,这与他所处时代的局限性相关。马克坚也为此承担了不少责难。

  当年,沈阳海狮的张健曾在摘牌会议上因李毅的转会问题与马克坚发生口角;2000年甲B联赛,国力与成都的7·15事件,马克坚作为当时的比赛监督,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人。可以说,马克坚作为职业化的先驱者,注定要面对诸多不确定的困难,以及各种各样的非议。但马克坚始终是职业化的倡导者,他生前多次说,职业化是大势所趋,不能停下来。

  他也承认职业化提高球员的收入,但没有提高足球运动的水平。但我们不能责难这个故去的老人,倒是该问责活着的人,为什么无法超越马克坚?

  在职业联赛中,不得不提到令球员闻风丧胆的12分钟跑,而马老还是12分钟跑的倡议者和拥护者。马老曾说过,矛盾出现在职业化之后,职业化给中国足球带来了巨大变化,但球员的训练上不去是不行的,因此足协在12分钟跑项目上做了硬性规定,不过关的,就不能上岗踢球。1996年,一些老队员不理解,在海埂测试时还出现了球员联名上书的事件。

  原国青队队医顾学章说:“从现在来看,实行12分钟跑确实有些迫不得已,采取这样的办法是为了能以强制力来提高运动员的训练水平。但如果从职业化的角度看,其实是不需要如此强制执行的。”

  那几年的联赛很干净,没有现在这么多暴力事件,假赌黑更是闻所未闻。如今,中超球队再也不用像职业联赛初期那样成群结队在海埂储备体能了,在足协对体能测试的管理和标准越来越“人性化”时,队员们终于解放了。“想想球员们连女垒队员都跑不过,就应该理解他。”足球评论员李承鹏在博客里回忆马克坚时这样写到,当年他是体能测试的极力反对者。

  经过11年的职业联赛,2003年中国足协提出了超级联赛的提议。此时,马老已经从一线退了下来,但却时刻关心着中国足球。郎效农说:“2007年那场中超联赛要改制成南北分区赛制时,马老曾给我打来电话,表示中超如果南北分区,那么中国足球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希望我坚持住维护中超赛制的稳定。作为老上级,也是职业改革过程中的重要人物,马老的话当时给了我很大支持。”郎效农说:“终其一生,就是足球人生。马老为新中国足球运动,特别是职业化改革作出了努力和贡献。”

  中国足球“洋务运动”的倡导者

  中国足球与洋教练的渊源,与马老是分不开的。有人称他为中国足球“洋务运动”的倡导者,从施拉普纳到米卢,他与洋教练一同经历着从失败到成功的种种酸甜苦辣。马老曾这样说,当时中国足协也是迫于外界形势的巨大压力,作出聘请洋教练的决定。

  高丰文说:“老马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能把施拉普纳、米卢带到中国来执教,这就足以证明他的水平!”。1992年,马克坚远赴德国,为中国男足请来了第一位正式外教施拉普纳,一年后施拉普纳以失败告终,但那段经历对中国足球与外界的交流,向先进国家学习都是大有裨益的。进入21世纪之后,中国足协聘请了“神奇教练”米卢作为中国队主教练,并一举实现了很多代中国足球人和中国球迷进军世界杯的梦想。马克坚因此前积累了很多与外教打交道的经验,以国家队顾问的身份在其中做出了很大贡献。

  作为中国足协官员以及国字号球队的顾问,马克坚经历了中国国家队全部的换帅过程,而且在其中起到了相当关键的作用,他还亲自参与了施拉普纳、霍顿和米卢这3位中国队前任主帅的签约,为国足闯进韩日世界杯出了一把力。即便是退休之后,中国足协还特意聘请他担任国家队的技术顾问,在聘请阿里汉、杜伊以及福拉多时,中国足协还特意咨询马克坚的意见。

  2001年韩日世界杯备战前,国足齐聚红塔基地,但在其中没有看到马老的身影,后来才得知,马老没有进入教练组名单。当时米卢曾对马老说:“等冲进世界杯后,我请你去韩国。”这足以看出他们俩之间的友情。2001年,郝海东“炮打米卢”事件发展到不可收拾之际,马老作为“特使”前往大连,最终将帅失和的局面挽回,并最终圆梦世界杯,一时间“马郝密谈”传为佳话。郝海东说:“马老在国家队和国奥队都做过领队,他一直是我的领导。在整个中国足球界,他称得上是元老级人物,他为中国足球做出了很多贡献,从最初请施拉普纳开始,他见证了中国足球很多重要的历史时刻。”

  2001年10月7日沈阳五里河体育场,马克坚和中国足球一起见证了世界杯出线的喜悦,所有人都喜极而泣,包括65岁的马克坚。但他却在同一时刻冷静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对于一个事业来说,出线不出线都不是终结。难道不是吗?”

  致力青少年足球发展

  奥运会期间,记者与马老在家中畅聊时,他就对中国足球的现状发表过这样的意见:“万物都有个发展的过程,我们的落后是暂时的;有人把足球说的很丑,但我要说,足球始终是阳光下的运动,人们终究能够看清。此外,他一直非常维护中国足球、中国足协,他说:“现在所有人都在骂谢亚龙,天天喊谢亚龙下课,但我想说,中国足球的现状不能只由谢亚龙一人来承担,应该是我们所有足球人应该反思的。”在与他的交谈中,他提得最多的还是青少年足球。

  他曾亲自为国青队的比赛写过3篇博客。他在博客中谈及青少年足球的发展,谈及球队的建设,谈及中国足球将来要走的路。在病倒的前一天晚上,他还观看了国青队同乌兹别克斯坦队的淘汰赛。

  中国足协青少部部长朱和元说:“马老一直提倡青少年足球发展的重点应在学校,当体育在学校还没有它相应的地位,当教育还是以应试为主,当学校根本就没有踢球的地方时,要求学校都开展足球活动,是很有难度的。但学校足球却是中国青少年足球的出路。”

  马老曾说,要搞好足球,必须举全社会之力。企业家要有社会责任感、青少年要扎根到学校,针对有人提出的“足球进校园”等一系列青少年足球复兴计划。这说明经历职业联赛的喧嚣、混乱之后,中国开始重新重视青少年足球、思考如何夯实中国足球的基础。希望有更多的地方足协、更多的学校加入进来。

  足球“体教结合”:一个命题的轮回

  “豪赌式”足球何时云开雾散

  从专业体制到职业联赛,马克坚见证了中国足球的成长。1994年,中国足球走上了职业化道路,红火的场面造就了一批风光无限的球星,火爆的联赛把离开球场多年的观众拉回了体育场。可随着马老和郎效农等实干家退居二线,中国足球成为了“豪赌”的工具,根本没有人关心青少年足球的发展

  如今,中国足球已经尝到了“拔苗助长”的苦果。中国足协对青少年培养的漠视最终导致青少年足球人才流失严重。以昆明为例,在市足球运动管中心注册的青少年球员,最多的时候是2001年,约为3500人左右;2004、2005年只有可怜的300多人。对此,昆明市足球管理中心主任李晋龙颇为无奈,“市足管中心在全市的训练点比2001年时增加了不少,但原来一个点有100至200多名学员,现在一个点最多也就20到30人。”

  根据最新统计,2008年中国的注册青少年球员不到两万人。出现这样的局面,马老非常痛心,他曾在博客中这样写道:“这么多年足球让方方面面的人,出于方方面面的原因,搞得叫人看不懂了。它到底是什么?它还是一项运动吗?就连春节晚会也要拿足球来‘忽悠’观众,他们说的是足球吗?足球始终是阳光下的运动,人们终究能够看清。”

  难以调和的“学训矛盾”

  初冬的昆明,太阳落山后气温降得很快。在昆一中从事多年青少年足球训练的龚继龙老师在学校的足球场上,带着几名校队球员训练。至于其他队员什么时候能来训练,他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我们只能来几个练几个。”而就在不远处,该校毕业的马克坚为学校体育场题的字立在主席台的最高处。

  尽管一直关心中国青少年足球发展的马老认为,体教结合的路子肯定是对的,希望有更多的地方足协、更多的学校加入进来,但怎么抓,还值得深入探讨。从现在的情况看,马老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足球走进学校,最大的矛盾就是“学训矛盾”。龚继龙表示,“在‘升学率’的压力下,现在的学生业余兴趣空间几乎被挤压为零,连睡觉时间都拿来读书了。

  学习好、又有足球天赋的人,根本就是凤毛麟角!”龚老师说,以往都是学生下课后在球场等待教练来训练,但现在都是等学生来训练,“他们现在6点多才下课,训练也只能是有几个练几个,能练多长时间练多长时间!”龚老师开玩笑地说,他们几个教练都把这种训练方式称作“等待式训练”。

  “四大皆空”方知根基薄弱

  每年冬天,来自北西伯利亚的红嘴鸥都会从贝加尔湖穿越俄罗斯和整个中国来到昆明避寒,一路的艰辛只有它们自己知道。海鸥每年都会来海埂,但长眠在北京的马老却再也不可能站在这个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土地上,看着每年的春训和12分钟跑。

  尽管现在的海埂基地再也没有以往冬训和春训熙熙攘攘的景象;尽管马老一直很拥护的12分钟跑已经变成YOYO测试。但已经不再成群结队上海埂冬训的中超球队却每况愈下,足协对体能测试的管理也越来越“人性化”,但中国足球的整体水平却在下降,整体形象越来越糟,甚至出现了今年的“四大皆空”。

  根据最新消息,将于下月举行的中国足协会员代表大会,足协将着重讨论青少年足球的发展,主要的内容是打算依靠地方体育局和地方足协的力量,借助全运会和城运会的竞技杠杆,让青少年球员培养走专业体制和市场化共同发展之路。通俗的说,也就是青少年的培养体制将重回专业体制。转了一圈,中国足球还是回到了马老一直主张的抓好青少年足球才是中国足球发展的根基上。

  记者千里送别 马老家属深表感谢

  自马老11月9日生病住院后,本报就一直十分关注马老病情,与其家人、亲友及中国足协官员一直保持联系,并于12日刊发了《马克坚突患脑出血》一文。当13日上午马老在北京不幸逝世时,记者第一时间与马老家属取得联系,并获悉19日上午10点将在北京八宝山举行追悼会。当即,报社决定派记者前往北京送马老最后一程。

  奥运期间,记者李可、冯俊曾在北京马老家进行采访,这应该是云南本土记者对马老的最后一次面对面采访。冯俊由于工作关系无法前往北京,却亲手写了一封怀念信转交给马老的夫人蔡殊明。“八月间造访府上,马老斜倚沙发侃侃而谈,望您亲手端上的那杯热茶好像还冒着热气,‘回昆明一起去吃小锅米线’的约定也还在耳边,一转身却惊闻马老离去,震惊、痛心,感同身受……马老已驾鹤西去,您千急保重身体。切!切!”当记者李可将此信交到蔡殊明女士手中时,她看完后很感激地说:“感谢你们的一份心意,谢谢家乡人对马克的情谊。”在追悼会上,记者见到了马老的大女儿马葭,她面色有些憔悴,当得知记者不远千里赶来送别时,马葭说:“非常感谢,我记得爸爸生病期间你曾多次发短信给我,一直挂念着他的病情。没想到你们还专程赶来。辛苦了,谢谢!”

  记者手记

  家乡等你重归故里

  马克坚,1936年,他在昆明出生,是马家的长子;1954年,他离开昆明,从此走向了一条充满坎坷艰辛的中国足球之路;2008年11月13日,他在北京逝世,永远离开了他最爱的足球;2008年的冬天,他将回到昆明,重归故里。2008年11月19日,7个云南老乡不远千里上京,就想送马老最后一程。

  当得知马老逝世的消息后,报社领导决定派我到北京送马老最后一程,副总编周宏说:“马老是云南人,是云南在中国足球界最牛的人。他是中国足球界少有的有想法、敢做事、能做事的人,他走了,作为家乡媒体一定要去送送。”这是我今年第四次上京了,从北京的春天到北京的冬天,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可这一次我的心情与之前有很大不同,马老的突然离世,更是让我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在上京路上,我与昆明海埂基地的“三驾马车”一路同行。鲁诚、杨忠孝、秦三亨是原海埂基地的老主任,他们被称作“三驾马车”,他们每一个人都与马老有着很深的渊源。

  因此,就算路途遥远,寒风凛冽,也没有动摇他们送老朋友的决心。杨忠孝说:“家乡人民没有忘记他,他是云南人的骄傲。”回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都好似就在眼前刚刚发生,一声“马大爹”让所有人心里都酸了起来。

  作为家乡人,我们不仅仅代表个人,而是代表了所有云南足球界、体育界、媒体界的同仁对马老的怀念!

  马老,家乡人等你回来!

(责任编辑:宁利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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