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滨动了谁的奶酪 中国职业足球向左走向右走

　　牛年伊始，冯潇霆明修栈道，周海滨暗渡陈仓，早已千疮百孔的中国职业足球大厦在两名“80后”青年的钳型攻势下顿时风雨飘摇。转会制度要与国际接轨，俱乐部经营模式要刷新，但真正要改的则是中国式的伪职业足球体制。

　　大凡一次根本性的变革，都必然也必须有一次彻底的思想解放运动，比如五四运动对封建主义的荡涤造就了共和体制的诞生。肇始于15年前的足球职业化改革浪潮，就其声势影响之浩大、构架改变之巨大，不啻为一场革命，但我们从来没有见识过一轮或数轮对旧的专业足球体制的审判运动，官方组织的固然没有，民间自发的同样失缺。这种先天性的缺陷不仅让中国足球长期以双轨制的怪胎方式带病运行，还一遇困难障碍就下意识地开倒车，比如12分钟跑测试的长期存在，南北分区赛动议的一再出笼，以及破坏性极大的动辄“暂停”升降级，等等。

　　就说转会吧。作为职业足球的两大支柱性制度设计之一，无论是英超还是J联赛，国际上有很成熟的做法，但中国足协偏要画蛇添足，附加了很多中国特色，比如那“著名”的摘牌制，比如合同期满后还须坐30个月的球监才能取得自由转会资格的独特设计。一句话，有人变着法子地阻扰自由转会的实现，借用经济学术语，就是阻止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与优化组合，也就是阻碍生产力的发展。

　　对旧体制的无限眷恋，对既得利益的过度保护，其直接牺牲品是无数球员的个人价值实现，但最大的恶果还是迟滞了职业化改革进程，如果不说倒退的话，同时也为相关机构和官员打开了权力寻租空间。当然中国足协炮制的荒唐事远不止一个转会，还记得禁止引进外籍门将和一场比赛必须上两个U21球员的土政策么，还记得不许留长发和戴金饰的规定么（这些土政策至今都没有被明文取消）。如果都忘记了，那么去年引起轩然大波的“武汉队退出”风波及“洗牌门”闹剧总还记得吧。

　　中国足球需要打的“补丁”是如此之多，而中国足协又是一个具有典型晚清作派的官僚机构——若无上级指令，则极其不思进取又执行力低下。有鉴于此，尽管这一次，在周海滨的突然袭击下，在外籍经纪人的强势逼宫下，面对国际足联的“红头文件”，从足协到鲁能都放弃了抵抗，可千万别以为改革的第二春就要到来临，周冯案只是个案。

　　鲁能被迫同意了周海滨的零转会，但从其官员咬牙切齿地怒斥“这分明是反水”可见，他们根本没有看清博斯曼潮流和自己的利基点。在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的大背景下，那种以烧钱斗富为基准的旧转会机制迟早会难以为继，总体而言，转会成本的大幅度降低是有利于本钱微薄的中国球会的。其实这十几年来，各家俱乐部所引进的外援绝大多数都不用支付转会费，比如被称为鲁能历年来最佳外援的日科夫。

　　既然如此，鲁能还吵闹什么，又有谁作态要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