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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画报全景解读李娜圆梦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来源:搜狐体育
2011年06月18日21:45
圆梦前传

  “需要我在机场打个牌子写你的名字吗?毕竟我们从来没见过。”在我去成都的前夜,胡娜在电话里问我。

  我说不要了,我相信认得出她。对于60后的体育迷来说,胡娜是一个抹不去的记忆。

  胡娜事件发生时,我在上中学,那时几乎所有同学都是体育迷,我们沉浸在郎平的中国女排和容志行的中国足球给我们的巨大幸福中。记得电台播出胡娜的消息时,一种恐惧也随之而来。

  1982年7月,中国女子网球队头牌明星胡娜随队出征美国加州小城圣克拉拉,参加第20届联合会杯。7月19日,中国队第一轮以3比0完胜日本,为中国队出场的胡娜(单打)、余丽桥(单打)和胡娜/李心意(双打)取得全胜。7月21日,本是第二轮对垒德国,那天早餐前,胡娜从下榻的酒店离队出走。新中国成立后33年,胡娜是第一个如此“出走”的体育明星。

  1983年4月4日,美国政府给予胡娜“政治庇护”。72小时后,中国宣布停止中美文化交流和双边体育交往。

  2008年的一天,我在酒店里遇到了上海汤臣球会的董事总经理庄烋真,他说刚和一个老朋友吃了晚餐,“也是中国体育界的名人,叫胡娜。”当时我心中一根久远的弦被重重拨了一下。胡娜这个名字代表着我们那一代人一段很特别的回忆,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刻重新出现。

  原来胡娜是成都人,最近每年都会到成都探一次亲。这两年,每次我到成都,都想找机会见她。今年4月去成都采访中国高尔夫公开赛,我请庄烋真帮忙联系,但胡娜那时人不在成都。

  5月中旬的一个晚上,胡娜打电话来。第二天中午,我飞往成都。

  认出胡娜一点不难,成都女孩中像她那样高的不多,1.73米的个子,大眼睛、高鼻梁,抢眼得很。她说长得像妈妈温儒瑛,当天晚上吃饭,她还和妈妈开玩笑,“我出生时,就是因为鼻子太高,头被卡在里面了,后来硬拉才出来的,结果出生时鼻子是破的。”

  “你是第一个我请到家里来的记者,”胡娜说。当晚我还出席了胡娜的家宴,见到了中国著名的网球“温氏家族”第二代的大多数成员。

  说起胡娜,必须提到她的外祖父温岭。温岭是民国时期最优秀的网球选手,当时还有个名字叫温振华。最早他在1926年慰劳北伐将士运动会上取得网球男双冠军,后来还有“赢日本选手,退南洋名将”的佳话流传。温岭在上世纪90年代以90高龄去世时,被誉为“网坛泰斗”。

  温岭有10个孩子,网坛佼佼者当数长子温儒林和六妹温儒瑜。温儒林曾是成都网球代表队队员,后来在成都军区队任教练。胡娜后来说,她当年学球,第一个陪她练的就是这位大舅。

  1963年,胡娜在重庆出生时,父母正两地分居,父亲胡云浦在成都执教四川男篮,母亲温儒瑛在重庆大田湾小学做语文老师。胡娜最早学了一阵芭蕾和体操,7岁时偶然玩网球,被外公发现。外公觉得她球感很好,就开始教她。

  从2004年开始,胡娜和父母每年从美国加州回成都一次,每次都要和亲朋好友一聚。那天在席间,胡娜走到父母之间,握着父亲的肩,拍拍母亲的脸,“爸爸妈妈好好地活着。”

  母亲也抓住胡娜的手说了几句,其中一句是“你也要好好的,你是我的希望。”

  走进温氏家族,走进胡娜的世界,你看到了一个温情的家族,也避免不了伤心的场面。

  “其实,温家这些孩子中,球感最好的是胡娜的弟弟。”那天在家里闲聊,大舅温儒林这么说了一句,结果谁都不知怎么接。

  弟弟胡波小胡娜5岁,胡娜去美国后,胡波也成为四川网球队的队员,很有前途。1993年,胡娜父母去美国探亲已经三年,回到成都,还给儿子带回一个摩托车指标,本田125,胡波开着很神气。四川网球队上下也都很羡慕。

  一天他骑着摩托车去酒吧,同伴和旁人发生纠纷,对方喊来一群暴徒,进来就砍就杀。胡波死于非命。

  胡娜那时人在台北,接到了姐姐胡珊的电话。“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没了,虽然凶手后来被绳之以法,但我弟弟永远没了,真是太冤枉,太无助了,”胡娜说。

  当时,她忍住悲伤做了一个影响她一生的决定:父母永远跟着自己,永远不让母亲知道弟弟的死讯。“母亲有糖尿病,又有高血压,加上痛风,内分泌也不好,所以我和父亲、姐姐商量,连夜把妈妈送到深圳,然后到香港,我在香港接她一起回美国。”母亲想念女儿,也就顺从离开了成都,胡娜父亲临走前去看了儿子最后一眼。

  1993年那一程去美国的路,也许是胡娜生命中最伤心的一段路。无法痛哭不说,而且,一瞒母亲就是11年。其实胡娜早早就拿到了美国身份,要回国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但她直到2004年才第一次重回故土,原因就是要瞒着妈妈。“其实我可以早一点回来,但怕妈妈问弟弟的近况,一直忍着。”胡娜说,弟弟的死让她明白生命中亲情的可贵和脆弱。

  2004年春节,胡娜从台湾回到美国,和父母聊了一阵天就睡了。第二天早晨醒来,发现母亲坐在自己的床边,老泪纵横。

  胡娜也哭了。原来在她睡去后,母亲始终觉得不对,就逼问胡娜父亲。老胡实在不忍心再瞒老伴,就说了。于是,老两口决定回成都看看,胡娜就和他们办了手续,一起回国。

  “1993年父母从美国回成都后,我有一种放下的感觉。父母来看过我了,现在回去儿子身边天经地义。谁知道出了这样的悲剧,之后我再也放不下了。”

  “胡娜1982年(出走美国)的消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想的?”我问胡娜的父母。

  “我是听中央广播电台的节目才知道的,我马上想,娜娜以后生了病怎么办?”温儒瑛说。

  “我知道得稍微早一些,因为那一阵我带四川男篮在新疆比赛,体育圈子里的朋友消息快,”胡云浦回忆,“我知道娜娜是一心想好好打球,想打职业比赛的。”

  “其实我那次去美之前和妈妈试探了一下,但刚和妈妈说想打职业赛,妈妈就说,那你以后生活谁来照顾啊,我就不敢往下提了,”胡娜说。

  1990年,父母去美国探亲,8年之后再见胡娜。在洛杉矶机场,温儒瑛含着泪看着闺女,说了句“你怎么变得这么黑这么瘦”。去美国前,胡娜一直在妈妈的照顾下,闺女的世界就是妈妈的天地。体工队就在家门口,妈妈常常把省下来的牛奶和红薯给女儿送去,而胡娜的任何进步和成绩也是家族的话题。

  胡娜12岁出战在成都举行的全国青少年锦标赛,第一战就赢了比自己大一岁的云南选手钟妮,后来遇到了比自己大六岁的名将陈娟。那一战胡娜虽然失利,但场边的亲友团都很感动,因为比赛前一天胡娜因食物中毒,比赛当日打了一上午点滴,但她支撑着上场,虽败犹荣。

  胡娜的技术受外公影响最大,温岭的拿手好戏是反手切球,这也成了胡娜后来的撒手锏。

  “有几次我对娜娜说,球切过去就行了,角度不用太刁,但娜娜说,如果以后打职业赛,球不刁,会被对手救回来的。”大舅温儒林现在还佩服胡娜的精益求精。

  胡娜后来在美国职业赛闯荡,八十多岁的温岭去探亲,还帮孙女制定战略,研究对手心理,写一些注意事项在小本子上,让胡娜在比赛休息时有空就看看。所以很多年后,当大威廉姆斯也在比赛暂停时看小纸条时,胡娜笑了,“这都是我外公玩剩下的。”

  在温家这种氛围,胡娜注定要走上职业这条路。她15岁赢得全国青少年单打冠军,1980年取得全国甲组单打冠军。紧接着,她随国家队访问美国,眼界更上一层楼。

  从1979到1982年,作为中国最杰出的女子选手,胡娜去美国的次数很多,美国网球圈对胡娜这个名字不陌生。1981年胡娜赢得美国白宫杯青少年网球赛单打冠军,声名大振。当时美国有两地向她发出训练邀请:一是加州著名教练维克•布雷顿(Vic Braden),二是佛州曾培养出阿加西和萨莱斯等名将的尼克•波利泰尼(Nick Bollettieri)网球学院。

  1982年,胡娜的名气越发响亮。当时国内著名的体育杂志《新体育》在1982年4月号破天荒地用网球运动员作封面,封面人物正是胡娜。从1950年创刊到2009年60年间,网球明星只上过两次《新体育》的封面。一次是胡娜,另一次是她当年的双打队友李心意。

  “心意是我在国家队最好的朋友,”胡娜说,“我们平时除了配合双打,还住在一个屋。”在1982年7月那个旧金山郊外的酒店里,也是胡娜和李心意同住。

  李心意在1986年拿到亚运冠军后被派到美国训练学习,两位《新体育》的封面人物阔别4年后在洛杉矶见面,心境和际遇已大不相同。

  “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走?”李心意问。“我怎么说呀,”胡娜苦笑。

  确实,连父母都不敢告诉,怎么会告诉队友呢。那时,胡娜已搬到加州圣迭戈,家里有网球场和游泳池,她邀请李心意到家中训练。李心意后来没去。最近胡娜又联系上了还在美国做教练的李心意,“我年底再去找她。”这离两人上次见面,已经25年。

  胡娜出走是在1982年7月,获得身份要到1983年4月。这期间她的日子过得忐忑不言而喻,用她的话说,“一直在朋友家里。”只有美国政府确认她可以长住美国,她才正式出来,投靠维克•布雷顿门下接受训练。那时候,她的体重已从平时的105斤涨到120斤。

  为了找回原来的状态,尽早实现职业选手的梦想,胡娜练得很苦,“膝盖和脚踝常常受伤,但依然坚持练球,为了早日打比赛。”

  1984年胡娜投向职业赛场,从各级资格赛打起。根据WTA网站,她的职业生涯纪录为75胜97负。无论如何,胡娜终于圆梦,可以打职业赛,可以进军温布尔登了!

  胡娜有一个温布尔登梦。“大概是1979年,我们在上海比赛,在人民广场上海体委办公室看到了当年温布尔登女单决赛的录像,一下子我就被吸引住了,那场地,那水平,那对手。”

  胡娜最辉煌的战绩也是在温布尔登的赛场上。1985年,她赢了三场资格赛,打进温布尔登正赛。后来又连赢两场,成功闯入温网第三轮。这也是胡娜在大满贯赛事的最佳战绩。她的世界排名更进一步,参加的比赛也多起来。胡娜还不止一次地提到,有一年她在温布尔登比赛,突然听到有人用汉语叫“胡娜,加油”时,不禁热泪涌动。

  当时美国网球有两个排名,WTA和USTA。在WTA排名上,胡娜最高是在1988年2月的世界第48位;在USTA排名上,最高到第36位。

  从1985到1991年退役,胡娜一直带伤出赛。“除了膝盖和脚踝这些常见伤害,我还有一种特别的痛苦,就是身体到后来防不了紫外线,什么防晒霜都没用。有医生在我身上做了一个试验,同时在我背上不同地方涂了15种防晒霜,结果全没用,而我的皮肤一被晒就奇痒,除非我穿长袖。”在比赛时,胡娜肯定不会穿长袖,因为温度太高,于是就硬晒。身上痒就吃止痒药,但吃了药就犯困,“我在场上常常呵欠连连。”

  胡娜花费那么大代价而走出的职业路,竟是这么不顺利。她在1991年洛杉矶公开赛打进第二轮失利后决定正式退役。

  “其实我们早就希望女儿不要坚持了,因为太累了,我们知道她这条路走得不容易,所以她自己决定要退役时,我们都为她高兴。”父母都支持女儿换一种生活方式。

  胡娜退役后没有举行任何仪式,离开职业赛比进入职业赛低调得多。她在圣迭戈国际学院学了企业管理,并且考取了职业教练证后,就迈向了职业生涯的第二站——台湾。

  没有台湾同胞,就没有胡娜的今天。胡娜转职业球手的第一个赞助商,就是台湾朋友罗光南的肯尼思企业。从她转职业到封拍,肯尼思都在赞助胡娜的服装、球拍和球鞋;后来台湾的伯爵表、宝矿力和喜悦汽车都赞助过胡娜。除了IMG,台湾网协的吴岱勋也担任过胡娜的经纪人。

  初到台湾,胡娜在鸿禧大溪网球中心担任顾问。1996年,在台湾朋友的支持下,她在台北碧潭开了一个网球俱乐部,命名为胡娜碧潭网球俱乐部。如果说她的职业生涯有点无奈地收拍,胡娜的网球第二春却精彩地在台湾展开了。网球俱乐部让胡娜的体育名人地位有了一个经济实体的支持,她转型成为体育企业家。

  2002年,胡娜做了一件轰动台湾的事。她在花莲阿美族山村挑选了三个八岁的女孩谭华娟、孙惠玲和杨佳贤,领养了她们,出资让她们学网球。这三人中,谭华娟是孤儿,天赋也最高,胡娜对她寄望也最殷切。“当时我想借鉴威廉姆斯姐妹成功的经验,而阿美族女孩的身体条件和刻苦精神和黑人女孩也有共通之处,”胡娜说。几年来,在胡娜的关爱和教导下,三个女孩慢慢长大,球技也逐步提高。2008年胡娜带她们去海外比赛,在洛杉矶的全美青少年比赛中还取得过单打冠亚军。

  然而就在去年年底,谭华娟谈恋爱了,她告诉胡娜说不想练了,很快离开了俱乐部。你不得不为胡娜感到遗憾,网球是她的生命,是她的灵魂。网球给她带来了名气和地位,可关于网球本身,无论是做选手还是教练,她的目标都很高。做选手时,她的梦想是进世界前十。做教练时,她想训练出一支世界劲旅。胡娜一路追逐得辛苦,伤心也许比顺心多。

  谭华娟走了,对胡娜的梦想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另两个女孩还是很争气,孙惠玲和杨佳贤连手在近日于法国举行的世界中学生团体赛中获得冠军,或多或少给了胡娜一些安慰。

  在台湾,胡娜还走进了高尔夫球场,领路人是上海汤臣球会的董事总经理庄烋真。一次胡娜向庄烋真表示想学高尔夫,庄烋真就让她去找台湾著名教练沈中贤,沈中贤是当时台湾著名的长打王。庄烋真对胡娜说,“你若能把高尔夫打远,就能打好。”后来在沈中贤的点拨下,胡娜的一号木能打到230码(约210米)。

  接着,庄烋真又介绍她去台塑总经理杨兆麟的长庚球场。胡娜不愧是运动天才,打高尔夫上手很快,练球没多久,就拿一根7号铁下了场,结果打了100杆,成绩上升很快。长庚球场是台北著名高尔夫球队“马马虎虎”的大本营,成员都是台北的名人。

  队里有一位高手,叫黄竹雄,来自伯爵表公司。胡娜也曾为伯爵表代言,和黄竹雄很熟。一天,黄竹雄当众向胡娜挑战,如果一年内她能打进80杆,他就请全队吃大餐。胡娜欣然接受。

  她不仅认真练球,而且还利用回美国的机会,特地上了高尔夫学院。8个月不到,“马马虎虎”队在台北东方球场球叙。胡娜在白Tee上开球,打出79杆,提前4个月赢得挑战。结果全队二十多人浩浩荡荡去了一家高级牛排屋,黄竹雄破费三四千美金。

  也许是因为赢下挑战,胡娜打球的兴致更高,成绩稳定在7字头,于是她决定报考女子高尔夫职业选手。胡娜跨行出击,轰动了台湾高尔夫球界。

  “那次资格赛在台北林口,正好遇上台风,全场比赛不停有记者问我,下一杆怎么打,上一杆满意吗。”那天胡娜的成绩是82杆,未能晋级。

  “我尝过在台风里打球的滋味,才知道打职业高尔夫是多么艰苦的一件事,和我们平时在风和日丽时下场完全是两回事。我那次考职业也是验证一下自己的实力。”

  胡娜后来再也没试过职业赛,但在高尔夫圈子,她的名气更响了。有了高尔夫圈的朋友,胡娜也开始投资股票和地产,不仅在台湾和美国,在大陆也有。

  胡娜重回国内视线是在2003年。那年7月13日,《参考消息》发表了新华社记者廖翊对胡娜的电话采访,题目是“人生,也有第二次发球”。这是胡娜21年来首次接受国内记者的采访,她也第一次有机会说出当年留美的原因:“我只是太想成为职业选手了,那时实在太年轻,太单纯,太不成熟了。”

  正是由于《参考消息》的这篇报道,胡娜收到了一个不曾想到的来电──来电人沈建球,当年自己在国家队的教练。

  “为了找胡娜的电话,我真是很辛苦,”沈建球说这番话时,已是75岁的老人,“当时胡娜有点惊奇。她说沈指导,很对不起。她可能知道我这些年的不易。”

  1982年,46岁的沈建球正值事业巅峰,率领中国女队参加了1974和1978年亚运会,当时他的主要任务是率领中国女队再次冲击1982年亚运会,“当时突破的目标是女子双打,胡娜和李心意是我们的王牌。”

  然而胡娜一走,李心意也离开国家队,中国女队的亚运攻坚无从谈起。直至1986年,李心意重回国家队,出战亚运取得单打冠军。“胡娜一走,让我们在网球上的突破晚了4年。”沈建球也早早离开了专业队,在广东社会各界做网球指导,从省市领导,到大学,到小区,后来还带老年队出征。他的心里,胡娜始终还是一个心结。那天我打电话给他,说起胡娜的事,他一秒钟都没浪费,就说出“那是1982年7月14日上午的事⋯⋯”

  2009年在天津,胡娜接受了《网球》杂志的短暂访问,并和沈建球等人拍了照,登在了2009年《网球》杂志的“六十年大事回顾”上。在接受采访时,沈建球说了一句“我不恨胡娜”。我问他为什么这样说。他解释,这么多年来他的心情也发生了改变,早学会了宽容,否则也不会在2003年苦寻胡娜的电话。

  如果沈建球还有什么心结的话,也许在2011年6月4日晚,也应该散开了。那一夜,李娜获得了法国网球公开赛的冠军。沈建球兴奋不已,“我真开心,我的弟子李心意取得了亚运零的突破,我的学生余丽桥执教(李婷/孙甜甜)赢了雅典女双,这次,她的学生李娜又赢了大满贯。看吧,希望她在温布尔登上再来一个突破,那是四大满贯的王冠。”

  正是在李娜和郑洁等金花在过去10年崛起后,胡娜和国内网球界的联系也多起来。“最早的一次联络应该是在2004年温布尔登,当时余丽桥带中国队,那次天气很冷,中国队衣服没带足,我给全队每人都买了件薄绒衣,大家都很高兴。我还给彭帅买了个小熊,她特别喜欢熊。”胡娜事后淡淡地谈起。

  胡娜当时还为香港STAR TV采访了双打小将李婷和孙甜甜,“当时她们还很稚嫩,信心不够,我不断鼓励她们,说她们有实力。结果她们在当年雅典奥运会上取得双打冠军,我真为她们高兴。”中国女子网球一直是双打先行,当年胡娜和李心意也是一对王牌。

  郑洁/晏紫在2006年赢得澳网双打冠军,2008年她们又赢得温网双打冠军,郑洁还进了温网女单4强。“郑洁进温网4强后,我还发短信给她,在下一代选手中,她和我关系最近,联系也多,可能因为我们都是成都人。”算起来,郑洁是胡娜的小师妹,四川网球队的陈意文是她们的业师,陈意文也是温岭的弟子。

  此次采访胡娜,提起最近很火的李娜,大家有一个共识:就球感、技术和智慧而言,当年的胡娜要优于现在的李娜;就身体素质和力量而言,胡娜不如李娜。

  当中国金花在双打开始取得突破时,胡娜已经看到了单打的希望。在2004年美网和2006年温网转播中,胡娜两次指出:中国女子双打的成功必将带来中国女子选手的全面崛起,单打取得突破也为时不远。

  当李娜躺在2011年6月罗兰•加洛斯的红土上庆贺时,胡娜也在台北的家中为她喝彩,“我一直很关心她的发展,但有意思,我还和她没见过面。”

  “从实力而言,中国近三十年来,和李娜比一比的也只有胡娜了,”前中国网球队领队杨明训评价,“胡娜那一代和李娜这一代的最大区别在于训练和比赛条件。胡娜那时,每年四五场比赛,已算是同辈选手中多的了,而李娜她们现在的比赛,要多少有多少。从体质上看,李娜比胡娜好,而胡娜技术更全面些。”

  杨明训如今已是八旬老人,上世纪80年代在球类司负责网球项目。说起1982年,杨明训那次没有带队去美国。他说,其实国家体委当年已经考虑同意尼克•波利泰尼网球学院对胡娜的邀请,只是想让她在1982年亚运会后再去,只是没有告诉胡娜。

  “如果真有下辈子的话,你还会选择做职业网球手吗? ”我问胡娜。

  她想了很久,说了这样一番话:“这辈子与网球结缘,让我有了精彩又丰富的人生,若有来世,必会因为今生的缘分而更精彩。来世的我也许还会选择网球,或者会尝试体验不同的人生。”

  胡娜的兴趣广泛,小时候学过芭蕾,喜欢唱歌。在圣迭戈的家中闲下来,她就放邓丽君的歌;她爱收集石头,收集老球拍。后来她还学过绘画,弹过钢琴,最拿手的是曲目是芭芭拉•史翠珊演的电影的插曲《The Way We Were》。

  她还喜欢写诗,现在已经写了一百多首。

  “如果要为你的上半辈子写首诗,你会起什么题目:偿还!天意!还是⋯⋯”我问胡娜。

  “圆梦,”胡娜说,“因为一切都是前世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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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五月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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