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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说纷纭阿姆斯特朗:玷污体育OR癌症患者榜样

2009年07月03日10:16 [我来说两句] [字号: ]

来源:东方体育日报

  无论你怎么看待他,他是这个夏天、这个项目的最强者。当兰斯·阿姆斯特朗在一片争议声中高调复出,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或他的对手正在作何感想?

  本版撰稿 本报记者 潘丽娟

  每个人都问我:他还行吗

  事实上我遇到的每个人都在问我:“他还能行吗?”人们想知道,阿姆斯特朗在几乎缺席4年之后,是否能够再次赢得世界上最伟大的自行车赛。我只能告诉他们,每件事都对他不利。

  37岁又10个月,他比史上最年长的环法冠军,1922年的比利时人兰伯特还要老18个月。而自从今年1月他在环澳赛复出至今,还没能赢得一项赛事。尽管如此我仍相信他是今年环法的有力竞争者,我甚至相信他能赢。

  我的观点不是随便猜测,而是基于他的精神和必胜态度,这是我20年来观察他的结论,以及我写关于他的书所采访的超过50人的共同观点。

  他效力的第一个职业车队的训练师特斯塔告诉我,1993年兰斯首次参加环法赛的故事。专家认为年仅21岁、刚转为职业车手的他无法比完全程,车队总监也说会在进入山区前让他退出。而在成为50年来最年轻的分站冠军之后,他确实可以光荣退赛,但他坚持下来。完成了阿尔卑斯山区首日比赛后,他告诉特斯塔:“我想多比一站,看看我经过一夜能恢复多少。”

  24小时后,经过了更艰苦的16公里爬坡赛段,特斯塔在兰斯的宾馆房间找到了他,“外面无比热,可他穿着两三件毛衣戴着羊毛帽子躺在床上,还盖着毯子。”特斯塔说,“可他还在发抖,这是一个人脱水时的典型症状。”可兰斯说:“我感觉很好,明天,我还想再试一站。”

  正是这种不屈服的精神令他在3年后战胜了几乎致命的癌症病魔,又在3年后令他赢得环法大赛。他还能再赢一次吗?去年8月他和我通电话,谈到复出时说:“我这么做是为了我的孩子……我不想让他们在成长过程中,读到的一切关于我的报道只是禁药丑闻。”

  【威尔考克森曾是泰晤士报有史以来第一个报道自行车运动的记者,后创办多份自行车杂志,他计划推出新书《阿姆斯特朗:世界上最伟大的冠军》,将追踪报道车王在今年环法大赛的表现。】

  他的故事玷污了体育

  上百万Twitterer用户能够经常看到阿姆斯特朗的更新,而且通常都是140个字母的详尽内容(诸如“在奥斯本健身中心看孩子们学习溜冰,他们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溜冰”之类),不过对于这位自行车运动痴迷者和癌症康复者来说,这只是他生活的极小一部分内容。

  他的面孔逐渐又占据了全世界自行车杂志的封面,然而当这项运动徒劳地企图撇清与兴奋剂的关联,他的再度出现又唤起了人们对于他以及潘塔尼、乌尔里希等对手称霸的时代,可那个时代的环法冠军们都是禁药文化的产物。

  阿姆斯特朗自己就从未对兴奋剂测试结果给予任何正面回答,而他此番回归加入的是阿斯塔纳车队,一支向来和禁药牵扯不清的车队,这就成了个很有趣的故事。

  如今自行车界的年轻人当然很愿意有机会和一位传奇人物同场竞技,而阿姆斯特朗自己也表示,他重新出山的头号动力是为了继续推广自己的抗癌症慈善事业,而不是为了抢走后辈们的风头。但是这么一位充满历史污点的传奇人物回归,对这项运动无论如何并不是件好事。

  【威廉姆斯是英国卫报首席体育记者,将追踪报道本年度环法大赛。】

  他是癌症患者的榜样

  2000年4月我被确诊为非霍奇金淋巴瘤,两周后一个朋友给了我一本关于阿姆斯特朗的书:《并非关于自行车》。当时我37岁,一直坚持进行高水平的健身训练,我妻子刚给我生了个儿子,可一夜之间,我从超人变成了癌症患者。

  于是,兰斯的书成了我每当自我怀疑或者需要鼓励时的教科书。我很清楚自己患的癌症是依靠治疗无法彻底杀死癌细胞的,但拥有这样一位榜样:得了那么重的病又能重整旗鼓——不仅重返环法还赢得了冠军——对于我来说是个多么大的促动!那本书是促成我做现在这一切事情的萌芽。

  我创办了“自行车运动战胜癌症”组织,每年有1700例儿童患上癌症,而我们的目标是向那些18岁以下的癌症患者推广自行车运动,根据我的经验,骑自行车是化疗后康复阶段最好的锻炼方式。

  今年5月,兰斯在他的个人网站上的一个视频里说了个故事,是我们组织里一个13岁男孩因截肢而无法继续骑车的感人故事。随后我们立即收到了全世界志愿者愿意提供帮助的讯息,一个短短的视频能令患病孩子的境遇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而他的这个举动让我感觉很奇妙,这就像一个轮回——9年前我念他写的句子而如今他念我写的句子,这对我意味着很多。

  【格里森斯威特是英国“自行车运动战胜癌症”组织的创建者。】

  是非英雄

  法国人对于阿姆斯特朗的看法应该是独一无二的,这和这个国度自身的历史有关,我们的历史。

  环法大赛在我们的土地上进行了105年,在学校里,我们的地理课是通过介绍环法赛段来认识国土;在乡村里,每个孩子都曾骑在父亲的脖子上,通过自己的双眼来见证、来参与这个盛会。

  环法经历过很多灾难,最近的一次则是阿姆斯特朗。很多年来,这个狂妄自大的美国人是一个复杂的英雄:一个癌症康复者战无不胜,一个励志故事,法国人都是站在自家门口见证了这个传奇的诞生。

  但自从药检结果公布,阿姆斯特朗的名誉一落千丈,法国人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根据去年秋天的一项民调显示,70%法国人反对他复出。

  最近我还参加了法国内政部举行的一场关于禁药的辩论会,政治家们反复提出一个问题:他怎么还能被允许参加环法?答案很简单:因为国际自行车联盟愿意相信他的清白,因为阿姆斯特朗的形象已经成为他们最有效的市场工具。正因如此,阿姆斯特朗的经历在法国再也得不到多少同情,他的形象在法国再也不受欢迎,他违背了环法大赛的宗旨,他破坏了这项赛事的激情。他只是这项赛事的一个策略、一桩生意、甚至是一面政治旗帜,法国人民可不会被唬弄。

  【2004年法国最畅销书《LA Confidentiel》的联合作者,最近也在撰写一部与阿姆斯特朗有关的书。】

  自信的气场

  令他很极端

  很难把其他自行车手和兰斯相提并论。我们都尊重他——毫无疑问,鉴于他的成就和他比赛的风格,但除此以外,对我们来说,即便是他的同辈车手,也很难理解他。

  我1997年转为职业车手时和他在同一队,他刚完成癌症治疗,那应该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光头、没有眉毛,什么毛发都没有,但他仍有一种自信的气场,他显得自大傲慢,就是那种典型的美国运动员。

  我们的关系一直很亲密,但同时也很复杂。我不是那种很有胜利欲望的人,我只是喜欢、享受骑车,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从没遇到过他那样的人,当他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调动每一个有利因素,他愿意用生命里任何一切去换取胜利,他甚至从不犯错。

  但他也是个复杂而自相矛盾的人。他可以变得很记仇,与此同时又是不可思议地和蔼、富有同情心。有一年环法在我被禁赛后,他马上给我打电话,只为了确认我没事。他一直就像对待一个任性的小弟弟一样对待我——我们相互理解,尽管我们的做人原则完全不同。

  业内人人都受到他的影响。在他参加环法期间,他似乎是无所不知的,“兰斯对这情况会怎么反应?兰斯下一步会做什么?”人们总会这么想。只要有他参加比赛,似乎在第一个山地赛段之后他就能摧毁所有对手,然后只需要保住优势,所以每个车手的比赛基本上都围绕着兰斯的战术进行。自从他离开,这项比赛就变得悬念大增、难以预测。

  我想他今年是没法赢得环法了,不过我也不会赌上钱,毕竟他依然是无所不能的。

  【米勒是美国佳明车队车手,今年将第9次参加环法大赛。】

  
(责任编辑:小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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