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中女足也有"谷子地" 71岁老帅为足球堕入红尘

  □谢礼恒（本报记者） 和电影《集结号》里的谷子地一样，71岁的谷中声想要的无非也是一个“名分”。3年来，老谷和他惟一的一个教练肖山用“大炼钢铁，赶超英美”的劲头专门跟老天对着干。

海南的中午炎热难当，琼中女足的这帮孩子们就穿着破破烂烂的球衣，在太阳的烘烤下其乐无穷地“与天斗”，默默坚持的背后，是辛酸和无奈的多重困惑。对于孩子们和她们的家庭来说，朴素但不知道科学与否的训练是她们改变命运的惟一路径；对于老谷和肖山来说，这是实实在在的事业。大山里面的梦想，在外界的眼光中更多的是荒诞不已，可是老谷说，砸锅卖铁真的需要勇气，现在都到半路上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总想着到尽头看看。

  一不小心，老谷搞出了这个“四不像”的乌托邦，受尽白眼和委屈后，却拿到了全运会的参赛资格。现在的问题是，被“招安”后的队伍却不能摆脱世事之牵绊———经费缺口、挖角儿、孩子们的出路、队伍的存亡……肖山倒是幽默：“为了谁都不愿碰的中国足球，71岁的老谷，现在是被迫堕入红尘了。”

  对于有梦想的人而言，跳脱红尘和堕入红尘一样太过困难。

  当初队伍中有8名队员曾有机会去到广州女足打2011年的全国城市运动会，临近签订合同，谷中声接到海南省某领导的电话，“队员是海南培养的，海南要尽力成立自己的队伍，球员不能就这样送出去，先带回来再考虑。”几天后，广州方面过来要人，说不能坏了信用，差点打起来。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意料，却遵循着中国足球的基本脉象：领导说了算。“行政”挥之不去，让人烦恼。可是，老谷也知道，如果没有当地行政系统的支持，这支队伍根本没法存活，这又回到最初的为难之处，“你要靠他们，其实又怨他们。这就是中国足球。”

  谁都暗恋桃花源，但这样的理想之地是不存在的。队伍要吃饭、要训练、要比赛，所以只能四处化缘、捡破烂、自己种菜，就连队员的伤都一律用所谓的“偏方”来治疗，孩子们把捣好的树叶和二锅头放在药壶中煎煮，样子颇为江湖气。恍若隔世中，竟有些英雄怅然的悲壮———也只有这样的孩子，才能受得了他的训练，也只有老谷和肖山，才能受得了这样的中国足球。于是，太多人都在问，这样的梦想到底算不算乌托邦？《集结号》里有一句经典的台词是“听不见号声，你就算打剩最后一个人，也得给我打下去！”如今，号声已经吹响，就看老谷怎么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