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初,蔡斌在北京女排主教练竞聘中落败。过去3年,蔡斌执教的北京女排成绩稳步提升,他在执教期间也没出现较大工作失误,但双方在3年合同期满后的续约谈判中却出现分歧,最终,北京女排以主教练竞聘的方式让蔡斌“下课”。这样的结果多少让外界有些意外,甚至有不少球迷为蔡斌叫冤。但在蔡斌看来,一名教练的上岗、下岗实属正常,“外界可能觉得我应该留,但很多事情没有‘应该’一说儿。执教这么多年,我带过很多队伍,挫折也有过,所以,我对这次从北京队离开的结果很释然。”
近日在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电话那头,蔡斌不时哈哈大笑,显然,他的生活并没有因这次“下课”而变得愁云密布,“我没有外界想象中那么遗憾,我们职业教练,没人可以在一支队伍干一辈子,上岗、下岗太正常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既然大家有谈不拢的地方,分手也很正常。每个人都不可能强迫别人的想法,我也不会被别人强迫,因为现在讲的都是‘双赢’。”
2010年3月,蔡斌几乎是在“千夫所指”的境遇中,放下了中国女排主教练教鞭,但很快,他就受北京女排的邀请有了重展抱负的舞台。3年后,在蔡斌准备将北京女排带向更高目标时,他又一次面对必须离开的命运,虽然都心有不甘,但两次“下课”的感受明显不同,“二者没可比性。中国女排当时输给了泰国队,这肯定是中国球迷不能接受的,那次我带队的时间也很短。在北京女排至少我有3年时间。”蔡斌很欣慰在北京的3年中做了很多事,帮助北京女排走出了历史低谷,从甲B打回甲A,重新成为国内排坛一支强队。
因此,在3年合约到期后,外界本以为蔡斌续约北京女排毫无悬念,但事实却是,蔡斌在竞聘中败给了唯一的竞争对手—今年刚刚带领北京青年男排获得全运会冠军的张洛。
10月25日,蔡斌发的一条微博已透露出他续约北京女排前景不明,他在微博中写下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试问尊严是什么?简而言之,尊严就是权利和人格被尊重。由此可见,尊严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而对我来说更是如此,极端些,我把尊严看得比生命更重要。但当我只有放弃尊严,才能保护好与我一起同甘苦共患难的朋友的利益时,我愿意放弃尊严……!”
“能看懂这段话的,自然会明白。”蔡斌不愿点透他发这条微博的真实用意,但他透露,当时自己确实在为与北京女排续约作最大努力,而他耿直的个性可能成为了障碍,“我不能喊大话,我喊不出来,我就是直来直去的性格,也许这种性格会让我吃亏,别人会觉得我很傻,但我有做人做事的原则。我相信,没有我这个脾气,也不会有我在业务上的成绩。”
北京排球近几年的成绩突飞猛进,女排进入了联赛4强和全运会前6名,男排夺得了联赛和全运会双冠,北京队希望女排的进步速度能更快些,在蔡斌看来,这也是北京队领导的正常想法。因此,张洛在竞聘中提出北京女排夺双冠的目标要比蔡斌提出进前三的目标更能打动北京队。
3年前,当蔡斌踌躇满志地在北京女排上任并感谢北京队对自己的信任时,可能没想到未来将以竞聘失败的方式离开北京,“我不知道北京女排对我是否认可,这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是由北京女排的领导、球员和球迷去评价,从个人角度来说,我也不好给自己一个评价。”但回顾这3年,蔡斌自认没有业务上的遗憾,“北京女排这3年来的成绩一直在进步,从一支甲B队伍打到甲A第4名,这是靠我们自己实实在在打出来的。从上届全运会第12名,一场未赢,到这届全运会第6名。从成绩来说,我觉得自己带队这3年还是可以给北京排球一个交代的。”
如果继续执教,蔡斌也有信心把北京女排带到更高的水平,依照北京女排目前的财力,只要使用外援,成绩就会立即有提升,“这3年的确是靠着自己和全队的努力,用队伍仅有的队员打出来的。我们没有去请外援,如果请外援的话,可能成绩会更好,对我来说,可能工作会更轻松。但我觉得,这对北京女排的发展没太大好处,真正意义上的‘翻身仗’很难打出来。就算请外援拿了冠军,我也不会高兴到哪儿去。排球的振兴还是要靠自己,别人靠不住。”
让蔡斌满意的是,过去3年,在全队的努力下,人才已经严重断档的北京女排走出了低谷,自己也算是为北京女排的复兴开了一个好头,未来,他依然祝福这支队伍能够实现新任主教练张洛许下的夺得全国冠军的目标。
但突然离开北京女排的蔡斌也错失了在今年联赛上寻找新东家的最佳时机,“在新赛季寻找新的下家已经有点儿晚了,在离开前,其实有几支队伍找到过我,我没有与这些队伍过多沟通,其实也因为我对北京女排有感情,对继续执教北京女排是有诚意的。”蔡斌表示这个赛季很可能不会再执教任何一支队伍,除非有特别合适的机会出现,“我觉得没有必要从一支队伍离开后马上就要再找一支队伍去带。”在执教北京女排期间,蔡斌的妻子曾重病住院,他却不能一直在妻子身边照顾,未能顾好家庭始终是他内心的愧疚,“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照顾家庭,毕竟作为教练的这些年,欠的家庭债太多了。”
本报苏州11月30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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