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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蒂奇诠释捷克网球精髓 用温和隐忍虐杀费德勒

来源:中国体育在线/sportspress.cn
2010年08月12日13:53
伯蒂奇
伯蒂奇

  温网决赛上,伯蒂奇用一种固执的方式败在纳达尔的拍下。他在温网的草地上拒绝使用发球上网的战术,他大概是这么多年的温网决赛中最少使用发球上网的球员(贝克尔语),他始终坚守底线,就如同守着内心的底线一般,他在脑中反复播放着最近六次和纳达尔的对抗中,一次次被对手在网前穿越的情景。于是,出于捷克人逃避的本能,他选择了用最不具抵抗力的方式去战斗,这就像他们的国家在两次世界大战中不战而降一样。

  这就是捷克人,无论是战争、是革命、是艺术文学、还是体育运动,他们都是如此的温和而隐忍,以求得生存空间,但他们还是会时不时地诞生一些惊人之举,提醒人们不能忽视他们的存在,比如这次温网接连击败费德勒和德约科维奇的伯蒂奇和击败阿扎伦卡、沃兹尼亚奇的科维托娃。

  如果没人提起,也许没有人会记起网球在捷克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1879年,他们就在布拉格的草地上开始了这项贵族运动。网球在捷克非常普及,成立于1906年的捷克网协拥有近25万的会员,这意味着在全国人口不过一千多万的捷克,每50个中就有1人是他们的会员。捷克还有近千个网球俱乐部,室内室外球场合计有五千多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捷克的网球类似于中国的乒乓球,是他们的“国球”。

  但我们总是无法将捷克与美国、澳大利亚等同样拥有悠久历史的国家相提并论,虽然纳芙拉蒂诺娃、伦德尔、曼德利科娃,这些响当当的名字足以让所有人脱帽致敬,但这也许就是捷克网球的最大的笑话,他们最顶尖的球员都远走他乡,纳芙拉蒂诺娃和伦德尔移民美国,曼德利科娃移民澳大利亚,如果再算上在斯洛伐克出生后来成为“瑞士公主”的辛吉斯,捷克网球默默地为他人做着嫁衣,还是豪华的嫁衣。

  他们没有自己的网球冠军吗?当然不。1954年,在捷克斯洛伐克时期,德布罗尼战胜肯·罗斯维尔赢得了温网;70年代的扬·科德斯是三个大满贯获得者,这包括1970年和1971年的法网以及1973年的温网;1992年捷克斯洛伐克解体之后,皮特·柯达和诺沃特娜在1998年为捷克拿下了他们唯一的一个大满贯。但这些大满贯都无法在人们心中留下深刻的记忆,也许是伦德尔、纳芙拉蒂诺娃的光芒实在太做刺眼,又或者是这些冠军人物秉持了捷克人的温和与顺从,他们并不在乎如烟的浮名和沉重的质疑,总是低调行事,让自己显得平凡而普通。

  最典型的莫过于扬·科德斯,他留给时代最鲜明的记忆莫过于在1973年的球员退赛风波席卷下赢得了温网冠军。这在当时被人们视作渔翁得利,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身高不足一米八,打法平淡无奇,只会在红土闹腾的捷克人配不上温布顿神圣而伟大的草地。但科德斯并没有反驳,哪怕他手握3个大满贯,7次闯入大满贯的决赛,是公开赛时代后征服法网和温网六人之一,他也不去争辩,宁愿被记忆的洪流无声地吞没。

  这就是捷克网球,他们的历史上拥有伟大的球员和伟大的历史,但他们自己却不在乎,而这个世界也因为他们的不在乎而不在乎;当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在乎的时候,他们却能跳出来狠狠地回击世人的不在乎;但当人们不得不开始在乎的时候,他们又回到了满不在乎。这在很多人看来也许无法理解,就如同你无法理解,为什么捷克人为了生存会选择不战而降,为什么捷克和斯洛伐克会是和平分手,为什么捷克总统在国家存亡的关头大喊“捷克需要的不是强硬而是教养”一样。

  但并非每个捷克人都是如此隐忍。首都布拉格大街中部竖立着一个不大的十字架,上面挂着两个青年的头像,这提醒着捷克的人们不要忘记1968年那个寒冷的“布拉格之春”。当时的捷克毫无自由可言,两个布拉格青年曾在此自焚,以死抗争,这个举动对生性柔弱的捷克人来说是非比寻常,而这也是捷克漫长而漆黑的历史里两盏宝贵的明灯。

  虽然生性顺从,但他们的骨子里还是蹿动着不屈的因子,他们民族文化中融合了波西米亚、斯拉夫和犹太三种文化传统,所以日耳曼人的坚强和刚烈早就在他们的骨子里扎了根。还记得《体育画报》是这样形容伊万·伦德尔——“冷酷、坚硬、无情,是一台打球的机器。”这样的形容与我们熟知的“温柔、顺从、荒诞”的捷克人形象相去甚远。虽然生长在捷克,但伦德尔还是将民族性格中掩埋最深的日耳曼民族的性格挖掘并扩大了。他冷静,很少和对手或裁判发生冲突,1984年美网半决赛,在对阵澳大利亚名将帕特·卡什时,不断有球迷向他喝倒彩,甚至有人站起来大喊“伊万滚回去!”,但伦德尔依旧面无表情地将卡什击败,最后留给全场以一个冷漠的背影。他球风顽强,他将底线技术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他使底线击球成为了一种得分的手段,而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防守。他的发球势大力沉落点精确,永不枯竭的体能和超强的意志力可以让对手望而生畏。但这些都不是全部,伦德尔最为后人称道的地方在与对网球科学严谨的态度。他在球场喜欢做笔记,他是第一个在比赛时候准备多支球拍、自带拍线、绷带、多双袜子、多件球服、甚至还有滑石粉的球员。他尊重科学、极有条理、一丝不苟。

  虽然有悖于捷克人的性格,但正是因为这样的强硬却为伦德尔赢得了8个大满贯和94项ATP巡回赛单打冠军,并且还成为了自公开赛年代以来唯一一位连续14个赛季每季均获得至少一项ATP单打冠军的球员。不过,性格过分倔强的他却因为在南非举行的一项网球赛事与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发生冲突,从而负气移居美国,并在1992年正式加入美国国籍。

  和伦德尔经历相仿的还有玛蒂娜·纳芙拉蒂诺娃,因为她坚强的意志、耀眼的荣誉以及超长的职业生涯,人们称她为“女金刚”。纳芙拉蒂诺娃一共赢得167项单打冠军、177次双打冠军、18座大满贯女单冠军,她在TOP5的位置上待了近20年,1994年她选择了退役但却在6年之后重返球坛。与伦德尔不同,纳芙拉蒂诺娃更像一个美国人。在年轻的时候,她是捷克斯洛伐克为数不多的拥有出国特权的球员之一。当去美国比赛的时候,她被这个国家的自由深深地吸引了,她热爱美国的快餐、喜欢像美国人大大咧咧地说笑、热爱美国开放的生活态度,这也解释了她为什么能大方地承认自己是同性恋的原因。她一直很迷恋美国文化,终于1981年,纳芙拉蒂诺娃如愿加入了美国国籍。

  玛蒂娜的刚强、坚毅和严谨与伦德尔非常相像,伊万将科学严谨的态度放在比赛上,而玛蒂娜则将这种精神放在了场下。1981年,成为美国公民的她迎来职业生涯的转折点,她开始使用科学的方法研究网球运动的每一个环节。她认识到网球运动员不仅需要在球场上训练,而且需要在场下训练其基本素质,她意识到体力、灵活性、柔韧性、爆发力、协调力的重要。她聘请了著名的篮球运动员南茜·赖伯文为她训练体能,聘请了营养专家专门为她做科学的、符合网球运动的营养计划。纳芙拉蒂诺娃是第一位拥有私人训练师的职业网球运动员,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她将网球引入了科学和专业的轨道,这对于网球运动来说意义重大。

  但遗憾的是,在捷克漫长的网球历史中,伦德尔和纳芙拉蒂诺娃都是个例,他们身上不同于传统捷克人的特质使他们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其实,捷克人一直都不介意伦德尔和纳芙拉蒂诺娃背弃了他们,也不介意本应属于捷克网球的荣誉转眼间就成为了他国的资本,他们习惯对于周遭的一切感到漠然,而这种性格也渐渐造就了如今捷克网球的现状。

  1992年,捷克斯洛伐克解体之后,体育开始实行市场化,而不是过去的举国体制。捷克网协一度遭遇财政危机,人才培养放缓步伐。不仅如此,职业网球赛事也不再眷顾捷克,10年前我们还能在赛事表上看到捷克公开赛的名字,但如今它已经同捷克的网球历史一样被我们所遗忘。在最新的赛事表上,我们已经看不到捷克有任何一项ATP巡回赛事,而WTA也仅仅有一个低级别的国际巡回赛,这样的尴尬也使得捷克成为了网球历史荣誉、整体实力与巡回赛事的数量和级别反差最大的一个国家。

  但即便如此,捷克人还是不在乎。我们上一次感受到捷克网球的余晖要回到12年前了,1998年的柯达和诺沃特娜在三十岁的高龄为捷克夺得了澳网和温网的桂冠,作为上一个时代的选手中为数不多的两元老将,他们当时在职业生涯的尾声为捷克网球的辉煌做着最后的捍卫。最新的排名显示(截止至2010年7月13日),在男子前一百的选手中有三个捷克人和一个斯洛伐克人,其中刚在温网中闯进决赛的伯蒂奇以第8名的成绩排在首位,第二则是斯特潘内克;而女子的情况可能好一点,前一百中有六个捷克人和三个斯洛伐克人,但我们也看到虽然人数占优但没有一个是排进前二十的。其中,伯蒂奇青梅竹马的女友萨法诺娃排在最高的24位,长腿美女汉图楚娃(斯洛伐克球员)以25位的排名紧随其后,在温网闯进四强的小将科维托娃排到了职业生涯新高的29名。

  从新一代的捷克和斯洛伐克的网球选手中,我们可以找到一些共性。他们在职业生涯初期,经常会一鸣惊人,让世人惊呼天才的降临,他们拥有令人艳羡的天赋,但在网坛拼搏几年之后,其过于温和的性格会让他们在比赛的关键环节出现心理问题;在遇到困难时,他们容易懦弱和退缩,但即便这样,我们谁也无法忽视他们的能力,他们中很多人是实际能力比排名高出很多的危险派,或者我们可以叫爆冷派。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妮可·瓦迪索娃在十七八岁就两次闯进温网和澳网的四强,并成为了Top10选手,汉图楚娃在2008年闯进了澳网四强,齐布尔科娃(斯洛伐克球员)在去年闯进了温网的四强,这些人在当时都被人们视作黑马,而今年科维托娃又沿着前人的足迹,在温网闯进了四强,被她一路爆冷的选手包括郑洁、阿扎伦卡和沃兹尼亚奇。但大多数年少成名的捷克和斯洛伐克人并不像当时人们预想的那样成就大业,即便他们天赋出众,但骨子里一直都流动着这个民族与世无争的温柔和顺从。比如说瓦迪索娃,她曾被人们看作下一个莎拉波娃,但在今年年初,年仅21岁的妮可却宣布退役,而让她甘心抛弃事业的原因是因为她爱上了斯特潘内克。再比如说辛吉斯,她的父母都是捷克斯洛伐克人,她的某些行为也被认为有这个民族的特性。当她在面对禁药风波时,捷克人骨子里的隐忍让她选择了逃避,她抛下了全世界球迷对她的信任和希望,一走了之。

  或许通过此次温网,我们从科维托娃身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她是继纳芙拉蒂诺娃之后第一个闯入半决赛的左手将,她的正手无比暴力,发球势大力沉,更为重要的是,她有着不同于传统捷克人的坚强。在温网四分之一决赛对阵卡内皮的比赛中,她挽救了数个赛点完成了逆转,从她紧握的双拳和坚毅的目光中,我们看到了女金刚的影子。但也仅仅是一个影子,任何人都无法对科维托娃的未来做出合理的预测,对于捷克网球的一切,一切的可知都是未知,一切的了解都是知之甚少。

  翻阅捷克的国家历史,我们得知捷克起源于波西米亚地区。《美国大学辞典》将波西米亚定义为“一个具有艺术或思维倾向的人,他们生活和行动都不受传统行为准则的影响”。1862年的《西敏评论》(Westminster Review)也写到“一个波西米亚人便是一个艺术家,有意无意地会在生活上和艺术里脱离世俗常规”。

  于是,我们此前关于捷克网球的一切矛盾和疑惑都能得到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每一个捷克人都是一个艺术家,他们的行为和思想像风一样飘乎不定。我们不需要去猜他们是怎么想的,事实上我们也猜不透。这就是他们的魅力,也是捷克网球的魅力。

  

(责任编辑:王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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