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体育讯 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足球靠边站,足总只剩下了一个工作人员:后来成为了爵士的斯坦利•鲁斯。鲁斯在这个艰难困苦的时期,担任着英格兰足总的秘书,也协助不同的军方机构组织了各种战时足球赛事,不过整个联赛体制陷入瘫痪,一切都为战争让路。
二战结束之后,千疮百孔的英国社会,在马歇尔提出的欧洲复兴计划帮助下,进入一段重建期,旧的社会层级体系崩溃,贵族和士绅的势力委顿,传统的价值伦理观念,也在新时代冲击下逐渐减弱。鲁斯代表的还是过往那个时代的业余足球精神,他不遗余力地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足球,尽管这种保护已经经受不起时代的考验。以他的名望和谦谦君子风范,鲁斯在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的国际足球界,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后来成为国际足联主席。1966年,世界杯能回到英国这个现代足球发源地,鲁斯功不可没,只是他这种对业余化足球的坚守,最终导致在1974年国际足联主席连任竞选中,被代表了商业足球以及亚非拉新兴势力的巴西人阿维兰热彻底击败。
二战一结束,联赛足球恢复,立即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空前繁荣期。英国社会百废待举,被战争压抑经年的人们急切盼望着生活秩序的复苏,对于各种娱乐休闲活动都处于极度饥渴的状态。欧美社会在五十年代出现的一个生育高峰,baby boom, 就是这个阶段的时代产物,新文化现象蓬勃兴起,联赛足球更是成为了社会宠儿,每个周六下午三点的联赛赛事开始时间,正式在社会大众被固化。这个黄金十年,英格兰联赛的上座数据屡创高峰,像斯坦利•马修斯和芬利等一代巨星,更成为了全社会拥戴的新英雄。
高支持率,自然会带来高额商业利益,英超联赛委员会和各职业俱乐部,也在二战之后进入了一个真正的赚钱时期。战后十多年,球员顶薪制度仍然和社会同步,哪怕是马修斯这样享誉欧洲足坛的巨星,仍然得接受周薪不得超过20英镑的上限。在法国《队报》创立的欧洲足球先生金球奖评选中,马修斯虽然早就过了职业竞技巅峰期,并且也只是效力于小俱乐部,但凭借其声望,和英国足球巨大的影响力,马修斯成为了第一届金球奖得主,即便如此,他的薪酬收入,在俱乐部经营中只算是极为低廉的人力成本。大幅上升的俱乐部门票收入,和逐渐出现的一些商业赞助收入,让联赛和俱乐部愈发强势。
这样的格局,恰恰是足总所担心的,商业化趋势在直接威胁着足总的伦理哲学。联赛既然由联赛委员会直接管理,足总对联赛的控制权几乎不存在,不过英格兰代表队,仍然是足总直接操控的权力范围。于是联赛委员会和足总矛盾的直接体现,就在俱乐部和英格兰队的矛盾——直到今天,这种Club VS Country的矛盾,每年都会成为英国媒体和公众热炒的话题。弗格森曾经几次在英格兰队赛事之前,以球员有伤等名义,要求斯科尔斯、鲁尼等人缺席英格兰队比赛,就是联赛和足总矛盾的现实实例。对于俱乐部而言,球员代表英格兰队参加国际赛事,是一种对俱乐部毫无利益的义务,而一旦球员在英格兰队国际赛事中受伤,或者遭遇状态低潮,后果都只能由俱乐部承担,从俱乐部本位考虑,他们有足够的理由抱怨足总的横加干预。
其他在英国之后发展起来的足球国家,几乎都曾经仿照英格兰的模式,组建了一个由上至下总统全部足球事务的管理机构,不论职业赛事、业余赛事、青少年培训还是大众推广,都由这格管理机构进行管理调控,但是像英格兰这样,在足球自然发展过程中,出现了一个相对独立的联赛管理委员会,名义上听命于足总,实际上却总能自行其事的,却从未有过。因此在其他足球国家,足总和联赛的矛盾很少发生,俱乐部和国家队的矛盾虽然也不少见,但是绝没有像英格兰这样盘根错节般的复杂。
前英格兰足总国际事务总监大卫•戴维斯,曾经对我说过:“这种结构上的矛盾,是第一个发展足球的地区不可回避的矛盾,但是后来发展足球的国家和地区,他们借鉴了我们的经验,也回避了我们的矛盾,不至于在自身机构里另立山头,形成新的管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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