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的计算,上周六申花迎来第五百场比赛。一时间,每个人都能发出两句感慨,或悲凉或激昂。或许,一切无关申花,只是人们对回忆的一点狂欢。
摄影:《申》报记者江乔勇
五百场赛云和月
文:尔日
感谢那些有心的球迷,在上一轮联赛前,忽然发现,原来上周六在虹口足球场申花队长春亚泰的比赛,是上海申花的第500场职业联赛。
过去18年里,申花早已与这座城市血肉相连,“申花”二字,一度成为上海足球的代名词,当年有网友发帖,列举喜欢上海的100个理由,其中之一就是,上海有一支足球队,名叫申花。申花从1994至今经历的500场职业联赛,让人记住的不仅是一些比分和冠军或者亚军,还有各种各样的悲欢瞬间,比如1995年的十连胜,比如在工体的那场1比9,比如巴西外援莫拉的断腿,再比如2008赛季最后一轮失去冠军后队员的眼泪等等。
从最初的训练场江湾基地,到后来的康桥基地,欢乐的段子永远都有。比如在拉扎罗尼带队期间,他不许球员在训练时嘻皮笑脸,但是偏偏球员范赟天生就是嘴角上翘,不笑时候也像笑,拉扎罗尼刚说完自己的要求,就发现范赟在“笑”,拉扎罗尼不由分说上去打了范赟胸口一拳,问他为何要笑,范赟哪里敢笑,只是他天生长了一副笑脸,并因此而莫名其妙挨了巴西人一拳。
上海足球从球场到看台,从来不缺乏这座城市独有的机智和诙谐,上世纪90年代初,我曾在当时的虹口体育场看过一场国内足球比赛,对阵双方是上海队对广州队,我看到有球迷在看台上打出横幅,上书四个大字“羊入沪口”,羊城是指广州,“沪口”和“虎口”谐音,直到今天,我都认为,这是过去20多年里,我所有幸亲眼见过的最具上海味道的看台标语。当年,在虹口足球场的休息室里,当谢晖告诉其他队员,要他们在场上通过“编小辫子”的方法完成边路配合的时候,初来乍到者没准也会一头雾水,其实,谢晖所说的“编小辫子”,就是用最形象的方式,比喻边路最基本的二过一配合套路。
十强赛才出线不到10年,五里河外的铜像就被爆破了,所幸是,距离申花最辉煌的1995年,已经过去17年了,申花仍然活着,申花的蓝色血脉,还在这座城市顽强流淌着。
有首歌叫做《花开在眼前》,听过的人并不多,但那里面的每句话,都像是述说记忆中的申花。在这座人口迅速膨胀的巨大城市中,像申花这样的,代表了一座城市曾经的公共记忆符号,并且今天依然存在的风景,已经所剩无几。因为珍贵,更值得我们倍加珍惜。
从嘎斯到劳斯莱斯
文:费里尼
很久很久以前,我在五角场的一爿很小的理发店里,见过一个来自俄罗斯的青年瓦洛佳。当时申花队的基地在江湾体育场。瓦洛佳是上海从俄罗斯引进的外援,当年荣获联赛最佳射手。时间其实也没有很久远,也就十多年的样子。但今天我才知道,瓦洛佳当时的年薪是美金6000元,仅仅是今天德罗巴的2500分之一。一下子,我恍若隔世。
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们的外援,从苏制嘎斯换成了劳斯莱斯。申花在中国顶级联赛的征程也达到了空前的500场,并且与国安成为仅有的两支既未降级也未更过名的队伍。500场联赛,足够让一个黄口少年成长为沧桑“怪蜀黍”。但是,不说劳斯莱斯了,我们自己的嘎斯在哪里?
根宝大概算是吧。他的队伍冲超成功了。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偏安孤岛,十年磨剑,值得所有热爱足球的人尊敬。然而,根宝只有一个。
以前,每次我走在路上,看到身边开过奇奇怪怪的三缸跑车或者拙劣戏仿顶级车标的几近山寨的国产车时,总是忍俊不禁飘过一丝不屑。后来我开始批评自己,这些东西尽管粗劣了点,但至少人家是在“做自己的东西”。也许他们走的正是当年日本丰田韩国现代都走过的摸索之路。况且,因为国人的唯洋是重,道路更为崎岖。
回到足球上,的确,资本可以挖来德罗巴这样的超级大腕,为毛坯房临时装修一下,只不过,这样的样板房开房展会时看看可以,是经不起实际入住的。大约半年前,德罗巴来申花之前,我写过一篇《兽似流星》,毫无悬念地预言了今日即将“喇叭腔”的那点故事。绝非我超前,用膝盖也能琢磨出中国足球的那点营销套路。
不去开发属于自己知识产权的东西,只想短期租赁一辆劳斯莱斯装点门面,劳斯莱斯即便来了,此地的高标低质汽油也会让它爆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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