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3月12日凌晨,西班牙的马德里却是一个初春之夜。凛冽大风中,AC米兰站在两回合1:5的比分牌下,从欧冠黯然出局；马德里竞技却踏着AC米兰的尸体在17年后重回欧冠八强。伤感时刻,人们看到了这样一幕:近6千名随队远征的红黑军球迷中的一大部分,在比赛结束后用掌声和高歌献给球队。该如何理解这样的掌声?那或许是一种感恩,一种送别,一种痛彻心扉之后的领悟。
这样的掌声,发生在一个米兰输得体无完肤(《阿斯报》说,出现在卡尔德隆球场的AC米兰就像是一个被顽皮的孩子折腾蹂躏的玩具一般可怜、痛苦)的夜晚,意大利媒体和众多名宿都在用最苛刻的方式,去抨击、羞辱AC米兰将帅。战局如此耻辱,为何球迷还在送上掌声?其实,这样的掌声也曾发生在国际米兰的身上:2011-2012赛季,当国米在欧冠赛场上被马赛淘汰时,梅阿查球场的死忠球迷也在伤心欲绝的时候,将掌声献给国际米兰。那种掌声里包含着对过去战绩的感恩、对落难球队的激励,也包含着一种痛苦:不妨在临别时刻送上一些掌声吧,下一次再在欧冠圣歌里为深爱的球队鼓掌,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呢。
从2012年至今,国米再也没有踏上过欧冠赛场,从本赛季的排名来看,国米很可能又无缘下季的欧冠。四年前的欧洲三冠王,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此时回顾2年前国米球迷的那些掌声,不得不说这样的掌声固然温情脉脉,但也无比残忍。如今这般掌声再度降临到AC米兰头上——七届欧冠冠军得主,肯定无缘下赛季欧冠。至少未来十多个月,欧冠赛场上看不到红黑军团,考虑到尤文、罗马、那不勒斯的财力和竞争力,考虑到米兰现状,考虑到贝卢斯科尼不愿投资,天知道AC米兰再回欧冠舞台需要多长时间?
这一战很可能是一些AC米兰球员、首脑的欧冠告别战。用最乐观的方式来评估,AC米兰最快也得在2015-2016赛季重回欧冠赛场,届时卡卡现有合同已经到期,是否留队?西多夫是否还是球队主帅?加利亚尼是否已经输掉政争、退居二线?贝卢斯科尼是否早已甩卖球队?经纪人莱奥拉是否已经将巴神带到别队?阿比亚蒂、埃辛等人是否早已退役?谁也不敢说。况且,1年半后米兰重回欧冠,这是最乐观的评估。如果米兰在重建过程中出现一些反复,阔别欧冠3年5年甚至更多年的话,那么问题无疑将更加复杂。所以米兰球迷献上的掌声中,包含了一些对今日为米兰奋战的球员的话别元素。
这一战也是AC米兰辉煌时代彻底终结的标志。无可否认,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AC米兰是欧冠赛场上战绩最为出色的球队,没有之一。在三剑客时代、舍瓦时代、卡卡时代,米兰多次捧起欧冠奖杯,红黑军王朝令整个足坛为之倾倒。在那些年代里,习惯了米兰战无不胜、摧枯拉朽的球迷,只把那些米兰曾经拿到的奖杯当成是稀松平常之物,可如今当米兰不再是欧洲强者,经常跪倒在各种对手面前时,球迷们再回首那些金戈铁马、称霸足坛的岁月,才真正意识到那些奖杯、那段岁月是多么伟大!正如落难的贵族最喜欢回味当年的辉煌,败落的富翁最喜欢回想当年的豪阔一样,此时此刻,米兰球迷才意识到过去三十年球队的欧冠战绩是多么不易、多么伟大。那么在临别时刻送上掌声,表达对过去的感恩,也就顺理成章了。
当然,这种掌声里也包含了另一种元素:那是一种警告、一种激励、一种斩断过去的决绝。球迷的意思是:在惨败之日,我们献上掌声,感谢球队过去多年的辉煌成就,但同时,伟大的周期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将重新开始,下一次再惨败,就不会有掌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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