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8年的奥运会时,来自河北沧州、45岁的保安队长祁永强是北京工业大学(当时曾承办奥运羽毛球赛事)南门的守卫者,来自河南沈丘陈观村的小伙子陈自威、陈艳斌则是奥林匹克公园里的安保人员。
春节期间,祁永强和陈自威负责厂甸庙会的安保工作,而陈艳斌则负责看守某公司车辆的进出。
保安队长老祁来京20载
没陪家人吃过年夜饭
自1989年来北京当保安以来,今年是祁永强在京的第20个年头。
“爸,虽然你不能回来,我们也留着你的位子、你爱喝的酒,好像咱们全家在一起吃饭一样。”大年三十,听着电话那端女儿说的话,老祁鼻子发酸了。
“每年最多回三趟家。春节几天最忙,我以后一定会弥补他们。”老祁使劲碾灭烟头。身体虚弱的爱人既要看管一儿一女,又要照顾年迈的父母。“近几年,她身体跨了,不能再干重活。”
老祁的儿子上了当地的一所大学,女儿还在读中学,虽然他疏于照顾孩子,但孩子没责怪过爸爸。因为他们知道父亲真心疼爱他们,只是相处的时间太少了。
今年过年,老祁又是在庙会当保安,这已经是第7年了,前几次是在大观园,这次在厂甸。看着庙会中大人牵着孩子的手逛庙会,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一个人在北京20年,觉得苦吗?”记者问。老祁轻轻地叹了口气:“以前觉得苦,现在习惯了,我是保安队长,有时一忙起来就顾不上苦了。”
喜欢练字
过年挥毫写书法
老祁有一个特殊的爱好,喜欢练字。他自己有一个房间,每天吃完晚饭,就坐在桌前用钢笔写上一页字。写字儿的内容随手拈来,有名言、警句,家人的小名和孩子的昵称。
初二晚上7点多,老祁从执勤的厂甸庙会回来,吃过食堂做的速冻水饺,便抽出一张白纸,铺在桌上。
“书山有路勤为径……”这次,老祁用的是毛笔。他边写边说,儿子小时候不听话,字没练好,女儿争气,字写得漂亮,有笔风。
老祁的床头常常放着几本书,有文学的、励志的,“没事干时,我也不爱出去逛,就想看看书。”老祁说,就算出去逛街,也只是逛逛书市。
“等初五庙会快散了,我买几幅有功底的字画。”老祁说,庙会热闹时东西卖得贵,买不起。庙会快完时,价落下来,这时候再出手就划算得多。他珍存的几箱子书大多是这时候捡来的“便宜”。
19岁的陈自威通话家人
怕落泪挂断电话
19岁的陈自威今年是第一次离开家乡,在外过年。除夕夜,他刚与留京执勤的十几个同事吃完年夜饭,便接到了家人的电话,哥、嫂、爸、妈轮流问候他,他得意极了。
当与妈妈通话时,小自威突然哽咽,他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我挺好的,别担心我……嘿嘿。”然后就猛地挂断电话。
母亲说话的那一刻,把陈自威所有想家的念头都调动出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决不能让他们笑我没出息。”他告诉记者。
除夕晚上,陈自威虽没有夜班,却凌晨两点多才睡。“外面鞭炮声太大,我担心公司出意外,一直在外面呆着。”陈自威说,等爆竹声小了,才敢上床睡觉。
在外过年
“鸟巢”前拍照寄回家
“过年有什么愿望?”记者问。“我想去鸟巢、水立方,看看总能见到明星的祥云剧场。”陈自威不假思索地说,去年8月在奥林匹克公园当安保人员时,特别后悔没拍一张照片寄给家人。
“奥运会那时候人可多啦,外国人到处都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多老外。”陈自威告诉记者,去年9月份回家时,他给乡亲们讲奥运见闻,展示花400元买的各种纪念章和福娃,及自己穿的志愿者服装,村里人把他当成了英雄。
1月28日晚,陈自威执勤结束,与同村大哥陈艳斌决定故地重游,在去往奥林匹克公园的车上,二人不停地谈论着印象中的鸟巢、水立方、玲珑塔、祥云剧场……看见鸟巢的一刹那,二人兴奋地一跃而起。
“我要把在鸟巢前拍的照片寄给家人。”陈自威自信地说,相片里的帅气和威风劲儿,保准儿能让村里的男女老少眼热。
憧憬未来
设想讨个好媳妇
初一晚上,陈自威和老祁从厂甸庙会回来时,已经6点半了,食堂没有饭了,老祁自掏腰包给自威等几个保安买了晚餐。怕晚上饿,小自威又给自己泡了一碗方便面。
初二晚上回来时,自威给自己买了煮花生、豆腐干,“大过年的,不能亏待了自己。”自威说。
一边吃饭,小自威谈起了北京女孩:“她们总换衣服、换发型,吃饭挑剔,太浪费了。俺们村里可接受不了这样的人。”
“我要找的媳妇,必须得节俭,不能太胖,个头要跟我差不多高。”自威说,在村里人看来,自己是进过京城、参与过奥运,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等再过两年,他一定得讨个外表、心眼儿都好的媳妇。
内向的陈艳斌避谈过年
只爱讲奥运见闻
今年春节是陈艳斌在北京过的第四个年。除夕夜,所在单位厨师煮了几锅水饺,还配了五六种小菜,领导和十几位保安们围坐在一起,没有太多的寒暄,所有的人都想着心事。
晚饭过后,象征性地放了一挂鞭炮后,陈艳斌就拨通了母亲的电话,虽然兴致不高,可他尽量提起音调,用欢快的声音向母亲问候。
9岁的儿子凑到电话前,抢着给爸爸拜年:“爸爸,你在北京热闹吗?”
“热闹,你听鞭炮声多响,你过年又长了一岁,可要听奶奶话。”陈艳斌说着,匆匆告了别。除夕之夜,妻子还在安徽,一家人过年分三地,“家里过年的气氛淡了。”陈艳斌叹了一口气。
内向的陈艳斌回避着关于“过年”的话题,唯一爱讲的是自己当奥运安保志愿者时的见闻。“那时候晚上巡逻蚊子多,我就穿上塑料雨衣,一会就热得直冒汗,脱下雨衣,蚊子又开咬。”陈艳斌想起当时的场景,笑了起来。
陈艳斌说,他和陈自威是同村的,掐指算来,整个村子只有他们两个人离奥运赛场最近,是名副其实的奥运参与者。他俩也成了村里人谈论最多的人。
奥运会已经结束5个多月了,陈艳斌听妈妈说,还有村里人向家人打听奥运的事儿,口气中羡慕得不得了。
妻子短信
解开心中疙瘩
大年初二的晚上,陈艳斌收到了远在安徽打工的妻子发来的短信,内容是一只风铃,可以想像出那“叮叮当当”清脆的铃声。
看见这只小风铃,陈艳斌急忙拨通了妻子的电话。“你那儿过年好吗?”他避开同屋的弟兄,走到走廊里。
“挺好的,你得注意身体,别熬坏了。”妻子的口气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
撂下电话,陈艳斌告诉记者,妻子心肠好、孝顺,但是爱发脾气。几个月前,自己离开老家回京时,和妻子为琐事吵了架,两个人一直都在赌气,谁也不与对方先联系。
现在妻子主动发来短信,陈艳斌立即解开了结了几个月的疙瘩,心情顿时开阔了许多。
初三晚上,陈艳斌与陈自威两人又来到奥林匹克公园。看到鸟巢,陈艳斌就像见到了老朋友,用手机拍了一张又一张与鸟巢的合影,他要把这些并不十分清楚的照片发给妻子,让心爱的人感受这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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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1-06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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