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不久的中超老总会议上,中国足协透露了一个数字:在1995、1996这个年龄段中,全国踢球的孩子还不到3000人。当中国足球步入有史以来最冷的冬天,相比国字号球队的屡战屡败,更让人忧虑的还是未来。
>>>现状 梯队几乎无人可选
作为青岛足球的教父级人物,王守业的这句话并非玩笑,而是有着切身体会。在这方面,最直接的例子就是海利丰俱乐部每年一度的足球夏令营,“这个夏令营的目的就是利用暑假,把孩子们召集起来,我们也可以从中找到合适的人才来进入我们的梯队。”王守业特意强调,这个夏令营是免费的。最初,2002年、2003年的时候,夏令营每年都能吸引几百个孩子来报名,海利丰的梯队教练根据这些孩子的条件,从中选择三十几人进入梯队。
“当时就为了让孩子进夏令营,找关系的人不少。”王守业笑着说。但从去年开始,报名参加夏令营的人数已经下降到几十人,甚至最少的时候只有十几人,连一支球队都凑不齐,更别提选人才了,王守业的那句“青岛足球快要绝迹了”,正是由此而发。
不仅是海利丰,岛城的中超球队中能也同样面临这个问题。今年,中能为了组建五队,向全社会公开选拔1997、1998年龄段的足球少年,但前来报名的孩子寥寥无几 ,负责选拔的教练四处“抓”人,最后也只要来了二十几个孩子,勉强凑起了一支球队,但事实上,最后坚持到天泰体育场外场参加训练的只有七八个人,“连11个人也凑不起来,只能跟别的队伍合起来了。”
>>>曾经 有场地就有足球队
这种现状,与当年青岛足球的峥嵘岁月形成了鲜明对比。市体育局训练科的老教练张全利从事了二十多年青训工作,高明、李帅、孙新波等青岛足球的骄傲都曾在他的培训班受训,回想起来,张全利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种巨大的变化。“当时我办培训班的时候,每一期都是几百个孩子来报名,我们都是精挑细选,留下条件最好的,找关系想把孩子留下的家长有多少啊,弄得我们都挺为难。”张全利形容,1994年之后,青岛只要有场地的地方就有足球队,“你算算,全青岛有多少小学生队啊。”不过,从2003年、2004年开始,张全利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踢球的孩子越来越少了,“从那个时候到现在,踢球的孩子至少减了四分之三。”
刚开培训班的时候,张全利带着孩子们在太平路小学训练,当时,他们用的还是没有平整过的沙土场地,孩子们依然练得热火朝天。现在,几乎每个学校的场地都变成了人工草皮,但踢球的孩子却有绝迹的危险,“场地好了,踢球的孩子却找不到了。”望着有些空荡的天泰体育场外场,张全利有些伤感。
>>>原因 家长不愿孩子踢球
为什么青岛这座足球城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王守业摇摇头,无奈地笑笑:“搞不懂,应该是大环境的原因吧,全国都这样,青岛也不例外。”他所说的大环境,主要是指中国足球的整体形象,“负面新闻太多,很多家长都不愿把孩子送去踢球了,怕孩子学坏了。”在采访中,一个孩子的母亲说了这样一个例子,她的孩子本来挺喜欢踢球的,也加入了学校的足球队,但踢了一段时间后,忽然跟她说,以后不踢了 ,原因是“同学都说现在踢球的都踢流氓球”,孩子觉得丢人,就不肯参加训练了。中国足球的负面形象,已经深入到了千家万户。
此外,中国足球整体不景气,球员收入大不如前,也让许多家长放弃了送孩子踢球的想法。“就是现在青岛这两个队的队员,一年也挣不了多少钱吧,可送孩子一直打到一队,得花几十万呢,更何况,孩子能不能打到一队还很难说。”采访中,不少孩子的家长都算了这笔账。在他们看来,孩子一旦进了专业队,就等于放弃了学业,而真正能打到一队的队员太少了,孩子如果上不了一队,学业也耽误了 ,“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找工作太难了,踢球踢不出来,学习也不行,这辈子就麻烦了。”家长们都想得很现实。记者 崔恒亮 嵇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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