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前国门

　　本报讯 刘云飞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已经两年多了。他在申花的队友，他在上海的朋友，多次向记者打听他的消息，希望能够问候他，找机会和他叙旧。

　　近日，在一次朋友聚会中，一位圈内人士无意中提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刘云飞已经死了，而且是去年发生的事情。

　　其实，这两年，关于“刘云飞死了”、“刘云飞失踪了”的传闻一直存在，网络上、足球圈里偶有流传，但言之凿凿的，却几乎没有。直到这位圈内人士的无心之语，重又唤起了我们对刘云飞的关注。

　　“刘云飞离开申花后，一直神出鬼没，在天津待过，也来上海待过，除了家里极个别的亲戚，基本上不和其他人联系，有时候连他父母都找不到他。”这位圈内人士在聊天中谈到，“去年，他在天津过世了，但他父母一直没有对外发丧电。”

　　从刘云飞2006年中段不告而别而遭致申花队的解约后，刘云飞在哪里、干了什么都成了谜，关于他为何消失的猜测也是众说纷纭。突然听闻刘云飞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记者第一时间在脑海中闪过无数个问号。

　　为什么这么肯定刘云飞去年就死了呢？“这个消息是刘云飞比较亲近的一名家属透露的。去年刘云飞刚过世的时候，只有关系最好的几个人知道。今年，有部分家里亲戚被告知了刘云飞过世，但对外界，刘家一直拒绝承认刘云飞过世的消息。”

　　为什么刘云飞死了这么久，但刘家仍拒绝透露他的死讯？“刘云飞是一位非常出名的足球运动员，早年传出刘云飞吸毒的消息时，刘云飞的父母也竭力反驳这种说法，为的就是保住刘云飞的名声。刘云飞在足球场上很风光，是一名国门，但私底下的生活可能都不是很光彩，家里人自然不希望外界知道刘云飞的死讯”。

　　既然刘云飞死了，那为什么今年7月有媒体称通过向刘云飞老号码发短消息的方式联系上了刘云飞本人？“是不是138那个号码？刘云飞走了之后，那个手机号一直是他弟弟在用。再说了，短消息谁都可以回，不一定需要本人使用啊！”

　　圈内人士的话语依然无法打消我们心中的层层疑问。带着“刘云飞现在到底怎么样”的想法，我们开始了这一次的“寻找刘云飞”。

　　过世老红军恰好同名同姓

　　无论是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刘云飞”和“死了”这两个关键词，都会跳出不少相关链接地址，数量都不少。

　　很多关心刘云飞的球迷都会通过刘云飞的博客、刘云飞的贴吧以及各大球迷论坛来了解刘云飞的近况。早在去年4月，就有“刘云飞死了吗？”的提问出现在百度，很快就有一位刘云飞的球迷留下了回答：不是不是，死的那个是别的刘云飞，不是我们家亲爱的。

　　这位球迷提到的“别的刘云飞”确有其人，是原天津市红十字会副会长、老红军刘云飞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2004年12月8日逝世，享年88岁。我们与刘云飞父母取得联系后，刘云飞父母也曾提到，“死的那个刘云飞是一名老红军，不是我们家云飞”。

　　不过，不少论坛上都曾有人用很确定的语气表示刘云飞已经过世了。在北方论坛的天津泰达吧里，在百度贴吧的刘云飞吧、天津泰达吧，甚至李毅吧里，都有球迷在探讨刘云飞的生死问题。天津房地产门户的业主论坛里，也出现过“今天听说刘云飞死了”的帖子。“外边传得挺凶的，说刘云飞肯定死了。”这样的发言一度在论坛上引起网友之间的口水大战。

　　刘云飞和球迷们的互动平台一度是刘云飞在某网站开出的个人博客，名字叫“刘云飞——永不放手”，虽然刘云飞在博客上最后更新的日子是2006年12月15日。但这些年来，一直有痴心球迷在博客里给刘云飞留言，期待他早日更新自己的博客，以证明“他还活着”。不少球迷在今年7月14日惊奇地发现，刘云飞博客的头像在中午一度亮过，博客上的最后登录时间也停留在了7月14日11时35分，这让球迷们又惊又喜，一位球迷留言道：“云飞，很吃惊，看见你的登录记录更新了，很高兴。不知下回登录又会是什么时候了，给你的留言你也不一定会看见，喜欢你的人太多了，嗯……”

　　这个博客是刘云飞加盟申花后开通的，但是，这个博客并不是他本人在更新，而是他的一位朋友在帮忙打理。2006年刘云飞第一次失踪时，连这位朋友都找不到他，以至于为了更新博客内容，而向熟悉的记者朋友询问他的行踪。

　　“吸毒的人能活多长？”

　　●一位申花队友在被问到是否听说过刘云飞死亡传言时，表示没听说过，但马上又接口说：“不过就算真死了也正常，吸毒的人能活多长呢？”

　　●2007年3月，刘云飞在上海一家酒店式公寓里吸食冰毒而被警方抓获，并被行政拘留15天。

　　和论坛上的网友一样，认识刘云飞的队员及圈内人士里，有不少人相信刘云飞真的已经死了，也有人觉得刘云飞不会这么早就走了，更有人觉得，刘云飞可能为了躲债而谎称“死亡”。

　　和刘云飞的一位老队友取得联系后，他称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与刘云飞取得联系了，这些年也很少和老队友、朋友谈到过刘云飞的情况，“不踢球后，可能做过生意吧”。不过，当被问到有没有听说刘云飞已经死了，这名队友显得非常惊讶：“不太可能吧？没听说过。”

　　不过，更多队友并不对这样的传闻感到惊讶。一位申花队友被问到是否听说过死亡传言时，表示没听说过，但马上又接口说：“不过就算真死了也正常，吸毒的人能活多长呢？”

　　如果刘云飞真的已经死了，那他又是怎么死的呢？无论是网络上，还是圈内朋友中，都流传着关于刘云飞死因的不少版本。

　　第一种说法，也是比较大众的说法是，刘云飞因为吸毒致死。2007年3月，刘云飞在上海一家酒店式公寓里吸食冰毒而被警方抓获，并被行政拘留15天。这个消息刚刚爆出时，刘云飞本人并不承认，直到有媒体在公安系统查出了刘云飞的拘留记录后，刘云飞才无奈承认了这个事实。

　　不过，即使没有警方提供的案情资料，一些刘云飞的天津队友、申花队友都知道刘云飞有吸食毒品的习惯。而且，不少队员都知道，刘云飞沾上毒瘾，是他在天津队时的一位大哥带出道的。所以，刘云飞可能死于吸毒过量是不少人比较相信的说法。

　　不过，也有刘云飞的朋友称，毒品虽然可怕，但按照刘云飞的量，不至于这么容易死人。于是，第二种传说是，刘云飞因为欠了太多债，而被债主逼死了。

　　刘云飞第二次从申花俱乐部消失之后，刘云飞父母的说法是刘云飞不满自己的工资奖金被克扣而选择了逃避。但申花方面一度得到的消息是，刘云飞在天津和上海等地欠下了不少债，一旦刘云飞归队，债主就会追到申花俱乐部，这个消息一度让申花方面倒吸一口凉气。

　　刘云飞此前欠下的债务数目不小，又被债主追得很紧。于是，也有队友猜测，刘云飞并不是真的死了，而是为了躲避债主们的债务，而放出了“刘云飞已死”的假消息。不过，当这位队员说出这种假设时，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最后的短信是谁回的？

　　在申花效力期间，刘云飞两次从俱乐部和公众的面前消失，第一次是推迟了近半个月归队，第二次更是一去不复返。

　　在刘云飞第二次消失之后，申花俱乐部工作人员在找不到刘云飞的情况下，曾往他身份证上的天津户籍地址所属街道打去电话，想询问相关信息，结果被告知，早在几年前这个地址所在的小区已经拆迁了。

　　此后，有媒体通过多方努力，找到了刘云飞父母在天津的住所，并对其父母进行了采访。刘云飞父母谈到儿子的时候显得非常骄傲，搬出家中的众多照片，如数家珍地向采访的记者介绍了刘云飞从小到大得到过的荣誉。谈话中，刘云飞父母还否认了关于刘云飞赌球欠债和吸毒的传闻。

　　2007年3月刘云飞爆出因吸毒被拘留的新闻后，有媒体再次追踪他，但始终没有人能找到他本人，连他一直用的天津和上海的两个手机号都长期处于关机或停机状态。刘云飞父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称联系不到刘云飞，不了解情况。

　　今年7月，又有媒体对刘云飞做了报道，称他消失许久后终于现身。文章中提到，刘云飞父母在电话中告知刘云飞还活着，大部分时间在上海。此后，该记者通过刘云飞最早使用的138号码，用短信方式与刘云飞取得联系。刘云飞在短信中回复：“我很纳闷，你们怎么突然想起我来？”此后便再无回音。

　　人在哪？刘家说法自相矛盾

　　在天津河东区的一个老居民区里，记者前天和刘云飞的父母见了面。和之前称儿子还在天津的说法不同，这回刘父说儿子还在杭州。

　　刘家洗手间里没有儿子牙刷

　　“谁啊？”轻叩家门，安装在门上的小窗慢慢被推开，透过一道缝隙，传出一名男子的声音。

　　在表明身份后，刘云飞的父亲打开了门。在他身旁，刘云飞的母亲一面微笑着迎接记者，一边按住了身旁的一条哈士奇狗。“它叫金山，是云飞在上海踢球时候养的，现在给我们养了”。

　　夫妻俩热情地招待了记者，虽然开始只是闲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话题也自然而然地转至刘云飞身上。“云飞现在在杭州那边做点生意，不踢球了，总要找点事情维持生活吧，现在还挺好的。”刘云飞父亲说。

　　在谈话中可以发现，每当提及儿子，特别是其鼎盛时期，刘父的眼中总是充满了欣慰之情。“他的速度、爆发力在国内的守门员中都算好的，很多教练都说云飞的天赋特别好，就算现在出来再练练，踢个三五年也绝对没问题……”看着老伴讲述儿子的球员生涯，坐在一旁的刘母也侧着头静静聆听，并不时露出会心的笑意。

　　目前刘云飞父母居住的这套房子是几年前拆迁后分得的，百余平方米的房间除了客厅和洗手间外，还有两间卧室，探访时，两间卧室的门都紧闭着。家中并没有特别多的装饰和摆设，客厅的一角摆着一个橱柜，里面陈列着刘云飞从小到大获得的荣誉以及各时期的照片。不过在洗手间，记者却不经意发现，在水斗边上放着的漱口杯中，只有两把牙刷。

　　随后，记者提出了拨打刘云飞电话的要求。当着两人的面，记者拨通了“刘云飞”的电话。这个“刘云飞”，正是前晚和记者通过电话的男子，对他的真实身份，记者不得而知。“刘云飞吗？我在你家呢，正和你父母聊天……”“哦，是吗，那你和我爸爸好好谈谈吧。”对于突如其来的访问，“刘云飞”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这更加剧了记者对“刘云飞”身份的怀疑。

　　随后，记者又把电话递给了刘云飞的父亲。“云飞，我跟你说……”不知为何，在叫儿子的名字时，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甚至有点模糊不清。

　　挂断电话后，刘云飞的爸爸又和记者聊了很多。他表示，自己现在还非常关注申花的表现，经常通过电视观看申花的比赛。但每当记者尽力想把话题集中在刘云飞身上时，刘父却总是闪烁其词。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更多的话题并不围绕着刘云飞，而是申花，是中国足球。刘云飞的母亲也表示，自己还依稀记得申花的老马丁：“马丁内斯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云飞还被他进过球呢，那可把他气得。不过没多久那个马丁就不行了。”

　　众所周知，刘云飞来到申花后，曾因吸毒被媒体曝光。时至今日，已经过了两个年头，但他的母亲坚持认为，自己的孩子没有沾过毒。“都说他那个时候吸毒，其实他那时候是生病。”另外，对于赌球的传闻，夫妻二人也予以了坚决否认。

　　离开时，刘云飞的父亲热情地把记者送下了楼，一直送到小区外的出租车上，目送着记者离去，挥手告别。

　　据《东方体育日报》联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