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在对巨星追逐中的大道上暂时停下脚步,看看路边和不曾去过的犄角旮旯,闭上眼躲开刺眼的光芒,寻找黑暗中的斑斑点点——巨星在坦途,励志在拐角。这赛季有那么几个人是必须要被提及的,都和坚持和梦想有关:断腿男利文斯顿正在追赶自己的背影;奥登大帝四年来首次先发将自己深埋之后开始发芽;肯达尔-马绍尔和儿时偶像加索尔并肩战斗圆梦,于洛城的废墟中得以命运的偏爱;贝弗利是在用生命在战斗,他开始接近艾弗森那种“每场都是生命最后一战”的疯狂,因为血贝深知这一切得来不易;断指男杰拉德-格林在菲尼克斯的烈火中涅槃,41分战翻雷霆二少也不过是励志道路上的惊鸿一瞥……他们都曾是好时光的标签,然而在被深埋之后没有人再去想着看一眼,直到野火烧不尽只待春风吹,没有傲然只是重新探出头来,他们成了一首歌曲外无人问津却听着舒心的和音,甚至是巨星的“裸替”是镁光灯下的影子。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他们只是想打篮球——这让我想到《灌篮高手》里火焰男三井在看见安西教练之后那张哭成一团却苦尽甘来的脸:我想打篮球。
只是一路荆棘,总会看见鲜花满地,不过滂沱暴雨,终归能迎来好天气。
1.野火烧不尽的梦想草
记不得大概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利文斯顿绝对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当然这样的如雷贯耳曾像一头华丽的秀发最终分叉一样走向两端——一个被誉为魔术师一样的天才后卫万众期待,悲哀的是更令他名声大噪的是那次拿到体育史上足以震撼每个人神经的断腿经历。实际上在NCAA出现那次更恐怖的腿骨吓哭队友的悲剧出现前,利文斯顿的扭曲的膝盖骨一直是NBA版本的死神来了:那足以毁掉任何一个天才的职业生涯不是吗?但在布鲁克林重新焕发出斗志和青春之前,利文斯顿也从来没想放弃过,至少在那次重大伤病之后,他并没有满足于回到赛场混吃等死那么简单,当然这背后经历的种种的困苦艰辛绝非常人可以理解,或许只有那些真正经历过体育伤病的人才会感同身受,而高开低走尤为难以让人接受。对于任何运动员来说,在巅峰期被伤病摧毁是最惨无人道的事情,这就好像进入学校之前你已经被冠以神童,结果进了学堂第一课就考了个倒数第一,第二课就被留级了,随后甚至被劝退。
当然在东海岸迈阿密热火的格雷格-奥登同样在经历这样的事情,在当年选秀那个无敌的令人都不知道怎么吹嘘的“准历史第一中锋”,最终折戟于波特兰诡异的玫瑰花园,随后就是一波长达四年的冷冻期,而事实上大帝内心充满对未来的恐惧和向往,同样是经历了太多恢复和苦难才挣扎着被热火选来填空。其实残忍地说,如果不是热火没有什么好的内线而且奥登足够便宜,那么谁会冒险在这个玻璃人身上下重注?很显然这很不明智。
当然和马绍尔贝弗利或者格林比起来,奥登和利文斯顿绝对不算是狗尾巴草级别的,至少应该是能拿出来放在花卉展展示的那种。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奥登和利文斯顿或许更希望自己是从平淡中走到烈焰中发光发热来得痛快淋漓。主场战胜迈阿密热火的比赛算得上利文斯顿本赛季标志性的代表作:他拿下19分11个篮板5个助攻和3次封盖,并且出战了51分钟,这简直是一个令人咋舌的数据。特别是对于当时还处于磨合期的篮网来说,利文斯顿的励志表现几乎就是强心剂,激活了篮网的假死状态。当然很多球迷都忘记了,大概就在五年前迈阿密热火裁掉了利文斯顿,当时断腿男为迈阿密打了四场比赛,在共41分钟的上场时间里,他拿到9分4次助攻2个篮板2个抢断3个失误和4个犯规。而真正让热火选择放弃利文斯顿的,也是因为他在前三个赛季就错过了101场比赛,而到现在都有很多球迷不知道那次伤病有多么恐怖——险些截肢。好歹老天眷顾,否则我们或许会在残疾人篮球场看到利文斯顿高举MVP奖杯了。
可在篮网之前,利文斯顿不是没有过证明自己的机会,他在2010-2011赛季甚至代表山猫打了73场比赛,虽然没有一场先发但73场已经是他生涯最高的出场纪录了。可再之前他也证明过自己,在奇才他曾用一场21分8助攻5篮板0失误和效率值为+28的比赛重新向世人证明了自己。结果他还是辗转了多支球队,最终才在篮网安定下来。而在本赛季前61场比赛利文斯顿就已经先发出场39场,同样创造了他生涯的最好成绩。而奥登在热火受到的尊重远不是美元能代替的——不管是出于战术还是尊重,几乎每次奥登在场的时候都不会受到冷遇,对手会包夹和凶狠犯规,而热火球员都会将奥登视作战术选择而传球给他。在詹姆斯受伤没有出场的那场比赛,奥登四年来第一次先发出场,“感觉很棒,真的很棒,”奥登赛后甚至有些哽咽,“主帅把我放进首发阵容,说明他对我的信心和信任,我很享受在场上的每一分钟。”大帝自2009年12月5日以来首次先发出场,上一次他为开拓者首发只打了255秒便因伤离开了赛场长达四年之久。
其实赛后奥登的一句话戳中了很多人的泪点:“我就是希望我发挥作用了。”烈火中哪来的永生,涅槃重生说的都是电影和戏词,这又不是《圣斗士星矢》里死死活活的凤凰一辉,地狱里走几圈就回来升级了。对于运动员来说,从重大伤病走出来完全就是重生,而且从心里上需要重新被认可和尊重,这才是最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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