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男排圆梦路艰辛苦涩 工资千元连不敢找女友

　　重夺国内顶级赛事冠军，从1985到2013，北京男排人的这个梦一做就是29年。回首29年圆梦路，有艰辛、有苦涩、有动摇、更有坚持……

　　冬练冰窖

　　夏练蒸笼

　　“四块玉”算得上京城的一块风水宝地。四块玉体育训练基地也是北京体育，特别是北京排球的“发祥地”。但是，对于北京男排来说，他们的“四块玉”记忆并非都是美好。

　　时光荏苒，四块玉训练基地建于上世纪50年代的老场馆已不适应当今排球训练的要求，很长一段时间，由于电路负荷原因，训练馆里无法安装空调，到了夏季和冬季，排球队就像是在蒸笼和冰窖里训练一样。后来，经过电路改造，训练馆终于安装了空调。然而，由于训练馆的密封条件并不好，条件改善只能说是有限，到了炎热的夏天，蚊子也不少，在此训练的球员们几乎都被蚊子叮过。

　　记者当年曾多次到男排驻地采访，客观地说，当时男排的训练和住宿条件都比较简陋。但是，对于一度生存都有问题的男排来说，能有这样的条件似乎就已经不错了。这种情况，直到他们搬到如今的木樨园体校内，才有所改善。

　　连女朋友

　　都不敢找

　　在国内，男排没有女排受重视是不争的事实。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当女排都因为得不到赞助而条件窘迫时，就更别谈男排了。可怜的薪水和训练补贴，让吃青春饭的球员们没有奋斗的动力，很多身体条件不错、很有发展前途的球员，因为看不到事业前景而相继以各种理由离队。客观说，当初的北京男排队员仅能维系基本的生活保证，这样一支球队根本没有任何吸引力。

　　很长一段时间，北京男排的主力球员月薪也就1000多元人民币，替补球员只能拿到几百元钱。说起那段艰苦的日子，李牧不禁苦笑着摇头。当时作为球队的助理教练，李牧和年龄相仿的队员们处得更像哥们儿，所以，有不少球员在手头紧时都曾向他借过钱。可是，队员们并不知道，作为教练的李牧，收入并不比他们高多少，他的光景同样不好。 生活的窘迫也反映在赛场上，北京队的精神面貌总是不如对手，教练组只能不断地做队员的思想工作，当然，球队有时也能从训练费上给予球员一些帮助，但只能说是杯水车薪。有的球员私下里说：“就这么点儿薪水，连找女朋友都难，都不敢请人家吃饭、逛街、看电影。”

　　漂泊的心

　　情何以堪

　　还不只是训练和生活条件的问题，北京男排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连一个固定的主场都没有。当时，光彩体育馆并非是北京男排固定的联赛主场，北京队的主场几乎都不在北京，全队处于一个“颠沛流离”的状态。

　　2004年，北京队的主场一度移师到兰州，但是，虽然当地的球迷给予球队不少支持，但是，作为北京的球员，他们并没有在大西北找到太多的归属感。记者当年到兰州采访北京男排，一走进教练刘旭东的房间，就闻到一股中药味儿，一问才知道是教练在给球员熬汤，用来补充体能。这其实也是为了节省开支，购买一些中草药自己熬制，显然更合算一些。

　　北京男排当然不是不想在家乡打比赛，但是，体育馆为了生存也要自负盈亏，以北京男排当时的窘境，他们根本支付不起体育馆的使用费。在得不到任何赞助的情况下，北京男排只能四处漂流，居无定所。

　　即便如此，2008年之前一段时间，北京队就连把主场设在外地都已经很困难了。在各方的呼吁之下，首都机场体育馆承接了北京男排的主场比赛。但是，看一场球要从市里远赴机场附近，这显然是大多数球迷不能承受的，就连媒体都不愿承受奔波之苦。而且，由于资金不足，北京男排的比赛也无法做到电视直播。如此恶性循环，久而久之也就更没人关心北京男排了。

　　不信东风

　　唤不回来

　　2008年北京奥运会之后，北京市政府和北京市体育局提出“振兴北京三大球”，北京男排也看到了转机。但是，联赛赛制的漏洞使北京队在那一年吃了大亏，虽然赢了不少球，但北京队却难逃降级的厄运。那个时候，大家都感觉前途一片渺茫，主帅李牧甚至也一度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值得，他并不讳言，自己也动了“实在不行就放弃”的念头。因为看不到前途，主力球员王景星离队了，胡松也提前申请退役。

　　不过，这种情况在2010年终于彻底改变。北京汽车排球俱乐部成立，极大地刺激和推动了北京男排的提升。每年俱乐部投资至少1000多万人民币，而且光彩体育馆已经成为俱乐部固定的主场。拥有了自己长期固定的主场场馆，漂泊的心终于停歇。也正是俱乐部投资加大，让不少人重新看到了希望，想离开的人留了下来，离开的人也重新回归，北京男排重新变得兵强马壮。

　　当初月薪少得可怜的北京男排球员，如今赛季期的月薪可以以万来计数，绝对主力仅这3个月的赛季期，累计薪水甚至可以达到数十万元。与穷酸的过去相比，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人才流失现象消失了，每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球上，主帅李牧的腰杆儿也硬了起来。全队职业化运作，改变了北京男排面貌，每个人都为首发位置而竞争。光彩馆在总决赛首回合主场之战中气氛异常火爆，这是北京队球员以往无法想象的。没有了后顾之忧，教练组也可以将全部精力放到赛场上。那一年，北京队成功杀回甲A，随后，又以黑马的姿态夺取上赛季联赛第四名，创造了国内排坛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本赛季，北京汽车排球俱乐部为男排引进了高水平外援，还有内援自由人初辉，进一步增强了北京男排在攻防两端的实力。最终全队团结一心，在并不普遍被看好的情况下一举获得联赛冠军，重圆29年前获得国内顶级赛事冠军的梦想。

　　本报记者 孔宁 J0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