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曹政宁
南昌离上海有多远?这个问题问到季俊简直一秒钟都不用想,“飞机一小时10分钟,全价票算上机场设施费840元,早订的话320元就可以。”和球队中所有上海球员一样,一旦有休息必定是要往家里赶,只不过他的机票累积在一起要比别人都厚上许多。2003年在上海建队、2004年迁至南昌,这些年里球员进进出出,事到如今从第一天起便在衡源队中的也只有他一人,这位去年底刚满了26岁的上海人不知不觉已经在外飘荡了整整8年时间。
8年后终于回家,现在想起来他都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真的有8年的时间,我想像我这样在外这么多年的球员全上海也就一个。”2003年从闸北足校毕业,季俊本是与徐文、毛剑卿、沈龙元等一批十运会年龄层的球员,他自然想跟别人一样留在家乡踢全运会,然后顺理成章进到申花或者中远,然而事与愿违,他并没有被挑中。失落吗?季俊只是单纯地想要继续踢球,可路在哪里?这时候李晓找到了他,“想着有球踢就去了,那时候年纪小,后来即便是迁到南昌,也不知道会在那里一直呆下去。”
少小离家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寂寞、思乡,更重要的是不知未来会如何,“去的时候只说踢一年球,没想到就这样一年一年踢了下去。”想家的时候只好给家里打打电话,每天都打,哪怕只是说上两三句话,8年来这成了他的习惯,一天都没落下。如果说8年给他带来的变化,那就是性子沉了下来,“呆得住还真是在南昌熬出来的,就算放假回上海也就在家里呆着,不会觉得无聊。”确实南昌的生活比起上海单调了不少,加上基地离市区又远得很,难得进次城都要叫黑车,时间长了与黑车司机都成了朋友。
“南昌球迷最喜欢他了,踢前锋的嘛,冲超那年进了不少球,样子又好。”室友赵作峻“嘲”了他一句,颇为内向的季俊立刻就不好意思起来了。事实上他在衡源的生涯并不算非常如意,先是后腰又改踢前锋,前前后后也近了10多个球,然而近几年进来大量实力球员后,他并没有太多出场的机会。
“也彷徨也有想法,一直踢不上比赛也不是件事。”去年季俊向球队提出想去印尼闯闯,怀着一腔热情出去却没想到是一场不愉快的经历,前后两次都以失败告终,如果说28000元金钱付出只是身外之物的损失,但时间的浪费却是不可挽回的损失。“回来后主教练也安慰了我,这件事也让我想明白了,外面也没想象中那么好。换了球队未必踢得到球,还是在队里呆着,好好训练,等待机会。”
季俊是个实际坦率的人,你要是问到他收入,他也会直接告诉你,“我很穷的。”说完就笑出了声,“这也没什么关系,穷有穷的过法,你看收入一千块的人也有他们的生活。”南昌球员的收入普遍不高,主力替补税后1万元,许多二十出头的小球员只有四五千元,可他们的幸福度并不低,“这世界上没人会觉得自己富有,但我们这里球队氛围轻松,老板讲信用,现在又回到了上海,没什么可抱怨的。”唯一的期望是明年自己能多踢点比赛、球队也能多赢些比赛多拿奖金,人家可是要等着攒钱讨老婆成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