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排球未来之路：打开球员市场 借鉴北汽模式

　　率并不高。图/CFP

　　北汽和恒大近两年的崛起似乎标志着排球联赛的回暖，但另一方面，无论是国家队还是俱乐部队，外战成绩都持续低迷。联赛如何改革，人才如何流转？市场化、职业化并不是空谈，摆在排管中心面前的是一道难题。

　　□外战低迷

　　女排战绩不稳男排一路滑坡

　　在过去的一个奥运周期中，中国女排的战绩极为不稳定，昔日亚洲霸主的地位也难以确保。2009年亚锦赛失利不敌泰国，首次未能参加年底的大冠军杯。2010年世锦赛中国女排仅列第十名，这是历史第二差的战绩，最差的战绩要追溯到1974年的第14名。2011年世界杯获得第三，取得了进军奥运会的资格。在去年的伦敦奥运会上争夺四强时输给了日本，只能并列5到8名。中国男排更是在北京奥运会后持续滑坡，都未能进入伦敦奥运会的决赛圈。

　　俱乐部队仍不具国际竞争力

　　而中国的俱乐部队在国际赛场也不是很景气，上海男排去年参加亚俱杯，在与当时拥有萨尔瓦多的卡塔尔AlArabi俱乐部的较量中败下阵来，后者获得冠军。

　　天津女排以联赛冠军的身份获得亚俱杯冠军后，去年10月份参加了多哈举行的世俱杯，结果小组赛两战皆败，只赢了一局。当时的首发阵容主攻殷娜、陈丽怡，副攻张晓婷、王宁，接应李莹，二传魏秋月和自由人王茜，比今年联赛夺冠的阵容还要强，但依然不具备竞争力。

　　天津体工大队的副大队长李珊认为，目前国内的俱乐部和国际上是有差距的，“天津队在国内算是水平高队伍了，在亚洲的成绩也不错，参加的几届亚俱杯，也没出过前三名。但是去年去了世俱杯，跟巴西、阿塞拜疆的俱乐部队一交手，看得出我们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尽管我们一再说，无论是足球还是篮球排球，联赛都是一切之本，但显然中国排球联赛的十几年发展并没有给中国排球在国际大赛上带来明显的推动作用。联赛如何能够和中国排球整体水平的进步共同发展显然是中国排球人需要好好思考的问题。

　　□官方声音

　　职业化需要多层面考量

　　谈到排球联赛，国家体育总局排球管理中心主任徐利说，当年第一届联赛进行的时候，排管中心还没有成立，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提过职业联赛的概念，一直是说以竞赛为突破口，改革赛制——主客场制。当然，我们也积极地面对职业化，做了一些尝试，调研组在全国各地进行了近一年调研，也提出了深化改革的建议，包括全运会年控制流动，其他时间放开。

　　可以说我们是摸着石头过河，但职业化不是说做就能做的。我们要弄清三个概念。第一，是不是所有的项目都适合职业化？第二，职业化是不是适合所有的国家？第三，是不是只有职业化这种模式才能发展，其他模式都不适合？

　　市场根本没有那么乐观

　　徐利说，1997年排管中心成立后不久就面临97-98赛季的联赛开始，当时我们面临困境，根本没有赞助商。大家觉得不能半途而废，最后中心以巨大的决心拿出了几乎所有的积蓄800万，虽然是“裸奔”了，但还是保证了97-98赛季的联赛顺利进行。而后98-99赛季，是通过各种力量，最后维达纸业投入了800万，我们在向职业化探索的过程中步履艰难。

　　排球联赛进行了17年，我们面临的不是发展的问题，是生存的问题！排管中心的班子是不错的，不能说殚精竭虑吧，也是操碎了心。我们差不多每个赛季给各队补贴50万，开始我们就说过，中心不在联赛上赚一分钱，都给各队。为什么我们和中央台合作，没有中央台，361°能投入吗？安踏能投入吗？市场根本没有那么乐观。

　　推向市场不是推向死路

　　徐利说，辽宁男排今年有1分钱赞助吗？四川队有吗？都没有，那我们搞职业化他们怎么办？把他们推向市场，从此政府、体育局就不管了？那不就死了吗？一旦这个项目没了，就不可能再恢复了。广东多明显，砍掉之后就根本恢复不了。市场真的这么好搞吗？不是，我们多少教练拉赞助是跟赞助商喝酒，说句难听的，经常是这一杯酒多少钱的。有人提出联赛时间短影响赞助商投入，我也想打得时间长场次多，但是就这三个月左右的时间还行，再长很多队连买机票的钱都没有了，我们国土面积这么大，这都是国情。

　　不能抛开历史谈职业化

　　徐利谈到，我们提出的观点是“依靠市长，面向市场！”在现行体制下，不可能跨越此前40年的专业化体制，一步迈到职业化，也不是说只有职业化才能走，美国排球一直不是职业化，但它是世界冠军，我们也不是职业化，但我们在2004年也拿到了奥运会冠军。

　　我们有40年的专业化历史，不能抛开历史去谈职业化，在这个过程中需要调节所有的关系，比如一直都允许转会，我们也发了文件，但是最终都是一纸空文。有些关系你打得破吗？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是市长投入为主，同时也积极地面向市场，恒大我们也是很支持的，但恒大并不是第一个俱乐部，辽宁很早以前就搞过，我们也希望更多的企业家投资排球，但事实上只有一个许家印、只有一个环宇的老板，如果我们一下子就改职业化了，跟政府没关系了，就这几个队还行，其他队还生存吗？怎么生存？一个队要维持联赛大概需要150万，如果没有了“市长”，这150万都没有了。

　　□可行性方案

　　打开球员市场避免人才浪费

　　职业化改革可以分为两个层面，上层的也就是指联赛大方向的改革，最重要的还是人员流动。正如高沈阳所说，17年后，依然面临如何保证地方全运会需求和开放球员市场的矛盾，“4年中我就在全运会这年控制人员的流动，做到有收有放,只要确保这个队员代表他原来的省市打全运会就可以了，所谓的给签约权不给注册权，然后其他交给市场。”

　　那要是各地方不愿意放自己的主力怎么办？一位前国手就说：“协会可以规定，每个赛季各支俱乐部必须挂牌一个主力，这样大家都是平等的，可以互补，比如说辽宁队一直是主攻手很强而且人很多，而天津队基本功扎实下三路技术细腻同时好二传多，上海队是副攻实力强，这样大家可以根据需求摘牌，补强自己的短板，同时也避免了人才的浪费。”辽宁队在一个时期内，有张越红、杨昊、王一梅、楚金玲四大主攻，可比赛中只能上两个；天津队魏秋月和米扬都是国家队的二传，而每个赛季米扬在队内只能是替补，其他很多队又都缺好二传，如果球员市场打开，这些问题都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解决。虽然改革很难一蹴而就，但是继续探索和尝试的共识各方是有的。

　　放宽恒大之路借鉴北汽模式

　　第二个层面是俱乐部的推进。现有俱乐部除恒大外都不是职业俱乐部，而中国现行体制要想一下子出很多恒大不太现实，所以可以考虑两个方向推进。

　　第一是恒大之路，这条路属于少数俱乐部。辽宁“教父”岳金库说过，有很多企业想进来做排球，但苦于政府不放权。那么是不是联赛主管部门或者地方主管部门适当放权，让俱乐部有更多自主权，提高企业搞俱乐部的积极性。当然，从总体看，目前放权的空间不是特别大，很难一步到位。

　　如果退而求其次，就是走“北汽模式”或者“天津模式”，即政府重视同时吸引当地大型国企的加盟。北汽俱乐部全年投入在千万以上，而天津在渤海银行加入后今年的投入也有八九百万。业内相关人士认为，最应借鉴这种模式的是江浙沪，上海男排是联赛十冠王，但他们的主管部门只看重全运会，对联赛的补助不多。这个赛季北汽男女排的崛起，加上媒体的大量报道，将刺激这几个地方，他们是完全有能力实现北汽现在局面的，这就是所谓的“市长加市场的模式”。

　　本版撰文本报记者刘旭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