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记者徐灿 实习生王智凤⊙图/实习生王懿君王智凤

　　上周六上午，金山体育场。一群16岁男生在踢球。范志毅一手支腮坐在教练席上，脸上油光光的黑，他开始就很笃定……比赛结果是2比0。赛前一天的午后，东方绿洲，我们的记者参加了他们的一堂赛前训练课。

　　那是全国U17联赛的首场赛，两群男孩分属上海队和江苏队。

　　10月中旬，范志毅将带领他的队伍参加全运会上的U17组比赛，他的师傅徐根宝已经拿了座U20的金杯在那闪着他……2008年年底，国家体育总局决定2009年全运会足球比赛增设U16年龄段的比赛。那时候的范志毅不过是师傅徐根宝训练基地的“谋士”，没有正式头衔。

　　不久之后，以东亚、申花、浦东和杨浦等足校为班底的上海U16队成立后，范志毅成为球队主教练。从去年年底带领东亚U16梯队前往梧州集训，到今年年初正式成为上海U16队主教练，再到带队参加全运会预选赛，范志毅带着这些孩子，有些日子了。

　　教练范志毅：“绝对不要打小报告的队员”第一招：“吃毛栗子”

　　当年徐根宝带队的时候，“吃毛栗子”是家常便饭。关于这个“毛栗子”，徐指导近日还特别加了一句很诙谐批注——“赛前敲三下，希望他们拿三分。”范指导秉承了这一“优良”传统。

　　下午4点，又有落雨的征兆。训练场上范志毅的一声声喊声够响亮。

　　“向前！“就这样顶，好球！”

　　“你想什么呢？思想集中！”

　　“说你呢，你是圆规啊？调好了角度就不动啦？”

　　“这是你们非要小(训练)量变大(运动)量，今天非练到会射门再下课。”

　　……近两个小时的训练，范志毅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讲解、示范，每个像样的进球他都会鼓掌，遇上偷懒不自觉的，那就——

　　“你这踢的什么球？”这边厢听他一声怒吼，那边厢小球员怯怯地表示“球向后旋的太大”。

　　“这个球是向后旋？！”这下范志毅怒目圆睁，“你不说我还不气，这明显你自己水平不够，还怪球？找借口？”

　　小球员低下头不出声。随即，“啪！啪！”，两粒“毛栗子”敲在了小脑袋瓜上。小球员乖乖低下头，揉了揉脑袋。

　　……下课了，球员围在范指导的身边。“明天(8月22日)就要去金山打比赛，都尽力就好。传接球，多动动脑子。球是端还是射，接球瞬间就想清楚，比赛里，‘给到’你们的反应时间不会超过2秒……”

　　第二招：“斗智”“无锁”

　　师父根宝当年前门一把锁，后门一把锁，范志毅笑：“我这里没有锁！”“现在小孩家里条件都很好，手机、游戏机、电脑要什么给买什么，在家里都是‘小皇帝’。我们丑话说前头，他们带，我们发现就没收，直接扔，不信你去后面湖里捞一捞，肯定一捞一大把。”

　　范志毅不仅管训练，更要盯着他们起居、生活习惯。不过他们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没收一个他们马上可以变出三四个来，他们脑子灵活，没收的机器里面居然有那种柜台里出样的模型机。”“现在这里踢球的基本都不上学，我们也在考虑给他们安排专门的老师来上些有实际用途课程，比如，英语、运动心理学、运动营养学、运动医疗学……这样不仅在生活上对他们有帮助，在比赛场上也能更好的调节自己的情绪和状态。”范志毅说着话锋一转，“学什么都没有学会做人来的更重要，毕竟都还小，在我队里绝对不容许打小报告出卖队友的情况，今天你出卖队友，明天你出卖的就是我，就是球队。这样的人，在我这里，绝对请他走人。”

　　老爸范志毅：女儿是我最大安慰

　　范志毅很少有时间像一个普通的老爸一样陪在女儿身边。但是每天晚饭后，阿毅会跟女儿煲电话。“妞，在干嘛？”“吃过饭了没？”“又在看电视？”“金豆(家里养的小狗)呢？”“爷爷奶奶都在么？”“……那你快去洗澡，早点睡觉。”

　　每天的对白几乎都是如此，挂了电话，范志毅心里算了一下，距离上一次见到女儿，已经整整大半个月了。“女儿是我最大的安慰，有的时候遇上点烦心的事，听她在电话里发发嗲，心情自然而然好很多。”他手机的正面贴着女儿的大头贴。“她有的时候会问，爸爸，你饭吃过了么？咳嗽有没有好一点啊？心理真的很……(温暖)，很明显的觉得她长大了。”问起女儿喜欢什么？“她学画画，钢琴也会，最近学游泳、学网球都在兴头上，多锻炼对身体总是好的。她跟爷爷奶奶住，毕竟是女孩子嘛，她爷爷要求她琴棋书画什么都学点。”

　　说说范指导——

　　张卫：像兄弟般的“教父”

　　别看范指导场上很严厉，他凶起来很吓人，踢得不好、偷懒、顶嘴都要挨“毛栗子”的。不过，场下就不一样了，我们有一次去南京打比赛，当地提供的伙食差，范指导就自己掏钱请我们全队去大饭店吃。平时我们晚上肚子饿，他回来基地都会给我们每个人都捎些饼干、面包。

　　(右后卫，在北京的全运选秀中被范志毅相中，目前已加入上海球籍)

　　林创益：是天使也是“恶魔”

　　我很少挨“毛栗子”……有一次，领导规定不能开空调，但是实在热得不行，我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夜里两点多就看到个影子推门进来帮我们开空调，第二天又趁大家都没有起来，悄悄地把空调再一个个关上，因为他的身型很高，虽然关着灯，其实，我们都知道是范指导。

　　(前锋，广州人，师从徐根宝)

　　李家玮：他和小沈阳长得太像了

　　大家都叫我“小日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次训练完，几个教练冲着我笑，然后就开始都那么喊我，应该是范指导给起的绰号吧！可能我脾气比较好，平时大家都喜欢逗我玩，有的时候我们也逗他(范志毅)。今年春节回来之后，大家看到范指导就笑——他和小沈阳实在太像了，我们训练的时候，学小沈阳的舞步，在那里慢悠悠地走，范指导发现了也会忍不住笑。

　　(右前卫，自小师从徐根宝，土生土长上海籍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